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车厢噩梦

  做好了饭,我和刘大爷就上桌吃了起来,这是我这几天第一次正儿八经吃的饭。

  饭桌上刘大爷抽着大烟锅子说道:“九曜啊,东西都收拾完了吧?”

  我往着肚子里面塞饭,筷子也没有停,应和着刘大爷。

  刘大爷吧嗒了一口大烟锅子,缓缓道:“那就行,买卖我都给你找好了,明天你就过去吧。”

  我顿时停下了筷子,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买卖。

  这个买卖自然指的就是赶尸的买卖,不然刘大爷也没必要和我说,说来我心中还有一些忐忑。

  吃饭的时间匆匆过去了,余下的时间刘大爷就离开了屋子,留下我和我家老爷子两个人。

  我清楚这是刘大爷特意为我留下来的时间,看着床上的老爷子,絮叨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我跪在地上给我家老爷子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我一定学成归来!

  出了大门,就看见地上有个包裹,包裹是一张火车票通向朗州。

  我们祝由赶尸往东不能超过洞庭湖,往西可以到云贵地区,往北不能越过靖州,而往南不能超过巫州。

  以前也听过我家老爷子说过原因,是当年赶尸之术的传统罢了,一般只有我们湘西有把尸体赶回来的传统,其他地区一般都比较少。

  而以湘西为中心,大多数赶尸人最远也只能赶到着,如果距离太远赶尸人往往会体力不支。

  这朗州一地,说实话已经是最往东的地界了,刘大爷也是真舍下了心。

  包裹里还有一张纸,上面留下了一个手机号,让我到了朗州再联系那个人。

  我再次回头看了看老爷子,最后终于狠下心走了。

  临走前我去我家里面把我之前收拾好的行李都带着了,行李也非常简单,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和钱,当然还有最重要的那本书。

  至于学校那边,我现在也没有办法解释了,只能和我的老师说一声,让刘大爷到时候帮我退学。

  出了村子,我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大喊我的名字。

  我转头一看竟然是李大脑袋,李大脑袋气喘吁吁地说:“曜哥,你等等,你落下东西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知道我走的只有刘大爷,难道是刘大爷托他送过来的?

  李大脑袋追上了我,他拿着一面锣交给了我。

  “这是刘大爷让我给你的,他说你该拿的不拿,这东西落下了,你还得跑一趟!”

  我接过来这面锣才恍然大悟,赶尸时需要符节引路,我们唐家的符节是一面祖传铜锣。

  这些东西老爷子留给我的祝由秘法都有记载,谁知道我忘了个干净。

  拿回了铜锣,我就搭上了去县里的小汽车,我得以最快速度赶到哪里。

  说实话,老爷子他们那一辈的人赶尸都不会只赶一具尸体,而是最少5/6具。

  但是现如今的社会不同,一来没有了那种赶尸的基础,二来交通也方便了不少。

  来到县里我成功坐上了火车,朝着朗州方向去,由于刘大爷给我买的火车票是最慢的,所以我得将近坐一个晚上。

  盛夏的绿皮火车嘎吱嘎吱地吵着你根本睡不着觉,空气之中混合着汗臭、脚丫子等味道。

  熏的我只能打开一扇窗户,借着手电的光继续看《祝由秘术》。

  毕竟我这次去给别人赶尸,要是被看出来我啥也不是,那就不好了。

  大晚上我内急,撇下书就朝着卫生间走过去。

  火车上的卫生间其实是直接通着下面的,也就是说你的排泄物直接落到了地上。

  以前我还喜欢在铁路上玩,后来做过一次火车之后,就再也不想了。

  来到卫生间释放完自己后,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冷。

  我也没多想,就以为是上厕所打的哆嗦,男生都知道一般小解过后都会一哆嗦。

  回去之后就感觉很困,躺在椅子就睡着了。

  闭上眼睛之后,我就觉得我的眼睛特别难睁开,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

  我明明知道这不是正常的感觉,但是我就是没有办法从睡梦中挣脱开来。

  “哇!”

  只听一声婴儿哭声,我周围的黑暗立马散开了,转而是一间明亮的酒店,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我看着没有尽头的门牌号,陷入沉思,我现在就是是在哪里?

  现在的我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区别,我向前踏出一步,就听见无数的婴儿声从我耳边响起。

  我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无穷无尽的恐惧将我包围。

  这是怎么回事?

  我察觉到了这个里面的环境的一丝变化,但是我却仿佛堕入迷宫之中,根本走不出来。

  “留下来陪我玩儿吧,你本身就是被诅咒的,你和我们明明是一类人。”

  浑身是血的婴儿,从一个个门里面爬出来,在地上拖出一大片血迹。所有的婴儿都在尖叫着,露出一只只尖利而又锋利的牙齿。

  我被吓得向后退去,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阵燥热。这股燥热从我额头处迸发开来,逐渐蔓延至我全身。

  那些婴儿仿佛碰见了什么天敌似的,如同冰雪遇上沸水迅速向后退去。随即我的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轰了一样,我瞬间清醒。

  针扎似的疼痛,让我立马明白,现在我已经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

  冷汗已经完全浸透了我的衣衫,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凌晨4:00了,周围有人陆陆续续的已经醒了,外面天刚蒙蒙亮。

  我现在有些分辨不清,刚才的那究竟是梦,还是的幻境。

  随即我就否定了这是梦的想法,这不可能是梦,如果是梦绝对不可能那么真实。

  因为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竟然足足中间间隔了两三个小时。

  而且那些血腥味儿,真实的触感还历历在目。

  现在的我一点困意没有,我不断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那些婴儿的模样不断在我脑海中回荡。

  额头处不断的发烫

  而刚才的那一阵发热,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