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郭家的钱财就这么被人偷走了,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郭母思来想去,还是先想去薛氏的娘家问问。郭母总觉得自己的亲生儿子总不会这么不孝,偷偷拿走自己攒了多年的钱财。
郭母自知这件事情不能挑明儿了问,只得派郭淩夫妇去问候一下他们的前嫂子。
薛氏家财大业大,这点钱财对他们来说自然是九牛一毛。
倘若这是那薛氏赌气将钱财偷去,还回来就好,郭家也不会太过计较。
倘若那薛氏没偷走,郭家人就借故卖可怜,也顺着薛氏的性子骂郭博一番,也许能向他们讨得些许银两,解一下燃眉之急。
郭家寒酸至极,和薛家相比,一个地上,一个天上。
这门不当户不对的,薛家当年是拿着多大的勇气才答应女儿来郭家当儿媳啊!
郭母已知晓郭博的做法,她一想到郭博为了儿女情长弃母抛妻便急火攻心。
“博儿那个不孝子,真是胆子不小啊!竟想到如此不堪的事情来赶走薛氏!薛氏虽说倔强无礼些,但竟上了套。唉,家门不啊!”郭母在郭淩夫妇临行前对他们说:“到了薛家,一定和和气气,不要冲撞了人家。尤其是你,封磬儿。”
封磬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郭母年轻时读过几年书,所以一些较为文绉绉的词对她来说是信手拈来。
郭淩只当出去看嫂子,心情竟然很好。薛氏对封磬虽然不好,但她对郭博还是不错的。当年,要不是他也同意薛氏嫁过来,恐怕薛氏真的没有多大的机会能走进郭家。
薛氏是爱郭淩的。可是郭淩不懂得珍惜一个爱他的人,而薛氏就此便心灰意冷,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郭淩带领封磬来到薛家。
薛家格外气派。一个四四方方的木质大黑门正对这一条街的中央。两个石狮子分别坐落在薛大门旁。往上看去,大红灯笼一左一右地挂在翘起的屋檐上。
咚咚咚,郭博敲起了门。
“哪位啊?”一个打扮朴素的男仆人在门缝里探出头来:“哟,是郭家二少爷啊。”
还没等郭淩夫妇说话,男仆人就客客气气地回答道。
封磬心生疑惑。
她心想:郭博把薛氏休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怎么,这府里的人怎还如此恭敬?难不成另有隐情?
郭淩夫妇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薛家客厅。薛父见郭家有人来,便连忙赶来迎接。
这薛父,长相竟和薛氏如出一辙。
薛父看到郭淩夫妇后,他那充满皱纹的脸上瞬间堆起了不自然的笑。
“哎呀,是淩儿和磬儿来了啊。”薛父努力让自己和他们亲近起来。
郭博自然不懂什么道理,只是说:“大伯,我来看看大嫂。”
郭博说完便四处张望,好生调皮。
薛父只是出声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封磬连忙道:“大伯,我和我家相公挺担心大嫂的。我们特地来看看她。您别介意。”
薛父拢了拢手,做出“请”的手势,要带他们去见薛氏。
薛氏坐在自家的小花园里的一个亭子里。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托腮,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大嫂,我在这儿。”郭博冲薛氏喊道。
薛氏回过神儿来,她看到他们来,眼里竟没有一丝惊讶,反而,取而代之的是紧张。
“大嫂,你还好吧。”封磬小心翼翼地问。
前些日子,郭博在夜里丢给薛氏一纸休书,将她赶了出去。
夜里不安全,薛氏又是独身一人,也行还没有盘缠,谁晓得她会不会出事呢?
只要一想到这,封磬就感觉不妙。
然而,不但薛家人客客气气,连薛氏也一反常态,她态度变得温和有礼。
“我啊,没事。”薛氏接着道:“我那天晚上跑到了邻居家住了一晚上。这大晚上的,我能怎么办啊?”
其实,薛氏之所以忍气吞声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薛氏在郭博把她赶走前,发现自己有孕在身。可当时,装作满腔怒火的郭博怎么会相信薛氏怀有自己的骨肉呢?
薛氏怀的其实是她情夫的孩子。但是,孩子的父亲早就避之不及,这种私生子难免落人口舌,甚至,会过早夭折。
薛氏只能再次返回郭家,让郭家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郭家的。
而要想达到目的,只能步步忍让,讨好,甚至是达成一种交易。
“那该好好谢谢邻居了。”封磬说。
“这是自然。”薛氏迎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