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青楼游玩

  婉笙叹了口气,随后眼中的阴郁一飘而散,转过头跑向了一旁的糖人小铺。

  “老伯,给我两个糖人,不,四个吧。”

  婉笙看了看二人一眼,随之又对那个老伯说道。

  “好嘞,四个糖人,八文钱”

  婉笙把两个糖人分别塞进朱祁钰和朱祁镇手中,用嘴叼着糖人,把荷包里的几文钱倒了出来,数了数刚好八文,递给了那位老伯。

  “老伯,收好嘞。”

  婉笙把八文钱交给了那位身着布衣的老人,转过头看向朱祁钰朱祁镇两人,见他俩看着糖人却迟迟不吃。

  “干嘛不吃,嫌这摊上的糖人没你们府衙里的干净?别矫情了,吃吧吃吧毒不死你们俩壮汉的。”

  婉笙随之又把手里另一只糖人递给了莹儿。

  “谢谢小姐。”

  莹儿高兴的接过这只糖人,她可不怕脏,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吃这玩意。

  朱祁钰渐渐的吃了起来,吃的磨磨蹭蹭的,不过朱祁镇却还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手里的糖人。

  “吃啊,不好吃吗?”

  婉笙把朱祁镇手里的糖人抢了过来,左看看又看看,还用鼻子闻了闻,没什么问题,便二话不说,硬生生的塞进了朱祁镇的嘴巴里。

  莹儿见这一幕转过身捂住嘴笑,而朱祁钰直接不顾形象的大笑了出来,他嘴里还嚼着糖块呢,还没来得及吞下去,便被呛到了。害得婉笙一直给他拍后背。

  “真没出息,吃个糖还能被呛到了。”

  婉笙嫌弃的看了朱祁钰一眼,抱歉的看向朱祁镇,朱祁镇默默的把糖人从嘴里拿了出来,什么话也没说就继续吃着。

  婉笙尴尬的笑了笑。

  “好香啊!”

  远处传来一股清香味,正是婉笙喜爱的那种香味。

  婉笙提着襦裙跑了过去,婉笙拿起香囊闻了闻。

  “真香,而且也不浓,大婶这一个什么价钱?”

  “五文一个。”

  婉笙掏出荷包,倒出五文给了大婶。

  “婉笙,你会做荷包吗?”

  朱祁钰在后头问道。

  婉笙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她哪会做什么荷包啊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谁做荷包啊,但是怎么说好呢,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不会做,岂不是要笑话死我。

  “当然,当然会做了。”

  婉笙脸上虽然是笑哈哈的,但是心里直冒冷汗。

  “那正好,我出门时钱袋坏了,你帮我做一个呗。”

  朱祁钰笑嘻嘻的说。

  “不要,我干嘛要帮你做?”

  婉笙走着一边抚摸着香囊一边说。

  “你是不会做荷包所以故意推辞的吧。”

  朱祁钰得寸进尺,婉笙回过头瞪了他一眼。

  “二弟,别闹。”

  朱祁镇淡淡的说了句。

  “做就做!做荷包嘛,谁不会啊!我做的荷包那可是在这京城里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的,我回府这做个独一无二的给你看看!”

  说到这,就连后面莹儿也佩服她家主子能说这样的大话。婉笙瞪着朱祁钰,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啊!那我就等着田姑娘的独一无二的精致荷包了。别让我失望啊。”

  朱祁钰甩开扇子笑道。

  “小姐,你是在绣什么?莹儿怎么看不懂?”

  莹儿看着婉笙手里的荷包,问道,

  “荷包啊,婉笙牌儿荷包,绝无仅有,好看吧。”

  婉笙把她那绣的惨不忍睹的荷包举了起来,莹儿咽了咽口水,“小姐,你绣的真是荷包不成?”

  婉笙扭过头看了莹儿一眼,“不像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婉笙很自信的笑了笑。

  “可是,荷包,怎么没有口啊?如何塞银子啊?”

  婉笙一听她说连忙想起来重要一个步骤。“莹儿,给我剪子!还有子母扣!”

  “哦哦好!”莹儿慌忙的把剪子和一盒纽扣递了过去。

  婉笙便三下两下在荷包上剪了个口,然后把纽扣缝上。

  “小姐,莹儿还是看不懂,你这荷包为何做的如此怪异?”

  婉笙白了莹儿一眼,“这不叫怪异,这叫鹤立鸡群,别出心裁,拿笔来!”

  “小姐为何要用笔?”

  莹儿看着婉笙,递过笔,说道。

  “那当然是,题字啊!”

  婉笙一边说,一边在荷包上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朱祁钰。

  “可是这大概会被洗掉吧。”

  莹儿皱着眉左看右看荷包上的文字,这小姐的字怎么和之前的差距如此之大。

  “是哦,哎呀,管他呢。”

  婉笙写完字把荷包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小姐,小姐,我们为什么要穿着男装啊?”

  莹儿穿着有些宽大的男装,跟在婉笙后头。

  “莹儿,叫我公子,公子晓得不?”

  婉笙穿着一身墨蓝色锦服,戴着一个帽子,把乌发严严实实遮了起来。她一边走还一边扇着扇子,好不威风。

  “公子,那我们为何要穿男装出来啊,女装不好么?”

  莹儿一边说一边用手整理整理帽子。

  “因为电视剧里女主都是女扮男装的啊。”

  “小姐,什么是电视剧啊?”

  “电视剧,电视剧,就是戏剧啊。”

  婉笙路过一家茶馆时,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穿着一身红衣,气势汹汹的带着几个家仆,冲了出来,那人似乎是才艺大赛上的女子。

  婉笙拉着一个人询问。

  “你不知道?她呀是我们京城数一数二的泼妇,她今天要去青楼寻她丈夫。我得过去看好戏。”

  那人匆匆挣开婉笙的手,向前跟去。

  “小,公子!你要干什么去?”

  “看戏!”

  婉笙回过头看着莹儿,唇边带着一抹笑。

  “宛歌楼?”

  婉笙站在宛歌楼门口,抬起头看着那三个大字,抬起腿便要进去。

  “公,公子,这可是青楼。”

  莹儿迟迟不肯进去,她可怜巴巴的望着婉笙的脸。

  “去的就是这里,还愣着干嘛,进来啊。”

  婉笙一脸兴奋的说,古代青楼早有耳闻,但还没见识过呢。

  莹儿只好红着一张脸,随婉笙进了这宛歌楼了。

  “江深!”红衣女子叉着腰,一边走,一边吼道。

  “烟儿?你怎来了?”

  不一会,一个男子便跑过来了,他长相俊朗,衣着不凡。

  “我怎来了?怎么?你能来这里寻花问柳找你的姑娘,我就不能来这寻我失踪丈夫?”

  唐烟儿冷哼道。

  “哟,这是江夫人第几次来我们宛歌楼寻丈夫了?”

  一名大约二十多岁的女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一身青衣,有着精致妆容,一头乌黑的长发用发髻盘了起来,风韵却不显太多风尘。她此时轻轻扇着羽毛扇,举手投足之间都显出一股妖娆的美。

  “陈宛歌!”

  唐烟儿怒目圆瞪,双手叉着腰。

  “江夫人,你莫要大声喧哗,这里的姑娘可禁不住你这一吼呢,她们可不像江夫人如此彪悍,跟个汉子似得,我们宛歌楼的女人个个如花似玉,可禁不住你吓唬。”

  陈宛歌声音柔柔的,说话却一点不留余地,她的眸子里的那股妖冶沉静始终未变,倒是嘴角是不是勾起一丝嘲讽意味的笑。

  “陈宛歌!你再敢说一次?”

  唐烟儿撩起袖子叉着腰,眼睛死死盯着陈宛歌。

  “我说的可有错?我们宛歌楼人也不少,你若想打便打吧。”

  “夫人,我们回府吧,咱先回府。”

  江深拉了拉唐烟儿的衣袖,却被她一手甩开。

  “青衣,送客。”

  陈宛歌慢慢悠悠的转过了身,扇着羽毛扇走上了楼。

  “江夫人,请慢走。”

  青衣是一名16岁少儿郎,长得眉清目秀。

  唐烟儿瞪着看着陈宛歌的背影许久,喃喃道

  “陈宛歌,你真狠!”

  她说完后带着家仆回了家,不顾江深怎么叫她,她都不曾回头。

  “啧啧,真是一出好戏啊!”

  婉笙听闻,转了转头,是一名长相俊逸,气质出众的男子,长着一副好皮囊,尤其是他的那一双摄人心魄的丹凤眼。

  仲倾沅此时正坐在一把红木椅上,华服布料是当地出名的苏娘制作的,他侧着头,左手托着下巴,悠闲自得。

  婉笙眼珠转了转,带着一副招牌笑容,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仲倾沅眸子带着笑的看着眼前这位年纪不大的“少年”。

  “不知这位兄台,你可知道一些关于这宛歌楼的内幕?”

  婉笙眼中发着光的望着仲倾沅。

  仲倾沅打量打量了他,一身还算合称的衣服,小小的个子,不光个子小小的,身子也单薄,长得较为清秀,甚至还有些女子美感。

  “你想听?不过可惜我也不知道。”

  仲倾沅摇了摇酒杯。

  “公子,时间不早了,该回府了。”

  婉笙尴尬的笑了笑,起了身。

  “不知公子何名,是哪个大人所处?”

  仲倾沅总觉得他有些眼熟。

  “只是一介商人之子而已,本人姓王单名一个笙字罢了。”

  王笙?这名字念起来怎么如此怪异?仲倾沅看着婉笙的背影,想着。

  回府后,婉笙换下了男装,换上了女儿身,用完晚膳,便在院子里走路消化消化。

  秋天已过半,就连风也凉了许多,婉笙本就身子差就不能受凉,莹儿也说了不知多少遍了,但是婉笙还是坚持早起在院子里做体操,晚上吃完饭在院子里闲逛。

  “小姐,咱们进屋吧,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

  莹儿打了个哈欠。

  婉笙看了她也有了倦意,便点了点头。

  “爹在甘肃一切皆好,勿念。”

  莹儿读完这一封信的时候气喘吁吁。

  “小姐,你为何不自己看呢,你是认得字的啊,莹儿一介丫鬟也认不得几个大字。”

  婉笙两手托着下巴

  “自醒来后就多日没翻过这些书,字很多都不记得了。嗯,莹儿你去给我拿些笔墨纸砚吧,我来练字。”

  婉笙边说边缓慢的点了点头。

  “小姐,你这握笔的姿势不对啊。”

  莹儿一边说一边接过婉笙手里的毛笔,示范给她看。

  “哦哦,这毛笔真麻烦,还是现代的水笔好用些。”

  婉笙一边小声嘟囔着

  “什么?”

  婉笙连忙笑着摇摇头,握着手里的笔,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小姐,这难道真是你的字吗?”

  莹儿不相信的声音响起,仔细听还带有颤抖的成分。

  “啊?呵呵呵我可能太久没练了,生疏了嘿嘿。”

  婉笙抓了抓脑袋。

  “那小姐你这记性可真差啊。”

  婉笙尴尬的笑了笑。

  “对了莹儿今天是什么时候?”

  莹儿还没回答,便有敲门声。

  婉笙起了身,穿上鞋,拉开了门。

  “小姐,太皇太后邀请您进宫参加中秋宴会呢,马车就在门口候着呢。”

  是家里的管家李常,为人衷心,并且把婉笙当作亲女儿一样疼着宠着,所以婉笙一直很尊敬他。

  “好,谢谢李管家,我和莹儿现在就去。”

  婉笙随宫里的小太监进了宫,她之前也见过明朝的皇宫的大图,所以这些地方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路过南宫时,婉笙停留在那,侧过头看了二三秒,这里便是朱祁镇被囚禁了足足八年有余的南宫。

  “姑娘?”

  婉笙回过神,向小太监抱歉的笑了笑。

  “小罗子,这位姑娘是?”

  一名年纪在四五十岁左右的公公路过时问道。

  “王公公,这位是太后邀请进宫的田淮田大人的千金田婉笙小姐。”

  王公公?王振?

  婉笙猛的抬起头,对上了王振的眼睛,又马上低下了头。

  完蛋了,遇到了这明朝祸害之一王振。

  “那快去,别误了宴会时辰。”

  王振声音细细的让婉笙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婉笙稍稍抬起头,代有礼貌的跟王振笑了笑。

  王振对于她的笑有些意外,那些王孙子弟千金小姐们面对他都是只有鄙夷,这位深处闺阁的千金小姐竟对他以礼貌相待,出于好感,他也只是礼貌的回了一个笑。

  王振走过婉笙身旁时,婉笙心里才稍稍舒心了一些,至少不要惹到他才好。

  “婉笙,你可来了,来,坐哀家旁边。”

  张太皇太后亲切的呼唤着婉笙,婉笙露出一个标准淑女的微笑走了过去。

  在宴会上也有不少王孙公子,千金小姐,一个个身着华服,相比之下,婉笙的一身雪白襦裙显得过于简单,今天的她为了出于礼貌,特意画了点妆,抹了点胭脂水粉,即使不是很明显,但是出水芙蓉也是绰绰有余,梳着长长的斜辫,头上绾着那只晶莹剔透的发簪,更是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