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讨教和赐教

  扶洳今日醒得特别早,天刚亮他就醒了,全身酸痛,白默睡觉越发不老实了,从床头睡到床尾,从靠里边睡到靠外边,扶洳全身上下被他压了个遍,他就像个肉球一样在扶洳身上滚来滚去,扶洳还以为他睡不着,睁眼看他,却发现他睡得正酣。

  他给白默掖好被子,打算出门伸展一下筋骨。

  刚推开门,就看到楚轶正坐在他们门口喝酒。

  “兄弟,你们这守门的规矩可真奇特啊!咋不直接进去守呢?”

  扶洳一脚踹过去,把楚轶给踹飞了,关好门,再看他从草丛堆里爬起来,亏得昨晚没有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也就亲了白默几次,这家伙应该听不出来。

  “你这人下脚可真狠,我腰都快歪了。”

  楚轶撑着他的腰又走过来。

  “一晚上不睡觉,守在别人房门口偷听,你公子把我们请过来,就为了偷听我们睡觉?”

  扶洳在一棵果树下找到一张石桌,随手摘了颗果子,坐在石凳子上吃了起来。

  “哪有,我是太无聊了,看看你们在干嘛,那两间房动静太大了受不了,才跑到你门口蹲着的。”

  楚轶也摘了一颗果子,甜脆可口,好吃。

  “大晚上的,不睡觉能干嘛?不过,你确实挺无聊的,难道你都不用睡觉的吗?”

  扶洳很想再去睡一会,可他胳膊脖子疼,需要正骨后才能睡得舒服。

  “昨日为了等你们,我在太阳底下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晚上死活睡不着,就想看看有没有跟我一样的,那边那间房,才刚刚消停,折腾了整晚,精力不是一般的好。”

  楚轶指着云逍和韩琰入住的房间。

  “他们,经常这样,早锻炼出来了。”

  扶洳含笑说到,他倒是很希望自己和白默折腾一宿,可白默那个家伙不解风情,每到关键时刻,眼睛一闭,睡着了。

  “我还以为你们只是好兄弟,没想到好到都能同床共枕。”

  楚轶问了大叔才知道这六人只选了三间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跑过来一探究竟,到底谁和谁睡在一起,云逍和韩琰特意在房内布设了结界,他破解了半天,也只是听得一点声音,而闻溪和申屠玳斐的房间总算在半夜时分安静下来了,至于白默和扶洳,总能看到有人在动来动去。

  “这种好,你是羡慕不来的。”

  扶洳的脸上全是得意,他们这几人,都是用情至深之人。

  “我又不羡慕。”

  楚轶的眼神闪烁不定。

  “你不羡慕,那你还整夜地偷看?还一边喝酒一边偷看,看得都上头了吧!”

  扶洳又摘一颗果子往嘴里送。

  “讨教一下,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

  楚轶突然靠近他坐着。

  “这果子好吃吗?”

  扶洳问道。

  “好吃。”

  楚轶不明白这果子与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想不想再吃一颗?”

  “想。”

  “就是这种感觉,渴望靠近渴望回应渴望拥有渴望相伴到老。”

  扶洳幸福地说到,他与白默,没有经历过什么曲折,水到渠成,佳偶天成,当然,他主动告白的那一刻,是他活得最有价值的时刻。

  “好像懂了。”

  楚轶若有所思地说到。

  “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真心就好,还有就是喜欢谁,一定要让那个人知道,如果这个人正好也喜欢你,那就敞开心扉在一起好了,人生在世,遇一知心者,很难,遇到了,可要抓牢了。”

  扶洳不由自主地言传身教。

  “你,挺厉害的,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出了名的纨绔公子哥,你也能把他收服。”

  楚轶对白默的印象就是如此。

  “人了,有很多面,你希望看到某个人的哪一面,只要你心里有这个人,你就会一直看到你想要看到的,那么,深爱无疑。”

  扶洳说起情情爱爱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你还挺有经验的嘛!那你喜欢过几个人啊?”

  楚轶拿着果核在手里把玩。

  “仅此一个。”

  扶洳答得爽快。

  “只喜欢过一个,你就说得头头是道,这要是喜欢过很多个,那你不得成情圣了?”

  情场出高手,楚轶脑海中飘过这样一句话。

  “即便只喜欢一个,我也是情圣啊!坚贞不渝地爱一个人爱到地老天荒,情圣所拥有的完美人生。”

  扶洳对自己和白默很自信,尽管白默有时候不在状态中。

  “那你有没有遇到过竞争对手?若是遇到了,怎么解决?”

  楚轶又想到两个问题。

  “当然遇到过,吃飞醋的时候,我这心里都酸透了,不过,他亲自告诉我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始终都是我,那些竞争对手没有赢面可争,也就不战而败了,其实,竞争对手的存在有一定的好处,因为你可以大致确认你在某个人的心中到底有多重的份量,而你喜欢的人,之所以有多个人喜欢,是因为你的眼光不差,你看中的人,都是别人可以爱上的类型,只不过,只要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再多竞争对手也拆不散你们。”

  扶洳的这番言论,是从云逍身上得到的启发,云逍和韩琰兜兜转转十几年,一同经历过生死,走到如今,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间。

  “嗯!说得有理,原来羌芜剑客也有柔情的一面。”

  楚轶听得似懂非懂,但至少他确认了一件事,他喜欢某个人。

  “你这不是废话吗?羌芜剑客也是爹娘养的,心都是柔软的,只不过在外为了保护自己而伪装成冷血无情的样子,回到家中,都是自己在乎的人,就没必要再装深沉了。”

  外界对羌芜剑客的误会由来已久,总归是剑客做多了杀人不眨眼的事,扶洳觉得只有天下真正太平了误会自然就会解除。

  “你这话让我想到我们公子经常说的一句话,面具戴得久了,摘下来有点困难。”

  楚轶原本不太理解这句话,经扶洳的话一点拨,很快明白了话中的含义,对于他这种心思比较简单的人而言,思考得太深远,有点费脑子。

  “你们公子的面具摘不下来,而我们剑客的伪装是可以随时卸掉的,区别大得很,只能说明你们公子还没遇到可感化他的人。”

  扶洳一针见血说出问题所在。

  “也许吧!”

  楚轶抬头望天,星辰都散了,曙光从树梢下冒出来,新的一天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