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呷喉咙突然有些干渴，他清了清嗓子，努力不去看张海洋那双撩人的眼眸：“你在干嘛？”
“我织了条蓝色的围巾，想给学长当圣诞礼物，”张海洋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直没找到好时机，所以现在给学长戴上。”
“学长你……还缺围巾吗？”
张海洋的声音里带着些小心翼翼，齐呷立马懂了——今年冬天特别流行给人织围巾，单就围巾这一个圣诞礼物来说他已经收了不下十条了，全送给解履当毛巾了，他抬起张海洋手里一段的围巾看了看，深蓝色的围巾，还别出心裁地在尾端织了个红色的小爱心。
织法还不错，很精细，齐呷笑了一下，任凭张海洋给自己围上了：“我缺啊，我当然缺。”
“不过看你手法很娴熟，之前也有做过很多这样子的活吗？”
张海洋轻轻应了一声：“嗯，我也会帮我爸妈织，帽子毛衣之类的。”
“诶，”齐呷突然有点莫名的吃味，“你会这么多，就给我织一条围巾啊？”
“啊？”
张海洋抬头看着齐呷，一下子愣住了。
“你手艺这么好，为什么送我围巾呢？那应该是祝我节日快乐顺带着感谢我带你去吃饭之类的，你说你对我也没那想法，正好入冬了，你也就给了我一条围巾。”
“我还寻思着这是我第一次正经收下的围巾有些惊喜，没想到你会这么多东西，愣是只给了最简单的一项。”
“啊？”
张海洋愣了一下，齐呷这话说的让他晕头转向的，他摸了摸头，讷讷开口：“那等我回宿舍寻点空闲给学长做。”
大概是齐呷说的话过于暧昧和不要脸，张海洋本就因为酒精微红的脸更加红了，齐呷忍不住发笑，伸出修长的手指弹了下张海洋的额头。
“你还真的照做啊？”
张海洋眨了眨眼：“不然呢？”
齐呷摇了摇头，他一向是把控节奏的一把好手，不论是调情还是聊天，这会儿他看着张海洋，起了些好玩的心态，他抬起张海洋的手认真的看了看。
骨节分明，没什么指甲，手指修长，因为瘦的原因，白皙的手背可以看见凸出的青筋，齐呷摸了一把，张海洋手的关节处有些陈年的老茧，大概是经常做家务。
齐呷也有老茧，弹吉他弹的。
齐呷笑了一下：“这么好看的手，可别被针扎坏了，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张海洋有些脸红，但是他现在更好奇的是——所以男神这是什么意思？要还是不要？
张海洋有些郁闷，但也还是没问出口，齐呷放下张海洋的手，总算是正经了：“不过圣诞节你给我礼物，我是一定要回礼的，可惜我这次出来的仓促，没考虑周全。”
齐呷说着摸了摸自己，好家伙，他这次出来除了手腕上的表和自己这个人，没有什么贵重到可以当礼物的饰品，局促中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突然感受到手心的那阵冰凉，他一下子就意识过来了——那是他高中隔壁班暗恋他的班花给他送的项链。
班花的脸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他从小到大接触过的女人太多了，以至于他对于女人产生了脸盲的症状，除了他老妈以外的女的基本看见了都认不出来。
他记得项链上有个花纹，是他的名字缩写，张海洋期待的眼神在前，他几乎没有多加犹豫，把项链摘了下来递给张海洋，笑道：“这项链陪了我没三年也有两年了，现在送给你，你可要好好保管。”
张海洋看着眼前的项链，眨了眨眼，金属制的项链在月光下散发着泠泠的冷光，照亮坠子上刻着的两个英文艺术字母——
Q.X.
张海洋对于项链这种东西其实是无感的，但是男神送的那能是一般的项链吗？更何况上面还刻着男神的缩写字母，跟定情信物似的，张海洋急忙接了过来，还看了齐呷一眼，那眼神像是怕齐呷把东西收回去。
齐呷忍不住一哂，他摇了摇头：“这东西没有你送给我的好，我下次带你去挑，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可以发给我。”
要是解履现在在这里，估计要投诉齐呷，齐呷对他可没说过这种话，甚至时不时呛他几句，哪和现在这么温柔似水？
“这不太好……”
“什么不太好，我都没觉得不太好。”齐呷觉得眼前跟端祖宗一样抱着项链的张海洋像极了民国时期被大军阀包养的小老婆，忍不住笑了笑，“我帮你戴上吧。”
张海洋又愣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齐呷指的是项链，他讷讷地把项链递给齐呷，其姿态活像被坑了还帮别人数钱的小媳妇，齐呷忍下笑意，接过项链，围在张海洋脖颈前。
张海洋的脖子很细嫩，很白，感觉透过那一层皮肤组织还能看见流动的血管，齐呷无意间手指碰到张海洋的皮肤，没料到张海洋一阵瑟缩，看起来对别人的触碰很敏感。
就跟兔子一样。
齐呷无奈的笑了笑，寻思着张海洋这些点还挺有意思的，随即帮张海洋扣上扣子，摸了摸张海洋的头。
“说好了，要好好保管。”
“会的！”张海洋摆弄着那个坠子，没想到鼻子一阵痒，打了个喷嚏。
齐呷没来得及反应，被喷了一脸的口水。
张海洋：！
齐呷：……
世界仿佛在瞬间安静了下来，过了三分钟，张海洋反应了过来，拿着餐巾纸慌忙帮齐呷擦脸：“学长抱歉，学长我一时没忍住，你要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我相信你。”齐呷擦了擦脸，有些郁闷，把餐巾纸丢在山上，“天晚了，我看你好像有点着凉，先送你回宿舍吧，记得洗个热水澡。”
“啊……好。”
张海洋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齐呷发动车子：“下面可能有点绕，下山的风景不错，如果你有兴趣看看的话，可以开车窗。”
张海洋眨了眨眼，听话的开了车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