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好老板,好上司,好林绵,大宝贝!”燕染的声音在林绵的耳边立体环绕,整个办公室都是燕染的哀嚎。
燕染完全睡醒是在下午茶时分了,兴致冲冲想要跟林绵诉说昨天晚上的英雄事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就得知扣掉十分之一公资的噩耗,无法消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林绵白了她一样,想要离开办公室往画室走,却被燕染一把按住坐在沙发上。
“打住打住,讲什么都没有用,女孩子家家大晚上在酒吧闹事,丢人。”林绵捂住耳朵,一副不管不顾不听的模样。
“可我这不是为了你吗!”燕染气的叉腰,一副不哄宝宝宝宝死给你看的丢人模样。
“行行行,那你快分享一下你是怎么为了我的叭,看看我能不能被你打动?”林绵顺手拉过一个抱枕抱住,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昨晚下班早嘛,又碰巧有朋友在‘king’办生日趴,就过去玩了玩……”
燕染本来只是本着见一下世面才参加什么所谓的无聊生日趴,来去不过是一群人玩牌拼酒斗骰子,很快就把燕染的新鲜感消磨没了,吹完生日蜡烛蹭了点蛋糕,燕染就决定,好好享受舞池。
要做这个酒吧最靓的女仔。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那会儿常源也在舞池里跳的正嗨,俊男美女,很容易就对上眼。
燕染虽说是个正经的文艺工作者,可多年泡吧经验倒是让她想低调都低调不来,实力不允许。
三两句轻松离开舞池走向吧台,正常剧情发展好歹也该要个微信保持联系。
燕染刚喊了一杯鸡尾酒,常源就碰到了好朋友。
燕染本就无心听,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关系,你们先叙旧就好。可这常源也是个大嗓门不注意的。
“哎,听说你哥因为个女人黄了跟安藤的合作啊?”
“啧,那可不,听说还是个海归画家,搞艺术的都有这么点手段啊。”
“有多好看?”
“这谁知道啊,没了解过人家呐”
“肯定得倾国倾城,红颜祸水啊,不然你哥也不会因为没得到气成这样。”
“我哥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他想睡的,实在不行就强,强不过就迷,总有法子。”
燕染心里默默说了句操,骂了句恶心下贱,并决定了等会儿就溜之大吉,浑身上下恶心吧啦。
“还没迷呢?”
“昨天还跟我提了嘴,叫林绵的,让我带些人去找找她麻烦。”常源不甚在意,还晃着杯子里威士忌的冰块,高调典型的公子哥。
“强掳?不是说安总的人有安总罩着?”
“不在太岁头上动点土,哪里知道土好玩。把她的画抢了,她不是有个画展闹的挺热闹?逼她就范认个错,从了我哥不就是。”
听到这里燕染就一时没有忍住,卑鄙恶心还龌蹉,杯子里还有一大半的鸡尾酒一下子拨了常源满脸,常源一脸的懵逼茫然加莫名奇妙,跟他讲话的公子哥也莫名遭了罪,两个人反应过来之后脸色都沉如锅底,燕染倒是拍拍手,“啧,泼你老娘都嫌手脏。”
总在老娘称霸舞池的路上有那么些不平需要她伸张正义。
常源起身就要过来给她一巴掌,却被她反应过来抓住了手,然后她反手就是一巴掌,还回身踹了他一脚,“怎么?迫不及待让姑奶奶教你做人?”
战争大概就是这么打响的。
燕染说完就想溜,毕竟他发现常源身边还有很多他的小伙伴。于是东避西躲的时候常源不小心惹了一个大哥,大哥闹了脾气,于是那两拨人又闹开了,大有砸了酒吧之势打架。
人群四散,粗口遍地。
燕染躲在吧台里默默看着戏,没有想到因为撤离战场不够及时,被赶来维持的酒吧保安控制住,交给了民警。
在自己一番辩解推脱下,常源还落了一个见色起意妄想对她意图不轨的罪名,而她成功洗白为受害者闹事,常源也不知道怎么打起来的,他想辩解民警也不会听。
“后来的事你自己就知道了。”燕染两手一摊,靠在林绵旁边坐下。
林绵一句握草哽咽在喉,难以下咽又懒得骂出来。
“常平就是个变态吧”林绵情不自禁发出感叹。
“不行,这几天我不在,得找人看好我的画,吓死个人。”林绵说着起身,要去找手机,想了想又补了句,“工资不扣你的了,放你几天假,锁了工作室。”
“但是必要忙的工作还是要忙,画展进度你要负责盯好。”
然后她成功的在进办公室之前听到了燕染的欢呼。
林绵翻着手机通讯录多次思考,却找不到合理的人选,难免有些烦躁。可燕染刚闹完事,把画给她她也着实不放心。
半个小时后林绵认命的开着车进了张迎夏和叶思的婚房小区。
打扰新婚小夫妻真的太罪过了。
更主要的事,她懒得听叶思和张迎夏唠叨东南亚的危险性。
“没点事儿的时候连微信都懒得发,有点事儿了还要开着车大老远跑过来。”叶思出门忙着某公司宣传海报的设计画,张迎夏刚刚得了小假期在家休息,还背着台词。
“那可不?”林绵随手抓了包薯片打开来吃,卡擦一口一片。
“挺好一个理由,怎么不找安远道找人帮你保管着?”张迎夏戳她脑袋,恨铁不成钢。
“我凭什么三天两头麻烦人家?”林绵一顿,眼睛里的光都暗淡了几分。
张迎夏叹气,抓了一把薯片往嘴里塞,瘫仔沙发上懒懒的讲,“我本来觉得,就算没有重修旧好,好歹有个破镜重圆。”
“我……”
“你多多少少仍旧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张迎夏把剧本瘫开盖在脸上,没眼看林绵,“分明这么多年,依旧喜欢,想着念着,”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我这样的人,我有的时候觉得他现在能跟我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是上天对我的赏赐。”
“真想买瓶大可乐倒拿来摇,然后喷醒你。”
“我觉得我超清醒的姐妹。”
“抛开所有的东西,只谈喜欢,”张迎夏又把剧本拿开,起身直视林绵的眼睛,“安远道也算主动追过你,你真的不考虑再追回他吗?”
……
真的不考虑再追回他吗?
可午夜梦回的那样的刺骨钻心的疼痛和悲伤的回忆就好像是一个铁笼子,挡住了林绵所有的暖阳,封闭了林绵所有的路,甚至于断了林绵所有的妄想。
林绵刚想开口说算了吧,可话到嘴边,却舍不得说出来。
“你总是要慢慢走出来的,你已经不是小孩子的,该懂的,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选择的。”张迎夏把薯片抢过来,又抓了一大把塞进嘴巴里,“你总要要学会把背后的重量减轻,把心里的垃圾清掉,才能更好的去拥抱你的明天,去追回你错过的爱情。安远道由始至终,都挺无辜的,倒是他把他的大好青春,砸在了你的身上,你多多少少也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