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冰莹不出声，静静地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怎么会认识钟泉峻？”

　　茫然地看着他此刻的样子，莫冰莹感觉自己下颚的那只手用力越来越大，她轻声回答：“我忘不了……你是我的谁，为什么、难道就不能，让我认识钟泉峻吗？”

　　手上的力气渐渐加重，钟泉峻扫了一眼薄纸再度起身向前：“我查过了，你是荨英堂的杀手，我不管你是否忘了我，只要你是杀手的身份没被解除，你就得每天都被我折磨，一直折磨到，你愿意说出你怎么认识我为止。”

　　「其实，杀了你我就解除了。」

　　“好啊。那就折磨我、到死吧……我也没什么遗憾……”腰部的疼痛感已经让她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莫冰莹咂了咂舌才发现口腔里尽是鲜血。

　　察觉她的异样也让钟泉峻送了手，起身看她腰部已经泛起嫩肉的伤口，他也惊讶刚才自己竟下了这么重的力道。

　　“让我折磨你到死是吧？”双手一动，薄纸立刻化为碎片，他冷笑着踩上她腰部的伤口，下一秒就听见莫冰莹极力隐忍的尖叫。

　　不甘于只是轻轻踩上去，钟泉峻索性动了动脚，让绽开的伤口更加扩大，鲜血也沾上了他的鞋底。

　　毫无血色的脸浮上凄凉的笑，莫冰莹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了，胃里翻江倒海，伤口还被人肆虐地踩踏，她将脸放在凉凉的地板上，声音虚弱的像是会马上就消失在空气中：“如果折磨……也能让你开、开心，杀了我吧……”

　　进堂以来没见过堂主这么残暴的一面，站在门口的兄弟们也不禁升出了同情这个女孩的心情，看样子也没超过20岁，现在却被堂主折磨的快不成人样了，到底是有多么深的血海深仇，让堂主暴露了本性。

　　“呵，现在杀了你还太早，也便宜了你。”再度蹲下身，钟泉峻没有逼她看着自己，“若是银希，恐怕比我还狠，他会直接用烙铁。相比之下，你应该祈祷快让我消气，放你离开这里。”

　　“不用了。”莫冰莹何尝不知道李银希这号人物的狠毒，“你是消不了气的，从小、从小就是这样了……”

　　钟泉峻不例外地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你究竟知道我多少的事情。”

　　“虽然不多，我想，我也参与了不少吧……”莫冰莹闭上眼睛，回想着有钟泉峻的那段童年，“在你没、没消气的时候，还是不要看到我了吧……折磨我，对你没有好处。”

　　恶狠狠地提起她的衣领，钟泉峻一用力让她成功的腾空而起，和她平视，钟泉峻的心情越来越差了：“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送去玄帝阁，当试验品，并且永远都不会张开眼睛？”

　　“信。”莫冰莹艰难地呼吸，她还是完整地回答了他的话，“在这个世界，我除了相信你，再也没有可以信赖的人……你说什么，我都信。”

　　腰部的伤口因为这样大力地拉扯变得更加严重，鲜血滴在地上，铺成鲜艳的「曼珠沙华」。

　　“我不会让你死的。”盯着她昏迷了的脸，钟泉峻把她朝身后扔去，“我还没有玩腻你。把她伤口处理一下，明天若不醒，就用烙铁。”

　　※

　　顾澈语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成年女人们之间可怕的战争，边看边发出感叹：“这群女人你争我抢的还真是吓人，和睦相处能要了你们的命？勾心斗角太可怕了，宸暮如果看到这景象估计你们漂亮的脸就没了。”

　　“一个人不好好看电视剧嘀咕什么呢。”身后传来李银希的声音。

　　顾澈语鲤鱼打挺直起身，理直气壮地指着电视里面的画面反驳：“看电视总要有观后感吧？我现在正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李银希在她身边坐下，顺手换了台：“女人的战争有什么好看的，把你带坏了可是救都救不回来。”

　　“小看我。”顾澈语不满地发出鼻音，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继续话题，“全美雅喜欢你？”

　　她可没忘记她失明那段时间全美雅的造访，挑起事端的是她，最后丢脸的还是她。女人嘛，何苦给自己找敌人呢？

　　“关我什么事。”李银希继续看电视，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

　　“是啊，她喜欢你，是不关你的事。可是你好歹也要给女生留个面子吧？你看那天……”

　　“那什么那，你不提这个我还没来得及说你。”李银希忽然一转头怒视顾澈语，把她吓的后半句就给吞了回去，“你不知道自己失明，好好地坐着不行？站起来走动什么的，万一再有个磕磕碰碰，我怎么向老堂主交代。”

　　“啊~今天天气真热……”某人转头无视。

　　扭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李银希再度开教：“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样，就罚你跪在门外一整晚，我会挑下雨天。”

　　“你真狠！！！”暗咬牙齿，顾澈语作势就要去咬他的手，“我是女孩你都敢这样对我，男的还不被你弄死！”

　　“这你倒是说对了。”捂住她的嘴巴，李银希笑的阴险，“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怒我，否则让你和石头一起沉入大海。”

　　虽是玩笑话，还是让顾澈语不免害怕起来，眼前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堂主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