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再不理我我就要亲你了

  唐宵靠的太近,他的手顺着背部的弧度摸到了李诗雨的臀部,恶意的捏了捏,李诗雨都能闻到他口气里喷发出来的酒精味道,以及他赤红的脸颊,气氛突然变得旖旎了起来。

  他紧紧拥着李诗雨,一手抚摸着他的脸,无视他错愕的眼神和微微的挣扎,一手托着他的后背将他固定在自己怀里,将唇凑了上去。

  四瓣红唇紧贴在一起,李诗雨停止了挣扎,怔怔地看着已闭上双眼、仿佛享受着的唐宵,这算什么....

  冷冷的推开一脸意乱情迷的唐宵。

  他知道唐宵一定醉了,所以才会这样,那就当做这是个梦,是美梦,他的南柯一梦。

  李诗雨突然想到,唐宵他是不是喝醉了,他不是一向厌恶自己的性取向吗,虽然经过那一次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他们之间都不该这么亲密。

  他不知道唐宵这副样子到底算什么呢。

  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眼里是一片凄凉,低语道,“唐宵,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当我以为我们的距离够近了,我们的关系够好了,那都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我觉得你还是离我好远好远呢。”

  我是真的喜欢你,唐宵。

  唐宵顿了顿,双手掰过李诗雨的头,双手捧着他的小脸,直视他那双带着晶莹的双眼,伸出手替他拭去,嘴里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不要哭...你不要哭....”

  ~

  “你就让他在这里躺着?”林渐暖靠着衣柜,身上同样是酒吧服务员制服,酒吧这份工作是李诗雨介绍给他的,他需要工作,需要钱,看着李诗雨将休息室的空调调高,还体贴的拿了一床毯子给醉酒的唐宵盖住。

  “还没到下班的点啊,不然我就送他回家了,二楼还有几桌客人没走,需要我看着。”李诗雨静静的看着呼呼大睡的唐宵,睡着的他很温顺,连那张扬跋扈的眉眼仿佛都变得温柔,唐宵刚刚亲完他就昏睡过去了,符合了李诗雨的猜想,他果然是喝醉了。

  “我一个人顾得过来,我帮你给领班说一声,你送他回去吧,等下下班那些人都进来了,看着影响不好,走,你换了衣服我送你们出去。”林渐暖提议道。

  刚刚他也听说了李诗雨在二楼卡座跟客人打起来的事情,那桌客人不是什么心胸宽广的角色,听其他服务员说好像是道上混的混子,现在唐宵又烂醉如泥,指不定等下下班晚了那群阴险狡诈的孙子会过来找李诗雨的麻烦,所以他想着让李诗雨和唐宵两人赶紧走。

  李诗雨应允,然后换下身上的制服,背上包,两人一人一遍扛着唐宵走到了酒吧后门外的叫出租车的地方,招了一辆出租车,把唐宵扛了上去,李诗雨这才感激的看了一眼林渐暖,说道,“你快进去吧,谢了。”

  林渐暖不在意的点点头,状似随意的瞄了瞄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你们快走吧,我进去了。”

  出租车渐渐开远,林渐暖刚想松口气就被撞的踉跄了几部,满身酒味的黑色人影在灯光的照耀下清晰起来,不正是暮晚冬那个大少爷吗,正欲转身就走,那个人影也摇摇欲坠的撞了过来,狗皮膏药一样的缠着林渐暖。

  眼镜就这样突兀的掉在了地上,他揉了揉被撞痛的鼻子,冷漠的眼神望向面前喝得烂醉的男人。

  “蓝晴,蓝晴....”暮晚冬搂着僵着身子的林渐暖,仿佛用尽毕生气力一般,他紧紧箍住他柔软的身躯,带着醉意的他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只好靠在林渐暖身上。

  暮晚冬傻里傻气着看着她林渐暖,那张没有带黑框眼镜的脸和蓝晴的那张脸缓缓重叠,重叠。“蓝晴,蓝晴你为什么不理我呀,你理理我呀,你再不理我我就要亲你了。”

  满是酒气的唇不停的在林渐暖脸上蹭着,宛如雨点般的轻吻密集的落下,问在林渐暖冰冷的脸颊,让他感到暖意,逐渐沉迷之际,暮晚冬那唇竟是落在了林渐暖的唇上,软软的,带着浓烈的男性气息。

  口腔也被霸道的舌头探进,寻找到林渐暖的舌头与之嬉戏,然后是被掠夺的感觉,刺痛的嘴唇惊醒了林渐暖,他懊恼自己居然沉迷在一个不属于他的吻中,多么可笑。

  啪——

  推开沉醉的闭着眼的暮晚冬,挥手恨恨的朝他脸上招呼了过去,响亮的耳光声打醒了暗自沉醉的暮晚冬,疼痛的感觉也让林渐暖心里那点异样的情愫消散,他抬头看向了大概已经缓过来的暮晚冬。

  暮晚冬穆然的保持着被扇耳光的偏头姿势,脸上迷茫的神情被冷笑代替,他大概也没想到他的亲吻会换来这么响亮的一巴掌,还未等他发怒,周边迎上来几个黑衣人,麻袋笼罩住脑袋,眼前漆黑一片。

  闷哼一声,那拳头密集的落下,其中一圈狠狠的砸中暮晚冬的肚子,他疼得冷汗直冒,醉意生生疼醒了几分。

  疼得弯下身子被几个人禁制住,来不及挣扎就连同麻袋一起如蝉蛹般捆了起来。

  林渐暖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喘着粗气,承受着暴雨般的拳打脚踢,最后连挣扎都挣扎不动了,疼痛的蜷缩着。

  黑衣人很快把头套麻袋几近昏迷的两人扛上了一辆面包车,飙着车速疾驰而去。

  面包车摇晃的厉害,就像是在跑山路,昏迷过去的林渐暖硬生生被晃醒,迷迷糊糊之际,林渐暖就听见其中一个人打电话的声音。

  “虎哥,既然那两个小子动不得,我就抓了他的朋友,让他的朋友也尝尝被开瓢的滋味。”

  咯吱一声,面包车猛然停住,车门被拉开,黑衣人扛着两个大蝉蛹走进了一个废弃酒厂,五花大绑的两人得以重见光明,林渐暖眨了眨不太适应的双眼,正巧看见被绳子绑成情趣款的暮晚冬,在这尴尬的时刻他们只能大眼瞪小眼。

  很快,林渐暖和暮晚冬就知道了他们被抓的原因,因为暮晚冬看见那个被唐宵一酒瓶子狠狠砸了脑袋的人绑着一头可笑的白色绷带,犹如一个埃及木乃伊。

  “妈的,你笑什么笑。”木乃伊胡虎指着朝他咧嘴笑的暮晚冬,眼神阴寒。

  “没什么,就觉得你挺有胆量的,你不敢动唐宵,却敢动我,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你知道我是谁吗,就他妈敢叫人绑架我?”暮晚冬同样笑得渗人。

  木乃伊同志呸了一口唾沫星子,冷眼看着嚣张的暮晚冬,语气里有着嘲讽,“你是谁?你还是天王老子不成,我告诉你,你就是天王老子今天你也得让我在你头上开个口子。”

  暮晚冬继续恐吓道,“行吧,我已经在心里替你想好了死法,一千种死法总有一种适合你,还有,鄙姓暮,很不巧,暮开城就是我老子,你要是今儿往我头上开了口子,明儿个连你家祖坟都能给你刨出来,试试不。”

  暮晚冬就是摆明了态度,料定了这个虎哥不敢对他动手。

  木乃伊狐疑的看了暮晚冬一眼,又扫了一眼旁边刚刚就欲言为止的马仔,室友他上前来,那马仔擦了擦额边的汗,在木乃伊耳边小声的说道,“虎哥,抓....抓...抓错人了,那边那个的的确确是暮公子。”

  马仔说完哆哆嗦嗦的站着,想到刚刚在酒吧后门套麻袋的时候,自己也参与了打暮公子的行列,他不由得冷汗淋漓,头皮发麻,这暮公子虽说行事低调,但向来是有仇必报的主。

  这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