第十五章 悠长假期(下)

  游手好闲的日子总是读过的如此之快,在小城镇之中逛吃逛吃翻来覆去无非那几样,在出去晃荡了几天之后,二人终于对此回家的新鲜感感到了厌倦,变成了完全瘫在家里,加之曾无恙的母亲回家了,勒令二人不准出门胡吃海喝垃圾垃圾食品,每天换着花儿弄花样吃饭。二人更不明白出门的意义何在于是更加心安理得的在家躺着。

  说道曾无恙的母亲,曾无恙就想到当初自己母亲第一次见到方糖时候的样子。那天方糖胡乱穿着曾无恙从衣柜里翻出来的高中时代的衣服,可是对于方糖来说真是太出乎意料的风格,在方糖百般拒绝曾无恙百般劝说甚至愿意拿出自己小时候照片的条件,方糖才换上曾无恙高中时候买的工装连体裤。就在刚方糖刚刚换好的时候曾无恙的母亲就从外地回来了。在楼下急匆匆的叫曾无恙下楼拎东西。闻声的二人噔噔噔的就下了楼,看到方糖的曾无恙的母亲把东西都丢在了地上,乐乐呵呵就走到了方糖面前。

  曾无恙和方糖一前一后的出门,曾无恙也没回头看方糖,转过头去就看见自己的母亲捧着方糖的小脸,方糖黑色的漂亮瞳仁扑闪扑闪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小眼神里带着无辜和清纯。曾无恙的母亲看着这张小脸简直母爱爆棚,一边问和自己儿子什么关系,又问住上几天,问的方糖一愣一愣的,虽然方糖在课堂上那么沉稳又冷静,可是似乎在长辈面前有非常讨喜。在方糖说自己在大学读博士当助教的时候,曾无恙的母亲甚至有些难以置信的说,“孩子你高中毕业了呀。”

  当然那一刻的方糖是崩溃的,此刻他穿着曾无恙高中时期的连体裤,牛仔的普通工装造型配上橙色的袖口和领口,是非常俏皮活泼的设计,曾无恙今天收拾衣柜偶然找出来的衣服,就一时兴起让自己穿上。或许这样的设计真的很减龄加上因为刘海长了没有梳上去,软蓬蓬的卷翘着。看起来则更加讨喜。因为对方糖太过清瘦的关心,曾无恙的母亲才勒令二人不准外出吃饭,没到饭店就准时吆喝方糖吃饭,甚至方糖的饭都是曾无恙母亲亲自盛好的。甚至在第二次母亲给方糖盛饭的时候,曾无恙甚至觉得自己来到了方糖的家,这个当妈的只疼爱方糖一个儿子。

  可是虽然这样的生活非常的无奈但是却也觉得温暖,方糖家里几乎很少管方糖,方糖也很享受这样的过程,曾无恙和方糖在这样舒适的生活直到了出门前的一天,是次日下午飞上海的飞机,在家无聊之至睡了一天的曾无恙怂恿着方糖出门去吃夜宵。软磨硬泡说是恐怕大半年吃不到家里夜宵摊的炒粉,曾无恙硬是拽着让方糖偷偷溜出了门。在二人偷偷出门之后,二人相视一笑,顺着马路就走了大半个小时才走到最近的夜宵摊子。曾无恙点了最辣的炒粉,最辣的小龙虾,以及一打的啤酒,方糖只点了一份海鲜粥。在曾无恙的怂恿下尝试了辣到面红耳赤之后抓起曾无恙的啤酒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进去,喝的整个人迷迷蒙蒙的。折腾完这一通之后终于回家。

  回家的路还是一样的长,月夜迷蒙,两个人晃晃悠悠的压马路上搀扶这对方回家。白色的月光下似乎什么事情都会变得美好。半夜三更的街道非常安静,只留下两个人打闹的声响,可是走到一半两个而傻子发现由于月色过于迷人在方才的岔路口两个人走错了方向,两个人意识到之后相视一笑,却被路边人家拴着的狗的叫声吓了一跳。曾无恙拉着方糖跑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方才跑的细微的汗将方糖的刘海粘在了方糖的脑门上,风吹的呆毛迎风飘扬俏皮又可爱,薄薄的汗显得禁欲又柔弱。月光下是看不太清人的,可是曾无恙就是觉得方糖看着他的时候眸子扑闪扑闪。曾无恙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或者是别的,看着这个跑的在喘气的漂亮人儿,忽然捧起她的脸,在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方糖似乎又点楞,巴拉着方糖的额头也踮着脚亲了一下。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怎么的。脑子里的想法已经混沌了,只剩下了自然而纯粹的反应。二人又在结束这一切时候清醒了过来。慢慢的回到了家,收拾了一下,明天出发需要准备的东西。

  其实第二天两个人都还记得昨天那个吻只是心照不宣的没有说什么。把曾无恙送到机场,方糖也拿到了飞往北方的登机牌。真是各奔东西,或许真的可以当做这两天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没有发生过,只是这样的生活就像梦境一样不真实但是又像梦境一样的美好。曾无恙不时会想其实自己未必要去上海未必要听自己姐姐的。只是这种守护和听从规避的本能让他放开了若即若离的东西,比如所谓的感情。

  方糖也不知道自己回到那座没有朋友的城市能再做点什么,只是仿佛在催促一样,在告别了曾无恙之后他也觉得也应该和那座城市做个告别。据说前两日曾安然去了哪儿,大概曾无恙的出租房还能住几天,昨天那个吻意味着什么,方糖不知道,或许是一时的心动或许是一种告别,方糖不愿意去想做晚的事,恰好分别也好,或许我们都需要一点点的时间去消化这种朦朦胧胧的情愫。方糖如是想。

  叮咚,在上飞机前15分钟,方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对了我桌上的硬盘忘了拿了,方糖你认得,在我出租房我扫描仪上面插着的那个给我寄到上海来吧。”

  草草的回复了一条好。却想起忘了问地址,算了等到了再问吧。方糖登上了飞机。飞机上升的时候那种鼓膜的压迫感让方糖忽然觉得窒息,还好他带着口罩,他张大了嘴巴,努力的往肺部吸近空气。上次一个人坐飞机是什么时候呢?哦,想起来了,是上个月去找他的时候。这次回来也去看看他吧。好好告别才行。飞机到达平流层,鼓膜的压迫感消失,方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