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故意的

  陈忠,梁医生以及三个小护士齐刷刷看向罗烈看齐。

  留女人过夜?这太不寻常了。

  陈忠摇了摇头,他家爷真是无药可救了,看了看伫立在屋里的梁医生,便压低了声音说:“你还在这里,是等着爷请你吃夜宵吗?”

  梁医生一笑:“我看我还回自己家去宵夜,比较靠谱一点。爷可能在研究和这小姐夜战呢。”

  两个人会心的相视一笑,齐齐告退。

  梁医生的车子又呼啸而去。

  而陈忠走进了厨房,他的厨艺是出了名的好,但是只限于没有佣人的这种场合或者罗烈亲自吩咐,否则很难品尝到他的厨艺。

  罗烈已经意识到了这两个手下的猥琐,但是没有说话。

  他做事难道需要每次都和别人解释吗?

  等到这小瘟神的眼睛恢复正常后,他要在那双明眸中看到无限的痛苦以及她苦苦哀求的神情,才能消除他今天的抓狂。

  这时的苏天晴小小的身子蜷成一个团在大床。上,一动也不动。

  罗烈下意识的走过去看。

  原来在梁医生给她上好药缠好绷带后,疲惫到极点,药物在眼睛上凉凉的很舒服的感觉,而大床那么柔软,所以她就不知不觉的躺倒在了床/上,可是又不敢放肆的睡,只好和个小猫咪一样委委屈屈的睡。

  在睡着的时候,她那小小的薄薄的嘴唇在微微动着。

  罗烈下意识的俯身凑上去听,还以为她在说什么,原来只是睡着以后下意识的在动。

  他上了当。

  “没有人惹了我还可以全身而退!”罗烈的嘴角玩味似的向一边歪了歪,他不是轻易就会饶恕的人。

  ***

  浴室内,那豪华冲浪浴缸里的冷水开关有两个,一个是普通的冷水,虽然现在是夏季,洗冷水浴不算什么,但是罗烈打来了另一个开关,那里流出来的是翠微山的山涧中清冷的泉水,冰寒彻骨。

  其实,本可以让陈忠随便喊个什么女人来侍寝的,反正只是一个工具,但是他对自己说,现在需要养精蓄锐,梁医生说二十四个小时,最迟也就是明天这个时候苏天晴就可以解下纱布了。

  “我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

  ***

  沐浴后,罗烈精神抖擞,换上一件黑色的浴袍出来。

  这时,陈忠进来请示:“爷,晚餐准备好了。”

  “在二楼的小客厅里用餐。”罗烈说着走到了床边。

  苏天晴睡得正酣,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原来是肚子饿的在叫。

  罗烈可没那么好的心情叫她起床,直接将她整个人拎起来,丢到地板上。

  苏天晴惊醒了,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的用手去摸眼部。

  罗烈在一旁看热闹似的冷冷的说:“这个时候拆下纱布,眼睛不想要了吗!”

  睡得迷迷糊糊的苏天晴猛然间想起一切的来龙去脉。

  罗烈以为她会哭,但是苏天晴说了一句非常非常意外的话。

  “谢谢你。”细声细气的,并且很乖的放弃了去摸眼部的冲动。

  “哦?”罗烈眯了苏天晴一眼“谢我什么?这是讽刺吗?”

  毕竟是他将她的眼睛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但他没有愧疚,是她咎由自取。

  “不是,不是。”苏天晴连连摇手“谢谢你帮我请医生,虽然我来你家偷东西,但是你还帮我请医生,真的谢谢你,你是个好人。”口气很真挚。

  可是在罗烈听来还是有些刺耳。

  好人?

  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叫做好人,更多的时候商界中的人喊他奇才,财阀。

  而女人们则喜欢喊他罗大少,或者更直白的多他说“你最棒!”当然,这句话是在床/上的时候。

  罗烈嘴角一个不屑,拎住苏天晴的后衣领子就往卧室外面走。

  苏天晴吓得失魂落魄的呜哇乱叫:“做,做什么?亏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呜呜呜,不要把我丢出去不管啊,您大人有大量,好事做到底,将来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罗烈看一眼她那哭闹求饶个不停的小嘴巴,两片唇粉嫩滋润——他收回了自己是思绪,扔出三个冰冷的字:“用晚餐。”

  被人揪住后衣领子的感觉非常不好受,但是听说有吃的,苏天晴就乖乖的任由罗烈揪着她走了。

  “怎么不早说啊,吓死我了,民以食为天啊,吃个晚饭也搞得这么神神秘秘惊险刺激,直接说不好吗?”

  罗烈没有回答,只大踏步的拎着苏天晴昂首挺胸的走出卧室。

  ***

  二楼的小客厅。

  淡蓝色的壁纸,墨绿色的布衣长沙发,沙发上松软的垫子整齐的摆放着,森林也似的盆栽。

  花梨木的餐桌上铺着雪白笔挺的桌布,上面已经摆好了晚餐。

  罗烈将苏天晴揪到餐桌前的一张椅子前。

  苏天晴险些被那椅子绊倒,下意识的用手摸着椅子,慢慢坐下:“好舒服的椅子,一定很贵吧?”

  罗烈坐到了桌子对面,没有理她。

  餐桌在窗子边,夜空中繁星点点,窗上挂着纯白色的窗帘。

  今天的晚餐是西餐。

  苏天晴用手慢慢摸索着面前镶金边盘的盘子,以及古里古怪的各种刀叉:“吃个饭还要用这么多工具,看来有钱人的生活好像也不怎么舒服。”

  而罗烈在对面不发一语的优雅的切着牛排吃。

  “这烤肉真香,可是筷子在哪里?”她居然把牛排叫烤肉,找了半天也找不到筷子,但是丝毫没有灰心,干脆将手伸进盘子里,拿起那大块的牛排,用手去撕。

  这是苏天晴第一次吃牛排,不知道哪里没用对劲,手下的牛排居然飞了出去。

  “吧嗒”一声。

  不偏不倚刚好打在对面罗烈的银色面具上。

  面具上立刻一片油污,罗烈的眸子中一片诡异的暗沉。

  “额,对不起,我是不是闯祸了,我是不是打到什么了?”苏天晴很是内疚的问。

  罗烈灼灼的盯着她,修长的手挑起一旁的白色餐巾在自己的面具上狠狠的擦拭。

  然后,将餐巾狠狠的甩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无声无息的走到苏天晴身边的一张椅子上,与她并肩而坐。

  坐在她对面是危险的,坐在她旁边应该安全了吧。

  “怎么不说话,被我打晕了吗?”苏天晴见没有人回答她,只好怏怏的继续在餐桌上摸索。

  这次摸到了咖啡杯,便捧起杯子来大喝一口,她确实渴坏了。

  罗烈向来喜欢苦咖啡,所以陈忠按照他的习惯准备的晚餐。

  “咳咳,咳咳——怎么这么苦,我是眼睛受伤了,又不是身体不舒服,为什么给我喝汤药?”苏天晴忽然猛烈的咳嗽。

  这次不能再失礼了,所以她特意侧身向一边咳嗽。

  口中的咖啡不偏不倚的华丽丽的喷到了罗烈的脸上!

  “你、是、故、意、的!”这次罗烈没有擦拭,一个字一个字的硬硬的冷冷的从口敲进苏天晴的脑海里。

  “呜呜呜,我怎么知道你在我身边,你怎么和只猫似的,过来也不说一声,呜呜呜……”苏天晴苦着一张脸,真的委屈极了。

  罗烈的忍耐似乎也到了极限,这小瘟神总是在挑战他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