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样刚出大学校门的人,能有个工作就不错了,何况是做一家公司领导人的助理,不论是经验还是能力上,他都有着很大的不足,生活不是小说,他没有任何金手指可开。
现在他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多学多听不添乱少说话。
“需要查什么?”冯忪叼着烟,双手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
“肖鹤。”梁墨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烟。
夏青青见冯忪给自己也递了烟礼貌的接了过来,但是没有点,冯忪看上去也并没有在意。
“肖家那个长孙,怎么?肖那家伙终于要跟他对弈了吗?”冯忪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对付那个废物还用得着调查?”
冯忪的烟抽的很有特点,烟被烧掉后烟灰却依然保持着形状,特别的坚强。
梁墨就没那么牛逼了,他几乎每抽两口就要弹弹烟灰。
“他要有那心思,肖家早是这号人了,这次是老爷子看不过去了,这不我能想到在最短时间内把事情查清楚的人就只有你冯忪了。”梁墨说。
“你少给我戴高帽,哪次你找我,都没好事。”冯忪伸手拿过烟灰缸,嘴一松,烟掉了进去,长长的烟灰碎成了一条。“说吧,什么时候要。”
“肖鹤这一年的动向,明早就要。”梁墨似笑非笑的说。
“不行。”冯忪干脆利落的拒绝,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啪的往桌上一扔,“上午十点之前,不能再早。”
“成。”梁墨满意的笑了笑,这至少比他自己去查要快得多了。
“快滚,明天我会让人给你送去。”冯忪不耐烦的下了逐客令。
梁墨也不恼领着夏青青满意的离开。
“他的脾气好像很不好?”车上夏青青看着手机邮箱里的文件,挑选出比较急的发给了肖草,然后把需要自己处理的一封封看着。
“他那人就那样,干这行之前是混的。”梁墨说,“不过这人很好相处,重情义。”
“嗯。”夏青青点了点头,回复着邮件,“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去个俱乐部。”
十分钟后。
二人来到轻氧俱乐部,轻氧的老板可能是华裔,很贴心的在招牌上写了汉语。
说是俱乐部,其实就是一群有钱没地花的人非法聚集的地方,大厅还好,装修蛮低调的,就是光线有点暗,刚进来夏青青夏青青等了一会才适应光线。
前台有个小姑娘正趴在电脑后面睡的正香。
这要是有坏人进来了,这姑娘估计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夏青青想。
上了二楼,右拐有个大门,看着挺厚实的门口站俩服务生模样的人,梁墨从兜里掏出一张会员卡递了过去,二人在一个迷你机器上扫了下,打开了门,做了个请的动作,二人刚进去,这俩小伙子立马就把门给关上了,那样子就像生怕他俩跑了似的。
这门里门外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门里简直就是堕落者们的天堂,震耳欲聋的生硬就像在耳朵边上挂了个低音炮,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在震动。
夏青青跟着梁墨走到了酒台右侧的位子坐下。
梁墨点了两杯酒,侧着身看着满场蹦蹦跳跳的人,把另一杯推到夏青青面前,小声道,“装装样子。”
夏青青把酒握在手里,笑了笑,花钱装样子他也是头回见。侧身,把酒杯放到唇边假装抿了,嘴唇沾到杯子里的液体,有种辣辣的感觉。
“十点方向,粉色衬衫那个。”梁墨把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
夏青青按着他说的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七分裤的男人,半敞着衬衫正蹦的欢,他的身边还有三四个衣着妖艳的女人正贴着他胳膊一起扭。
真是,没眼看……
夏青青手撑着吧台,揉了揉太阳穴,脑子简直仿了炸弹,要炸掉了。
偏头,掏了掏耳朵,却见有几个男人走到了肖鹤身边,说了什么,随手搂过身边一个女人与几人上了楼。
夏青青用胳膊肘碰了碰梁墨。
“恩?”梁墨嘴里含着酒还没来得及咽,转头看着他。
夏青青抬眼瞟了眼楼梯。
梁墨把剩余的酒倒进杯里,一口气干了,抹了抹嘴,“走。”
夏青青把站起身,看着手里的酒杯,小小的尝了一口。
“啧,辣嗓子。”嫌弃的把酒杯放回桌上,跟了上去。
上了楼梯,左右两侧均设有大门,见有人上来便把门打开,肖鹤几人正从左侧进入,夏青青本想也从左侧进去,但梁墨拉了他一把,二人便往右拐,门口的人冲他们微微颔首,打开了门。
屋内的人相比二楼少了很多,但一眼望去却也有一百来号。
“这已经不是聚众dubo的等级了吧?没人管吗?”夏青青看着各种各样的牌局,皱着眉。
“管?”梁墨嗤笑,“有人来管的时候,这里一干二净,拿什么管?更何况,能干这个的,必然上面都有人,管的起的没证据,进的来的管不起。”
夏青青一脸厌恶的与梁墨走到了空牌桌边靠着,四周的人都在忙着捞钱倒也没什么人注意二人,只是不知道看监控的人会不会注意到,夏青青瞟了眼四下的监控设备。
“不是找人调查了吗,为啥我俩还要这么紧跟着?”夏青青看着往他们这桌逐渐聚集过来的人。
“调查的是他近一年的行踪,但你我总要过来看看他近日的行踪,了解了解他这人最近的喜好有没有变化,有些事总要亲眼瞧瞧才能在看到资料的时候能察觉到不对啊。”梁墨说,“学着点,除了自己别人都只能信八分。”
夏青青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以后只能慢慢适应职场的尔虞我诈了。
“哥们,玩吗?”有人问。
夏青青笑了笑,起身给这伙人腾了个位置。
“好。”梁墨却笑着坐下。
夏青青自觉的站到他身后,他知道梁墨什么意思,进来不玩总归是会让人起疑的,哪怕输两把也是那么个意思。
那些人显然是一起的,但也没全坐下,三个坐,四个站,各个都不是什么善茬。
夏青青心里有点担心,但他既然敢坐下,想必应该是挺厉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