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倾城之恋(五)

  胭脂醒来后看见自己得外衣被丢在一边,身上盖着顾远霆得军装,起身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扣子被解开了几颗,在看顾远霆,他则坐在火堆边烤着打来地野鸡,白色得衬衫上虽是沾满了泥土和鲜血,可依然阻挡不了他荷尔蒙爆发,领口未系上扣子,麦色的锁骨暴露,没了军装的衬托他倒也多了一丝平常人该有的温柔。

  火光照应着顾远霆的侧脸,看不清他的表情,胭脂虽是气他这样对自己,可这一想也是为了给自己治伤,心里也就不觉得尴尬了。胭脂伸手想把衣服的扣子扣好,刚伸手到胸前便感觉肩上一阵一阵得疼,她哎呀一声,顾远霆放下手中烤好的肉,走到她身前蹲下来,问到:“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

  胭脂用另一只手紧紧得抓住胸前的衣服,脸也烧得通红,支支吾吾得说:“不是……是……不是。”顾远霆看出了胭脂的尴尬,他伸手替她系着胸前的扣子,刚开始胭脂是极不情愿的,她是顾远辰的妻子,是顾远霆名义上的大嫂,可顾远霆哪里肯给她说不得权利,胭脂低着头,手里拿着顾远霆的军装,思来想去还是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远辰。”

  顾远霆斜着眼,一副地痞流氓得坏笑,“你以为这是多么光荣的事,我还到处去宣扬,顾家的脸面不要了。”

  胭脂一时被他气得语塞,一时间竟被他怼得无话可说,“你……”

  洞里虽是阴暗湿冷,可是胭脂却睡得很安稳,在山上的那段时间,她从来都没有好好的睡过觉,她想着顾远辰要是找不到她还不得把自己给急死了,可没想到救她得竟然是那个脾气暴躁又蛮狠的人。顾远霆往火堆里加着柴火,外面得繁星点点,已经到了深夜,除了那些放哨的士兵,其他的都抱在一起睡了。

  顾远霆看着胭脂的侧颜,谁都不知道他此刻在想着什么?胭脂和大哥都是他手里的棋子,他有很多次都想杀了她,可是都在关键的时刻放弃了,他身边的女人无数,也从来都不缺少莺莺燕燕的奉承和巴结,自从她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的心思变了不少,张副官曾提醒过他,可他总以为自己对她没有掺杂别的感情,这些连张副官都能看得出来,更别说是顾远辰了,他喜欢她,已经是深入骨髓的喜欢。

  他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低下头小声的在她耳边说:“沈胭脂,既然是你先招惹的我,那我也就对你不客气了。”

  忘忧回到山上后被任旭关了起来,三当家知道这次折了这么多人,气的直接爆粗口,他一直追随任旭,自从忘忧来到任虚山任旭像是变了好多,他不再似从前那般做事雷厉风行,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害的,三当家的一想到这里,他便恨不得立刻就杀了忘忧,他和手底下的兄弟商量着要将忘忧秘密的给处决了。

  “三当家的,这样做不好吧!要是被老大知道了,我们脑袋不保啊!”

  “怕什么?到时候将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

  “三当家,您是知道老大特别在乎大嫂的,要是我们这么做,大哥会发疯的。”

  “就是因为大哥在乎她,我们才要除掉她,大哥和她隔着灭门之仇,说不定哪天大哥会栽在这个女人的手里,到时候任虚山可能真的就完了。”

  “好,我们听三当家的。”兄弟们都支持三当家的杀了忘忧,他们坐在一起商量好等到晚上给她的饭菜里下毒,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她。

  任旭将忘忧关在了牢里,他克制住自己不去见她,可是他终究还是去见了她,他问她为什么?她说:“你明白一个女孩子要是和土匪有了牵扯,即使她是无辜的也会被这污言秽语伤的体无完肤。你想用她换取你想要的东西,我偏不如你所愿。”

  “你就这么恨我?”

  “恨,我哪来的资格恨你啊!”

  任旭坐在牢门口,背靠着用木头搭起的墙壁,他的心里很是疲累,他给忘忧讲了一个故事,故事中的男孩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家里父亲是一所大学里的教书先生,母亲是一位温婉贤淑的女子,本来日子过的特别安逸,可是有一天家里无缘无故的着火了,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被烧死了,只有那个小男孩和母亲活了下来,所有的人都认为那场火是天灾,可是谁都不知道那场火是管家放的,他贪图钱财和那夫人的容貌,便杀了主家人。

  他拿着从主家强来的钱财为自己置办了田地和房产,还厚颜无耻的要将主家的夫人娶进家门,那夫人抵死不从,他便拿那小男孩威胁她要她跟着自己,那夫人被逼着嫁给了他,在成亲的当晚,小男孩藏在了房里,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那个人施虐,母亲的嘴里流着鲜血,一滴一滴的流在了地上,晕开后慢慢的变成了一朵妖艳的牡丹,母亲走了,在那个晚上她死在了那个人的身下,小男孩从那天开始就发誓说一定会手刃仇人为父母报仇,他在外面要过饭,和狗争抢过食物。

  有时为了一点点的食物会被人打的鼻青脸肿,有时会被活活的打断肋骨,那次一群土匪下山抢劫,见他可怜便把他带回了山寨,他们教小男孩打枪和练武,等到长大以后,他接手了山寨,下山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同样的方式灭了仇家,报了仇,本以为这样他就快乐起来了,可是他却越来越难过,他喜欢上了仇人的女儿,可是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他该怎样做才能留住她,哪怕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只要每天都能看见她守着她,他便是安心的。

  忘忧听完这个故事后她也猜出来了,只是她不愿意相信她一向敬重的父亲会是这么龌龊的人,她终于哭了出来,原来这一切都是父亲遭的孽,可笑又可悲……

  她低眼看着平坦的腹部,轻声说到:“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