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楼牌坊

  那名老者说罢!在醉红轩里,那真叫一阵热闹,议论声,吵嚷声,男声女声,声声入耳。有搂搂抱抱的,有相交甚欢的,有喝酒划拳的,甚是杂乱无章。

  突然,只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听见离门外古楼牌坊前不远处,有人喊道:“大家都听着,过了古楼牌坊,醉红轩就到了,大家都需注意,一会儿,等进了醉红轩对人都要以礼相待,千万不要自以为是,学着做夜郎自大的人。”喊话的人,名叫王安,是个地地道道的南京人。

  王安刚喊完话,没走几步路,一打灯,却见古楼牌坊下站着两个人,手中都持着兵器,就急忙的掉头跑去回报了一个人,那人坐在黄包车上,只摆了一下手,示意不要管他,继续走。

  王安懂了,没有说话,不一时众人刚一到古楼牌坊下,那两个人就把兵器一亮,拦住了道路,大摆着手到:“各位都回去吧!客满了。其余的闲杂人等我们概不接待,听懂了就回吧!千万别贿赂我们,和我们说什么麻烦,劳驾,小二哥,通融通融之类的话,我告诉你们,我们两人就是不吃那一套,俗气。”

  顿时让坐在黄包车上的那人急了,那人走近前骂到:“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还敢拦我们的路!快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金陵六爷谢之谦,谢大官人。”说话的是个壮汉,名叫谢嗣,没有多少年纪,说着话便动起手来想打那两个拦路的人,忽在这时,却被一人用手杖给挡住了。

  那人到:“今夜打不得,谢嗣你休得放肆!快退下,你看不见捧月楼是个什么去处!能由得你放肆胡闹的,你也太冲动了。王安刚喊的话,你都忘记了。我看如此的场合你真不适合来,以后就不要再来了。免得丢人,丢我们谢家的人。我现在不知该说你什么好,看看你,就只让我想起了那句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小佑子他还跟着哪?好看看你的儿子,你就是这样教他做人做事的吗?啊!”

  此刻那些跟随谢嗣来的小弟见他被六爷训斥了,忙低下头偷笑,心想到:“老大这是拍马屁拍到马嘴上,反咬一口了吧!”

  谢嗣见了忙咳嗽了几声,又偷看了谢之谦一眼,急用手敲打了那几个跟来的小弟:“你们低着头笑个什么?都吃了蜜蜂屎了,哦!你们是这个意思!你老大我出糗,你们都很高兴是吧!听着回去有你们笑的时候,我定要满足了你们所有人的期望,该你们笑就得使劲的笑,什么时候笑到哭出来,什么时候就罢了。让你们笑我,我还真不信治不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自个姓什么?叫什么?是个什么身份。等一下我先去,你们就跟在我后面,看我眼色行事!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大伙都听着,六爷他是个有体面的人。武圳,二魁你们二人带着三子,大燮跟着六爷,小佑子你也别掺和了,站在一旁待着去,小佑子你可得好生的给我活着,给我留个根,听爹说,有福咱就享,有祸咋就躲,你小崽子听清楚了吗?唉!儿大不由爹,女大不中留啊!”

  谢嗣嘴里说的小佑子,是个年纪在十岁左右的小孩,谢嗣家的独苗,谢嗣说话时,小佑子在旁听得真切,有点不高兴,嘟囔到:“我已经长大了,你凭什么做我的主,一会儿我回去便去告诉我娘,说你为老不尊!”

  谢嗣大笑到:“你好好看看你的样子,哪儿就算长大了。小佑子你得听话,别闹,等一下爹进去给你买鸡腿吃大餐好看歌舞。”

  小佑子到:“我不要,我不信你,我要自己去醉红轩里找小谧莎。”

  谢嗣一听就火了,一把揪住小佑子的耳朵问到:“小谧莎是谁?你这是要不学好呀!你小子不信你爹我,你信谁?是那个醉红轩里的小谧莎吗?他能管你吃,能管你住,养你这么大吗?小谧莎,小佑子,对就是怪她,不然你今夜怎么敢跟我在这忤逆不孝,惹老子我生气?就是那个小谧莎的不对!等会有她的好,她等着吧!”

  谢嗣问着说罢!小佑子一看他爹这次真得是发火了,就吓得不敢在吭声了,直望着谢嗣看,见谢嗣已经不怪他了。小佑子便瞧着眼色说到:“爹,其实在醉红轩里没有小谧莎,是我说急了想到得人。爹,你就不要在生我的气了吗?爹,小佑子以后都听爹的。这次我们还去醉红轩里吃鸡腿吗?爹,要不我们和六爷爷原路返回家吧!”

  谢嗣听说忙拍了拍小佑子的肩膀,静了一会,大叫一声到:“弟兄们走,抄家伙,给我强攻进醉红轩,罪人就罪人,我不怕,今夜,醉红轩里的椅子我谢某人便坐定了,饭我也吃定了。六叔,您在一旁稍等一会儿小侄吧!”说完一把抄起兵刃短刀。

  一路直冲过了古楼牌坊,那两个人见了,一路败退,一路出招抵挡。两分钟后,已逼近醉红轩了,那两个人才不败退了。挺直了腰杆,大叫到:“弟兄们,快来呀!有闹事的人来了。弟兄们,你们快来呀!有来咱醉红轩里闹事的人来了。弟兄们,你们快出来呀!”

  谢嗣听见了忙安排到:“武圳,二魁,三子,大燮你们可得一定要保护好六爷和我儿小佑子,至于眼前的小事!不用你们操心。弟兄们,你们都给我听着,全站在一旁为我掠阵,我们要在气势上赢过他们这帮乌合之众。你们快看,想必我们面对着的就是那进入醉红轩里的正门,等一下,我们先看情况,后在动手。”谢嗣说毕!谢之谦等几人听见谢嗣说的话,做的安排,果真后退了几步,躲了起来。

  谢嗣看见担心的人都躲了起来,无所顾忌的说到:“我家六爷想拜见你们家的月君姑娘,你们听见了话,为什么还不快去速速通报,你们还在等什么?莫非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啊!你们在等什么?你,你,你,你还不快去,哼!要不然,”谢嗣刚说出此话,竟被人插了一句到:“要不然,你能如何了呀!啊!就你一个爱说大话的,一个乡野来的匹夫竖子。来我醉红轩里拜谒,全然的没有半点的礼仪廉耻,至于文韬武略,不提也罢!估计你也是占也不曾占的一星半点,细看你的样子,就像个张飞守独桥,唬谁哪?”

  谢嗣闻言乐到:“吆!这是那里来的腐儒啊!这话说的好,好极了,这话也说的妙,真是妙极了。虽说你们是家养的,但看着听着,也是些知对错明事理之辈,怎么就敢黑着心,全心全意的拒人千里之外呢?我真是不明白了,你们开着这个醉红轩的大门,到底是干嘛用的呢?”说罢!连声叹了叹气,也不说话了。

  插话那人听说了,觉得谢嗣是在羞辱他,又无可奈何的说到:“你管我们开着门是干嘛用的,要你管,再说了你管的着吗?我今晚还在这儿,我真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了。我们醉红轩就是一年不开门,那也不关你的事!你有多远就滚多远吧!”他的话刚说完,还未喘口气。

  就见有一人接话笑到:“大哥,不,我们改主意了。应该是让他爬吧!啊!大哥,他现在就是乖乖的听你的话,你让滚他就滚,我们还真的就是不乐意了。我们弟兄们就是想看着他爬呢?啊!大哥,哈哈,哈哈。”哈哈的一阵坏笑。

  谢嗣见人都入了套,又故意问到:“我能冒昧的问一声,为什么?你能给我说说吗?或许过一会儿,我谢某人还真能满足你们所有人的要求,那也未可知哪?你们说是也不是呀!再不济,你们也能图个嘴上的快活,不是吗?”

  又见一人讥笑到:“你真是乖了不少呀!看来一个没牙的老虎,看清楚了谁是大王。他也能懂起礼来,真个是孺子可教也!不枉我们等几个人的口舌之能呀!啊!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笑。

  谢嗣一见时候到了,执器大声笑到:“我把你们这一群乌合之众,真是井底之蛙,还在做着夜郎自大的美梦,真是恬不知耻,糊涂之极也!”

  突然,从一楼里有人走了出来,边走边喊到:“这人是谁呀!好大的口气,你说这话不怕闪了舌头,遭了那无妄之灾吗?”

  谢嗣闻言一看,见她走出醉红轩的大门,一路向前走去,先是看了看周围,又在古楼牌坊下看了看后,走了回来,见谢嗣执器站着,猜想刚才的话,定是这人说的,就问谢嗣到:“刚才的话是你说的,你到底是谁呀!来我醉红轩里有什么事!请跟我说罢!”

  谢嗣听说刚要开口说话,却见那几个和自己对话的人,先一步,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她的面前,低声下气的说到:“雪姑,就是他们几个,嘴上说是想拜见月君姑娘,其实不然,是来闹事踢场子的人。您看他们一个个的都是莽夫竖子,一旦要耍起横来,实在是可恨的很哪?就在刚才他们还在辱骂您呢?”

  谢嗣一听惊异到:“哦!你就是王雪彤前辈,尊号称作雪姑的那个人,你走出来是想护短吗?”

  谢之谦等几人虽说是后退了几步,躲了起来。但他一听谢嗣说了王雪彤的名字,又提及了雪姑的尊号,就迫不及待的急忙跑出来到:“雪姑,我是金陵谢家有一画一书,想进献给月君,以求得赐见金面,说一些陈年琐事!雪姑你可方便去通传一声吗?谢某人在此感激,感激你了。”

  王雪彤问到:“我能把画打开一看吗?我的意思是说过一会儿,我好有个说词,毕竟有过前车之鉴,如今让人不得不防,不得不防呀!你说我说的话有理吗?”

  谢之谦到:“你请便,我谢某人有的是时间,东西我既然带来了,我还能怕你打开看吗?雪姑,你们请自便吧!”

  王雪彤见得到了谢之谦的允许,便没有了顾虑,忙把画展开一看,又翻了翻书,翻着翻着却不知为何,竟然大惊失色到:“此物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快说。”但又不在多问,只是看了几眼谢之谦,又奇奇怪怪的说到:“对呀!此时此刻不可说,不可说呀!峥儿,峥儿快来。”王雪彤喊叫着峥儿,叫了大概有五声,就不叫了。没想到,不一时,果真有个峥儿从醉红轩一楼大门里跑了出来。

  王雪彤见她叫的峥儿到了。安排到:“峥儿,你还不快去,快请贵客楼上雅间坐,快去,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我得先行一步,赶去给月君通传一声,咱可不能让谢六爷久等了。峥儿但你需要记住,客人得有所区分,你可定要分一下人。一会儿我和谢六爷,就先一步上月楼去了。那留下的贵客,便靠你好生的安排了。”

  峥儿听说急忙的嗯了一声,意思是说自己知道了。

  谢之谦见雪姑做了交代,礼到:“那就多谢雪姑了。”说罢!紧跟着王雪彤走进了醉红轩的大门。

  峥儿见状也对谢嗣等人还礼到:“来者是客,那请贵客进一楼大堂里坐。”那峥儿说完话,匆忙的走在最前面领路,这说话的峥儿,名叫王峥,是王雪彤的儿子。

  不一会儿,王峥就领着谢嗣等几人,一路走进了一楼大堂来,谢嗣本想找个位子就座。却听王峥低声对他说到:“英雄怎可待在一楼,我倒想起一个地方来,名曰雅阁,原先是个主殿,后经巧匠修缮,现在甚是配你的身份,谢英雄请你跟随我来吧!”王峥刚说完话,又走在最前面,将要上二楼楼梯时。

  王峥却把王安,武圳,二魁,三子,大燮等几人给挡住了到:“唉!谢英雄他们可不行,还是让他们都待在一楼吧!我不能把谢家人给混淆了。”谢嗣闻言不解何故的问到:“为什么?”

  王峥听见忙做解释到:“我说的地方,只有谢家人才能去得,这也是雪姑交代下的意思。”

  谢嗣这才明白过来到:“哦!既然是雪姑的意思,那你们就客随主便的待在一楼坐下吧!但需一事谨记,你们千万不要生事!那弟兄们各自吃好喝好,如若不然回去定有你们的好。”

  谢嗣手下的那帮弟兄们听见,不管王峥说什么?只听了谢嗣的话,齐声回到:“请大哥放心,我等都知道了。”

  王峥见谢嗣安抚了弟兄们,心中实在高兴,很是客气到:“既然谢英雄已然交代清楚了,那谢英雄楼上请,我给你头前带路。”谢嗣在后面走着走着,忽低头一看,竟见小佑子打着盹在走路,忙快步追上王峥问到:“王峥,这里离那雅阁还有多远能到,我儿他像是睡着了。”

  王峥一听,见雅阁二字,已然跃进目光,忙用手指着回到:“这就是雅阁了,您和儿子请自便,我先去一楼安排了。”谢嗣见状问到:“雅阁里,有吃的吗?”

  王峥客气到:“您不用担心,一会儿,会有人来招呼你的,请您放心吧!在下告辞了。”谢嗣实在不好意思在挽留他,就客气到:“劳烦了。”

  谢嗣说完话,便见王峥匆匆忙忙的下了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