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个南方稍微凉快那么一丢丢，北方部分地区已转凉的季度。
对于莫如来说，这是一个需要铭记的时刻，因为她即将迎来新的生活……额，新的生活……
嘛，算是新的吧，开始她的北漂。
蒋霈霈一进小餐厅的门就看见了坐在窗台上的莫如，准确的来说是挤在窗台上的她。
按理说，在这种宽度并不怎么够的窗台上，只要淑女一点是完全够坐的，可她却偏偏男子气概十足的要盘腿坐，这就变成了，她最终只有一半的屁股是坐在窗台上的，一条腿盘着另一条腿搭在脚踝上，形成了一个看上去很累的坐姿。
蒋霈霈将手里的东西靠在腿上拎着，已借腿的力气来减轻点勒手的痛感。
“喏，你要的东西，沉死了。”
蒋霈霈把手里一个超大的袋子放在窗台上，整个人累的直接趴在了上面。
“都弄到了啊？厉害呀。”
莫如把她推起来，翻看起袋子里面的东西。一边翻一边点头。
“厉害，太厉害了，不愧是部队首长的女儿，办起事来就是利索。”
“停，你可别夸我，一夸我准没好事。”
蒋霈霈靠着窗台，把菜单当扇子，“你还真要去啊？”
“不然呢？”莫如饶有兴致的把玩着一把精巧的小手枪。
“诶诶诶，这个你可别拿出来，我商量我爸爸好久他才答应给的。”蒋霈霈见状赶紧把她手里的东西按回袋子里，“这个只能装三发子弹，你要知道咱们国家是不允许携带枪支的，我爸爸肯把这手枪借你已经是破例了。”
“借？”莫如一脸诧异的抬头看她。
“当然啊，这可是他牺牲的战友送他的礼物，要不是看在老首长的面子上，这个都不能给你的。”蒋霈霈一脸得意洋洋，“我爸爸说，那头不比咱这，让你进了部队后出任务时，往这枪里放三发子弹，万一真有什么危险，它能保你一命，毕竟身材比较小嘛。”
“你说谁小呢！”莫如抬手就是一个手刀。
“人家说的是枪嘛~”蒋霈霈嘟着嘴捂住被打的头，一脸委屈。
“那，这里没子弹？”莫如拆下弹夹，果然是空的，“啧。”
“你疯了啊，这里怎么可能有，就这样，你都过不去安检，还想有子弹的。”蒋霈霈完全是一副在看白痴的样子。
“别这么看我啊，我过什么安检，我爸爸过些天出任务直接带我过去。”莫如叹了口气，显然她很想自己去的。
“你……”蒋霈霈欲言又止，“其实我觉得，好好跟爷爷商量下，不至于非得去的。”
“去就去，我有什么可怕的！”
莫如揉了揉腿，等酸麻的感觉消失后跳下了窗台。
这样一看才发现，她才到蒋霈霈的耳唇，几乎比她矮了半个头还多。
“那好吧，什么时候走？我送你。”蒋霈霈帮她把东西重新装好，拎在了手里。
莫如也没跟她客气，俩人并肩走出了餐厅。
“送什么送啊，我家那老头让我们半夜走。”
“半夜？！”
“是啊，半夜。”莫如摊了摊手，“原因也不告诉，不需要买票的情况下，你见谁家这点出门的。”
送走了蒋霈霈，莫如拎着一大包的站在餐厅门口等着老爸派的车来接她。其实她最不喜欢等待了，最适合她的办法是打车过去，可老爸崇尚军令如山，她只能乖乖等着。直到一辆吉普停在她面前。
莫如打开车门像一只猫一样窜了上去，将东西放到后座上坐的端正，一言不发。
她这样不问来问去倒也让官兵省了很多事儿。
车子一直开到A市部队门口，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从小到大这里几乎是她常来的地方，不过每次来不是看训练就是被训练，只有这一次感觉到了一些轻松。
门口的守卫兵站的笔直如松，例行检查过后才放他们进去。
车子在一栋楼前停下，想必是到了。
莫如拎着东西刚要下去，突然被开车的士兵叫住。
“莫小姐稍等。”接着他对着电话那头不停的回答着是。
莫如一手拿着包，一手保持着开门的动作，眼神中透着疑问。
士兵挂掉电话，没有回头，“刚接到首长的命令，计划有变，我需要将您送到直升机场。”
有变？
莫如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满心疑惑。
车子调转了个头，向大院内更深的地方驶去。一路上士兵越来越少，两侧逐渐被绿荫取代，过了一会视野逐渐开阔，出现在眼前的是大片的草坪和开阔的停机场，以及一架架军用机。
士兵下了车，打开后座的车门，帮她拎了东西后向前走去，莫如就跟小屁孩一样在后面跟着。
“报告长官，人我带到了。”士兵走到蒋睿的身边立正站好。
蒋睿点了点头，又看了眼他身后的莫如，指了指左侧的直升机，语气冷冰冰的说。
“上去吧。”
莫如白了他一眼，接过东西上了直升机。
蒋睿以为她会问自己什么，诸如为什么提前走了，为什么司令不在……
不过看她一副无所谓的状态，倒是让他颇为满意，什么都不问，对他来说是想要的效果。对陪同的士官嘱咐了几句后便打算转身离开。
莫如看着他挺拔的身形，心里暗想，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人，怎么他跟蒋霈霈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我不问，你们是真不打算解释点什么了吗？”
蒋睿停下脚步，看着机舱内连坐姿都没有变的少女，就好像刚刚的话不是她说的一样。
“解释什么。”蒋睿的语气冷然，“该你知道时自然有人说。”
意思是，她现在什么都不都不需要知道呗？所以，什么都不问的任由摆布才是识趣？
“这么多年了，你真是越来越没趣。”对莫如来说这家伙就是她的克星，别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俩是，不说话都嫌多。
蒋睿没有接茬也没有迟疑，迈着他稳健的步伐就那样离开了，如果不是她这次的任务有危险系数，单单自家老爷子给她的东西就足以算她违反军纪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