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时间的力量无法抵抗,它让美好的夏日退去,充满忧愁的冬天上场;让难以平静的我变得有些认命;我向来爱耍雪,这个冬天却难熬得很。

  我没思索很久便应下了这门婚事,何况即便我不愿意,洛府也不会放手这件好事;再者,不仅仅我需要离开洛府,阿绿和漾姑也不能跟着我受苦。

  婚期很近,洛府仿佛终于因我而热闹起来一次,虽然欢庆热闹的假象下潜着讥讽妒忌。听说洛三儿得知消息后哭闹得厉害,我因心中的计算而感到内疚,她来我这儿闹了两天,被父亲喝斥,阿绿为我不平,我觉得这是应该的。漾姑如何也不肯同我到王府,她软硬不吃,推脱王府规矩多;自个儿老了,念旧,不舍得走;这儿住得自在。我在屋里多日,日日坐在窗前望着门外的漫天飞雪,门外的所有纷扰,与我无关……

  漾姑为我输梳了头,化了妆,戴了凤冠,她还问为我---流了泪。我抚着她灰白的头发,瞧着她眼角的皱纹,很痛苦。“别哭,别哭。”她粗糙的手摩挲在我的眼下,“妆都化了,这样高兴的日子……哭什么!”我听到阿绿低低的抽泣声,她一定比我更不舍吧!我提起身前的嫁裙,这样大红的颜色真叫我难以接受,才曲身下来,“你这是干什么?”漾姑,我拿开她的手,“漾姑,让清河给您磕个头吧!”我看见在我泪后模糊的漾姑,我想,我要好好看清漾姑,可泪就那样放肆,良久,我同阿绿给漾姑磕了头。漾姑无声的痛哭,我的指甲陷进掌中,阿绿带我出去,关上了门……

  我给父亲和夫人磕了头,父亲看似很激动,亲手扶我起来,“清河。”他说,“到了王府要听王爷的话,你是王妃,是府上的女主人,要以德治家……”他同我说了一大堆话,这不是该娘亲对我说的吗?我只淡淡的应着“是。”他许是见我无动于衷,叫旁人都下去连同夫人。“清河,我知道……”他怎的有些哽咽,“知道你怪为父,我确实也对不起你。”他背对着我,“事到如今,我也知道无法弥补,但是……”他转过身,显得有些激动,“但是为父是真心为你嫁个好夫婿而安心高兴。”他眼神一变,抿着嘴,“不用像你娘亲那样给人做妾,叫旁人欺负。”他的眼红红的,“你也再不用被旁人压着庶女名号而抬不起头……”我不去想他到底是出于真心还是只为他膝下无子只一无能义子的家族荣耀演戏;我只晓此刻,我,既温暖又难过……

  话外音:如果可以,请留言,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