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速之客

  姜初南原本是想在手帕上绣棵松树的,因为白璟给她的感觉跟松树很像。

  采蓝给她绣了个样品,姜初南就照着样品绣,可五天过去了,她还是绣得歪七扭八的。

  中秋的前一天晚上,姜初南借着烛光绣完最后一针,她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不满意,把手绢从绣绷上取下扔在一旁,这已经是她绣坏的第三块布了,再这么下去,等到明年她都不能把礼物送出去。

  姜初南推开窗户,深夜的微冷的轻风让她焦躁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要不绣个“白”字吧,绣松树实在是太考验技术了,我这个手残党还是算了吧。

  于是姜初南愉快地决定换个花纹。

  她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准备睡觉,可她刚吹灭蜡烛就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声响,一阵阴风扫过她的后颈脖。

  姜初南借着月光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转过身时觉得屋里好像有一丝丝不对劲。

  啥玩意啊?大晚上挺吓人的。

  她摸索着走到桌旁,想要点燃桌上的蜡烛,结果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姜初南倒吸一口凉气,在一瞬间,她冷汗直冒。

  “啊!唔!”她那一声还没叫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

  有刺客?!

  姜初南在穿越前学过女子防身术,但是她知道所有的招式中只有一招最好用。她用尽全部的力气猛踹对方裆下,对方没有意料到她会反抗,结果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嘶。”

  “你踢我干嘛?是我啊!”

  对方放开姜初南,姜初南趁这个机会立马向房门口跑去,她刚想叫人,可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那个人强忍着痛把蜡烛点燃,在烛光下姜初南看见了一张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脸。

  “怎么是你?!”姜初南懵了。

  这不是那天在南平郡客栈里见到的帅哥么?他是怎么进来的?

  此时秦承霄那张俊美的脸已经疼到略微扭曲了,眉毛都拧成了“川”字,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紧紧贴在门上的姜初南是又气又想笑。

  “这么踢我会让我断子绝孙的你知不知道?”

  “这么久没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暴力?”

  “咳咳咳,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刺客。”姜初南将视线转向别处。

  “嗯?不对,你难道不是刺客么?”她又反应过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来你的脑子是真的坏了。”秦承霄站起来,走到姜初南面前。

  “你不认得我了我不怪你。”秦承霄拍了拍她的头,“时隔十年再次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秦承霄。”

  “你就是秦承霄?那个南越新帝!”姜初南无法把眼前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人跟传言中英勇无畏的南越新帝联系起来。

  “怎么?你不信?”秦承霄拿出一块玉佩,“这下你信了吧?”

  他手中的玉佩和姜初南的那块一模一样,是只有南越皇子才有的玉佩。

  “信了信了,不过你不是明天才到么?”

  “我先过来看看你,听说你前段时间撞到了头。”秦承霄把寝宫里的烛台都给点上。

  “你是怎么进来的?”

  皇宫里每晚都有禁卫军巡逻守夜,姜初南不知道秦承霄是怎么躲过去又是怎么很轻易的进入她的寝宫的。

  “切,他们哪儿拦得住我。”秦承霄神情和言语中充满不屑。

  “你怎么不从正门进?”姜初南又问。

  “我以前都是从窗户进来的啊。”秦承霄见桌子上摆了盘月饼,就拿起来吃了。

  “这是什么?”秦承霄把姜初南绣的手帕拿起来,“这绣工也太差了吧。”

  “我绣的,你有意见?”

  姜初南很难想象南越新帝会是个翻人窗户的人,居然还那么熟练,而且他还吐槽她的绣工?

  姜初南随他坐下,看着他把自己做的月饼全都吃完了。

  “味道还不错。”秦承霄吃完后评价道。

  “这是我自己做的。”

  “完了,我要中毒了。”秦承霄装出一副要呕出来的样子。

  “吃完就赶紧走吧。”姜初南并不理会他。

  姜初南可不想被人看见南越新帝深夜出现在自己的寝宫,除了会被八卦,还可能会背上私通他国的罪名。

  “我们很久都没见了,我这才刚来你就赶我走?”

  “你不能因为不记得我了就对我这么无情啊?”

  “这些年我在南越很想你的,你父皇刚邀请我我就快马加鞭赶过来了。”秦承霄有些委屈。

  姜初南看秦承霄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反正我们明天就会再见了,你今天就先回去吧。”姜初南试着把语气放软一点。

  “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秦承霄把窗户打开。

  “你说。”

  “月饼,”秦承霄指了指桌上的空碟子,“你明天能不能再给我做一份?”

  “可以,到时候你来找我拿。”

  “好吧,”秦承霄站起来,“那我走了。”

  “嗯。”姜初南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秦承霄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姜初南,轻叹一口气,“咻”的一下从窗户飞出去了。

  姜初南跑到窗边,早已不见秦承霄的影子。

  她把窗户扣上,却注意到之前她放在桌上准备扔掉的的手帕不见了。

  “诶?手帕哪去了?”

  “刚才明明放在这的啊?”

  “难道被风吹走了?”

  “啧,那也不能啊。”姜初南四处找着。

  “算了,反正是不要了。”

  最终她放弃了,吹灭蜡烛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