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笑了笑,跟他们说一句“注意安全”,便同韩琰先走了。
“今日这一掌,只怕是散去了他大半功力。”
闻溪望向那两人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心生担忧。
“上来吧!”
申屠玳斐的声音传来,他已经坐上了马车。
“你在嘀咕什么呢?”
等到闻溪也坐了上去,申屠玳斐才问他刚刚在自言自语什么。
“你知道上古玄掌之力吗?”
闻溪问道。
“知道啊!听闻习得这种法力的人都是天选之人,闻溪,你没觉得云逍就是千年现世一次的人间帝尊吗?”
申屠玳斐反问道。
“关于云逍是否是人间帝尊,我曾问过师父,他跟我说实现人间大统一的人才是,云逍现在只是黎国太子,暂时不符合人间帝尊的身份设定。”
闻溪看向申屠玳斐的眼睛,语气温柔。
“除了黎国和南央,这九洲基本算是韩琰的,难道他才是人间帝尊?”
申屠玳斐又把目标投向了另一个人。
“如果韩琰愿意把他的一切送给云逍,那么,黎国和明国不用开战也能实现合二为一,至于南央,一句话就能收回大统一版图,所以,我们之前的猜想也不是不对。”
闻溪握住申屠玳斐的手,让他靠着自己。
“你这样说也有理,他们现在不分彼此,人间帝尊肯定是他们中的一人。”
申屠玳斐总结到。
“我们也要不分彼此,要一直在一起,我会去求师父,给你常住蜀逻崖的权利,名正言顺的那种,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闻溪停顿了一下,用鼻头碰了碰申屠玳斐。
“什么事?”
申屠玳斐挽着他的脖子问道。
“不要代替我去做任何牺牲,你要相信我,我不会随便死掉,你不死,我一定会陪你活着。”
妖族君皇那致命一击,让闻溪心有余悸,突然挡在他面前的人,让他措手不及。
如果他没有反应迅速地抱着申屠玳斐避开重击,如果不是韩琰出现及时,此时趴在他怀里的人肯定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能做的事就是同你一起全力以赴。”
申屠玳斐说完,用指尖划过他的嘴唇,然后再贴上他。
两人拥吻了一会,申屠玳斐摸到他脸上的伤,才记得给他抹去。
闻溪这张脸,挂了彩后却显邪魅狂狷,与他那清冷又有点温柔的性子显得格格不入。
“早知道你这么好,在羌芜时我就应该把你收了。”
闻溪把申屠玳斐紧紧拥入怀中,生怕这个人会无故消失。
“那时候我就想把你收了来着,可我不敢,如果不是在迷珑历经生死,我也不会冒着胆子站在你屋前跟你说出我的心意。”
申屠玳斐还抱着闻溪的脖子轻轻啃着,不敢太用力,担心留下红印子。
“还好不晚,还好你给了我同你开始的机会。”
缘分就是如此,被感动的那一方终于拥有了心动的开始。
如果不是申屠玳斐先一步走近他,或许他们还要绕很多圈子,甚至会产生许多误会,或许会伤到最先心动的那个人。
另一辆马车上,白默掀开扶洳的衣服,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其它的伤,检查得很仔细,手滑过他的每一处肌肤,使得体温不断上升。
“你是不是发烧了?”
白默感觉他心口发烫。
“你再这样检查下去,我就要在这马车上把你给办了”,扶洳在心里说到,但他实际说出口的却是:“云逍内力深厚,疗伤的同时还帮我提升了功力,身体蓄力发热。”
“你说你傻不傻?非得去挡那一剑,被刺个血窟窿很好看吗?我自有分寸,有办法逃脱,真要太危险的话,我不会迎头冲上去的。”
白默一阵数落。
“我要是傻,怎么会喜欢这么聪明的你?”
扶洳笑着说到。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白默来气了,但看到这个人笑得醉人心窝,也就假装一下,他的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也是啊!羌芜剑客经常挨刀子,一般情况下,刺上几个窟窿也死不了,而且,经常死里逃生,我这条命,没人敢收。”
扶洳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后再往他那边挪了挪。
“信不信我给你收了?”
白默突然用剑柄抵着他的下巴。
“信啊!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你想要收我,随时都可以,我扶洳心甘情愿。”
扶洳稍一用力,低下了头,两个人的脸靠在一起,再一偏头,他的唇正好覆上白默的唇。
“你真甜。”
扶洳放开白默,他正大口吐气。
“我终于知道早上那个根本就不是梦了。”
白默脸色发红,带一点怒气。
“之前的也不是梦啊!都是我在亲你,真亲你,是你执意认为那是做梦罢了,做梦哪有这般逼真的。”
扶洳再伸手,直接把白默带回了他的怀中。
“你怎么能趁我睡着了干这事?”
白默有点不好意思,靠在扶洳的心口上轻声说话。
“每次进房后,你就睡着了,我能怎么办呢?总不能把你吵醒吧?”
扶洳双手抱住他,把身上的热量传给他。
“最近这些天太累了,跑了迷珑又跑南央,以后找机会补偿你,行了吧!”
白默挣脱开扶洳的双手,突然躺了下来,头靠在扶洳的腿上。
“不用以后,今晚就行,你若是累了,先闭眼睡一会,等到了,我再叫你。”
扶洳拉开帘子往外看了看,估摸着还要好一会才能到,北宜门距离崇宁府还是有蛮长一段距离的。
“今晚估计不行。”
白默只听进去了一句。
“为何?”
扶洳用手抚摸他的脸。
“今晚,老族长的命应该保不住了,族长总府肯定要举办丧礼,我们需要告慰亡灵。”
白默的语气里透着消沉,他对死亡的认识并不深刻,他老爹死去时他只是觉得天道如此,迷珑覆灭时他觉得世事难料,扶洳受伤时他差点变得疯狂,总有一天,他们都将以亡灵的形式结束他们曾热血沸腾的一生,他不知道他能陪扶洳走多远,携手一生,可能这一生会是短暂的,他很少胡思乱想,这是唯一一次,在他正视他与扶洳的将来时他思考的问题。
“没事,都会过去的。”
感觉到他心情的变化,扶洳握紧他的手。
“希望人间万寿无疆。”
白默说到。
“我和你,天荒地老。”
扶洳再次低下头,吻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