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省空工大的校草南沉觉得自己似乎喜欢上了某个人。
还是个哑巴,一个男人。
这是南沉的秘密,谁都不知道。
但是让南沉郁闷的是,对方好像一点儿都不喜欢他。
还对他避之不及、有些讨厌,这让南沉很挫败。
再加上他是大一新生,又是军校生,训练加学习让所有刚刚离开高三的学生们苦不堪言。
所以他就更没有时间去弄懂自己对于对方到底是喜欢还是好奇,即便是对方在学校对面开了一家花店。
就是这么近的距离,也让他觉得像牛郎同织女见面一样困难。
*
深夜九点,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南沉出了学校。
寻思着自己和对方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十天前了,他帮忙卸了一车的鲜花就一直消失到现在,实在是有些不妥。
然后在路过奶茶店的时候拐进去提了两杯烧仙草出来,一路兴冲冲的向马路对面走去。
结果,店门没开。
南沉又寻思了一下对方总喜欢在凌晨十二点开门的怪癖便拐到了花店的后面。
果然,门是开的。
悄悄的走了进去,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就闻到了那浓浓花香中的血腥味儿。
很淡,却如此生硬。
硬是将空气中的香氛给挤到了一旁去,占山为王。
南沉瞬间慌了。
将手中的东西随意一放,大长腿一迈,就从绿色藤蔓后面拐到了正堂,就看到躺椅上一个昏迷的人,还有满地狼籍——
染血的绷带、红色的卫生纸、冰冷的剪刀、破碎的花瓣、翻倒的熏香。
无一不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而那个躺在躺椅上美丽的人儿就像死了一样无声无息。
南沉瞬间慌了。
一步窜了上去,一把握住了躺椅的扶手。
霎那间!
眼前一花,一把锋利的钛钢匕首直接抵在了咽喉处。
瞳孔不自觉的放大。
简清灰色琉璃双眸里蹦出了瘆人的寒芒。
四目相对。
鼻尖距离鼻尖仅有一厘米的距离。
南沉顿时听到了自己噗通噗通慌乱的心跳声。
——太近了。
近到他甚至能闻到他的体香。
而简清在看到这张端正的古铜色容颜后,立马松了口气,手中的匕首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重新跌回了躺椅内。
南沉就看到了对方解开的白色衬衣里面松松垮垮的三圈绷带,已经被红色鲜血浸透。
看那出血量,伤口应该很深。
所以他就一直这样?没有去医院?
“喂?!你……你怎么不去医院啊!”
南沉顺势捡起了地上的绷带,伸出手去,却静止在了那白皙的肌肤前。
他不敢。
简清便缓缓睁开了双眼,有气无力的盯着面前的大男孩儿,微微动了动手指,指向了自己花架的最下方。
南沉一秒会意,赶忙奔了过去,就在那花架下方找到了一串锃亮的钥匙。
钥匙上挂着一块小小的牌子,电刻着一排地址。
“你家?”
南沉扭头,简清微微颔首,紧接着彻底昏死过去。
*
午夜一点钟。
这个时间段本来应该是在宿舍里呼呼大睡的时候。
南沉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发起了呆。
他已经处理好了简清身上的伤。
伤口不深,但是因为创伤面积大所以才流了那么多血。
是被利器侧切削到的。
——到底是谁能对这么美的人下的去手呢?
南沉皱起了眉头。
他自认为自己在青春期时见过不少美女,也因为自己阳光而端正的长相多多少少的被告白过。
但是像这样美的人,还是男人,他头一回见。
电视里面的那些小鲜肉们身上带有太明显的商业化包装,一看就是橱窗里待价而沽的商品。
不像简清。
干干净净的。
再加上白化病的缘故,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雪白。
往那儿一站,尤其是他花房外的白色蔷薇下,简直就是一仙儿!
只不过……
南沉叹了口气。
他在帮对方处理伤口的时候,从医药箱中翻出了一张诊断证明书。
上面写着——中度抑郁症,这五个黑漆漆的大字,看的他一阵惆怅。
——又哑又白化病,现在又多了一个抑郁症,这个人怕不是得罪了老天爷吧!
还有!
南沉环顾四周。
看着房间内格外风雅、毫无居住痕迹而且干净到几乎冰冷的气息,吸了吸鼻子。
他已经断定,简清肯定是某个大佬的私生子,否则就这房子、就这地段、就这装修!他就是把自己卖上百八十遍都买不起一间厕所的面积!
所以对方才讨厌他的接近、讨厌他每次带来的廉价奶茶、甚至是讨厌给他一个笑容喽?
更不在乎他对他有感觉这件事儿喽?
但是……
南沉重新低下头,盯住简清纤长的白色睫毛。
但是,他在乎啊!
他现在特别好奇对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还有今天晚上伤他的人又是谁!
“嗡~嗡~嗡~”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
南沉赶忙拿起,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美人。
手指却一不小心滑开了接听键。
南沉紧张的赶忙去按挂断键,却蓦然听到电话那边一个有些轻佻的声音传了过来——
“清宝贝~你睡了吗?”
是男人的声音。
南沉愣住了,呼吸有些急促。
——这样暧昧的称呼,是谁?
电话那边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清宝贝,你现在到哪个城市了?待了多少天?还是待够一百天就离开吗?下个城市你准备去哪里?”
南沉没有说话。
听着电话里面那自来熟的口气,还有那格外暧昧的称呼,以及那什么什么待够一百天就要离开的奇怪话语,他的心里突然有了异样的情绪。
很奇怪,说不上来是什么。
就是感觉酸酸的。
“喂喂?”
电话那边终于觉察出了不对劲儿。
“清?你在听吗?”
南沉赶忙出声回答对方道:“对不起,他在睡觉。”
然后电话便沉默了下来。
南沉瞬间觉得一股冷飕飕的风吹到了自己的脊背上,手里的手机也慢慢发烫。
“你是谁?!你怎么拿着清清的手机?!”
一声厉呵,差点儿没把南沉的耳膜给震碎。
“我是他的朋友兼店员。”南沉礼貌的解释,但是又回了一句,“你又是谁?”
——这么冲的口气,干嘛啊?!
“呵!”
电话那边的声音似乎很不满南沉的反问,骄傲的冷哼一声。
“我是他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