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弑杀仪式

  暗影做事向来隐秘,总部与各分部之间,鲜少联系,各项指令统一发放。每年八月,总部会送出一大批人,分派到各地,接手工作,而通过训练留下的人,会在总部接受进一步的训练,最终进入暗影总部核心机构。

  八月的到来,也意味着狼人训练的结束。

  此时举行弑杀仪式,即杀死之前追击自己的猎犬,进入下一训练—密室训练。

  ken走过去,举起苏知城的手,宣布他的胜利,虽说为暗影训练过不少人,包括冷月在内,但苏知城绝对是第一个选用藏獒突击训练的人,他的速度和爆发力早在训练中期已经达到了巅峰。

  ken眼中虽有欣慰,但更多的是担心,他身上戾气过于重了,并不是一件好事,伸手拍着他的背,“回去休息吧。”

  苏知城是拿命去参与弑杀的,在毫无装备的情况下,与身形巨大、凶猛无比的藏獒决斗,本就是一场实力过于悬殊的战斗,与他一同的六人,被他吓得不轻,从未见过如此拼命的人。这满身的鲜血,让他那张原本清秀、白皙的面孔多了些肃杀之气。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浸湿,而藏獒也彻底被激怒,ken已经无法控制藏獒,只见藏獒一跃而起,分明是下了狠手,朝着苏知陈扑去,眼看着人就要被扑倒,ken从外场丢了匕首,苏知城眼疾手快,从藏獒身下划过,捡起了匕首,奔了过去,一刀插在了藏獒眉心处,这一刀,并未了结,而是让藏獒更加气急。

  藏獒猛地抖了抖身子,张着血盆大口嘶吼,这时,ken突然开枪,随着枪声,藏獒重重落在地上,苏知城淡然地看着,像是经历一场生死的人,并非是他一样,

  那背影依旧薄弱,瘦瘦弱弱的身躯偏要扛起这千斤的重量。

  弑杀结束后,只剩下七人。

  调整时间为七天,七天后进入地宫训练。Ken简单地说了几句,便宣布解散,而参与弑杀的人全部送往医疗部做紧急处理。苏知城像是瞬间明白冷月的残忍了一样,若不是在地狱见惯了生死,习惯了血腥,又如何做得到,绝情而不动容......

  在苏知城的强烈要求下,走了冷锋的后门,暗影提供了一次与外界联系的机会。到达暗影秘书处时,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这是暗影数年来不曾见过的天才,他能在不触碰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安然到达内部。

  他几乎是直奔主题,在秘书处的指引下,进了暗阁,破解了密码,快速地拨打了电话,电话提示,“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挂断电话后,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才见他又播了一个号码,一接通,他便吼道:“你若不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看来你训练成果不错。”冷月淡淡看向了不远处,花坛已经是姹紫嫣红,唇间泛起一丝微笑,全然忽视了电话那端人的气愤,“今天属实是个好日子,如你所愿,她继续了学业,知城,你很清楚,你现在骑虎难下,不要让我失望。”

  “你再动她一次,来日我加倍还你身上。”他几乎是狰狞着面容,说出的这话,缠着绷带的手,由于太过用力,鲜血渗出来。挂断电话后,猩红的双眼看得秘书处的人心惊胆战,他只兀自调节了情绪,礼貌道谢后便离开。

  许是好久没处在这么热闹的空间了,随着人群的聚集,白茶觉头愈发的疼,趴在桌上如同干渴的鱼儿一般,了无生气。及腰的长发并不温顺,乱七八糟地匍匐在她的背上,显得她更像被欺负过的样子。

  安羽从没见过这样没有生气的女子,就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一样,一不小心,就会不打招呼地死去,出于好奇心,拎着书包慢慢坐在她旁边,她却趴着一动不动,于是便装作不小心的样子将书包丢在桌上,撞到了她枕着头的手臂。

  白茶扭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没有力气,看了一眼又继续趴着。

  “喂?你是不是不舒服?”安羽站起身弓着身子探过去看她,见她不搭理人,伸手戳了戳她的咯吱窝,微微提高了音量,问道:“问你话呢?哑巴?”

  “你才是哑巴!你离我远一点!”

  安羽无语地看着扒开自己拿着文件袋缩到中间位置的人,手也不知往哪放,尴尬地笑笑,看那吼人的声音也不像生病的人,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好几眼,为什么会有看见秋叶飘落的感觉,心里凉凉的,不是滋味。

  勉强忍着头痛听完了一班57人绘声绘色的自我介绍,白茶觉得大学一点都不美好,尤其是闵家二少爷那不怀好意的目光,让她愈发觉得,这只是冷月换了个方式的惩罚,只兀自低了头,闭着眼睛养神。想着等所有人散完再慢慢去寻宿舍,省得楼下那两门神太过于引人注目,便趴在桌上死死盯着前门。

  闵宇向来喜欢穿色彩鲜艳的衣服,白茶记得在宴遇的那晚他就穿着一身骚包的粉红色西装,而多年前则是穿着一五彩斑斓的花衬衫。如今倒是有了些学生的觉悟,一身通体的白色,白色长袖的袖口挽到小臂,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白茶。

  白茶从桌上爬起来,抬头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你也会落到我手里,听说苏知城不要你了,你看你,这一副被抛弃的委屈模样,我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白茶躲过了他手的触摸,兀自扯动嘴角苦涩地笑笑:“确实冤家路窄。”

  “哎,未婚妻,余生请多指教啊。”闵宇毫不在意地收回了手,插到了裤包里,面容带笑,竟然带着几分认真,白茶晃了晃脑袋,并未打算搭话,只是站了起来,拎着书包便离开了。

  白茶依稀记得他儿时似乎被苏知城揍得不轻,但事出有因,也是活该。想来,这些旧账总归是要算在自己身上的,不由得,心里凉了些,抬头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空,眉眼暗淡了些。

  保镖竟然一直等在楼下,人来人往都把他们当猴看,他们倒是不为所动,站的笔直。白菜无语至极,冷月何必这么兴师动众,就算自己想跑,也得有那个胆子......

  “走吧。”

  白茶从未见过自己的录取通知书,但也清晰知道,是冷月将自己的志愿改成了摄影。好在,也不是太讨厌。

  “小姐,夫人的电话。”

  白茶愣了好大一会,才接过电话,冷月有些凉薄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缥缈至极,“我只给你四年的时间,你若遵循我的意愿来做事,你的舅舅抑或那个在桐城卖煎饼果子的老太婆都会没事。可你若是妄想求助他人,我想你知道你会付出什么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