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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切菜声,凄美了谁的心?
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贤惠、勤劳、善良……
前院停下了步履,凝视着眼前的故人。
他的内心蓦然生出了吐不尽,吐不出的歉疚。十五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地方,看到了这样一个她……
如今故戏重演,他却低下了羞愧的头,失落的手不小心磕到了门框,发出了声响。
“香山叔叔,没有考你的功课吗?怎么悄悄地溜回来了。”静子一边切菜一边谦和地问。
前院满脸羞惭,不知该如何开口,贸然开口,又不知该说些甚么。
“鬼鬼崇崇的又和妈妈开玩笑,你就不怕吓着妈妈,不小心把妈妈的手指给切下来。”静子戏言。
即便再为难,终究还是要开口,他将头低得更低,小声道:“是我——”。
不是鱼儿,一个孩子的声音没有这样浑厚,也不会是香山,他绝对不可能也不适合与自己开这样戏谑性的玩笑。
惊悚回首间,刀刃削下了静子食指上的一片肉,鲜血滚滚淌出。
她憎恨这个禽兽,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这只禽兽是一头猪?还是一条狗?
她强行的使自己去忘记这只禽兽的模样,但这只禽兽的样子总是在她噩梦的尽头霍然出现。在醒来的那一刻,她哭着告诉自己那并不是一条狗,而是一个人。
她捏住了伤指,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不由自主地后退着……
每一次噩梦中的惊醒,都是因为这一幕的重现,但今天的相遇并不是梦!
前院急切地去撕扯自己的衣衫,想用条布来包扎静子的伤口。
静子早已被这可怕的举止惊裂了胆,眼泪也一起淌下:“你不要过来,不允许你再碰我!”
前院时而收回布条,时而又掩回衣衫,也不知道该做些甚么。
“是我,是我对不住你。但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好吗?”他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静子能说甚么?她可以说甚么?她扒在了案板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不知道他们在那个木屋里谈了多久,结局又会是怎样?
“香山叔叔,您和我静子到底是甚么关系?”“没有关系。”“您又骗人,如果没有关系,你为甚么对我和妈妈那么好。”
香山没有作答,割情却很自信地说:“您会不会就是我的爸爸?”
香山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事情严重性,不能再让它恶化下去了。
突然,木屋里传来静子嚎哭声,割情疯狂地向木屋跑去,看到了十五年以来的第七个人类。
“你是甚么人,不准你欺负我的妈妈。”说着,他绰起旁边的农具便要向陌生人打去。
前院没有回头,也没有准备躲闪。
“不得无礼,快把你手中的家伙放下!”香山喝斥道。
割情回首:“这个人是谁?他来这里做甚么?为甚么欺负我的妈妈。”
香山很严肃地说:“你刚才不是问我,我是不是你的爸爸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是你的爸爸。”又指着陌生人道,“你面前这个人才是你亲生的父亲!”
割情死盯着这个背影,一动不动,他有许多的呐喊!许多的咆哮!但是,前院却一直都没有回头。
前院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好好考虑、考虑,明天给我一个答复。”音落,转身便走,与割情擦肩而过之际,割情喝住了他:“你给我站住!”
他停了下来,依旧没有回头。
“我是你的爸爸!”前院细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