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探病捉奸

  两人吻得很激烈,Linda过分紧致的超短裙已经被掀到了腰际,搂着一条细带似的黑色丁zi裤。她不断的扭动着水蛇腰,一只手已经拉开了冷幕绝裤子的拉链。

  眼前的一切让常晶晶抓狂,原来除去了冬兰竹的结果并非她能够鸠占鹊巢。幕大哥,你怎么能够对我这么残忍,没有了你,我真的会死啊!

  常晶晶愤恨的盯着房间里火热缠绵的两人,长长的指甲狠狠地陷进了肉里。

  “常姐,你怎么在这里,老大不在里面吗?”突然有人开口,让常晶晶身子一僵。她尴尬的笑笑,“啊,在吧,我……”

  “是晶晶吗?进来吧。”冷幕绝开口的声音依旧温顺,阻止了常晶晶逃避的想法。

  “哎呀!亲爱的,你好坏,居然喜欢被人看着跟人家亲昵,简直是坏死了。”Linda半推半就的偎依在冷幕绝身上,半果的衣衫没有丝毫要遮掩的动作。

  冷幕绝很配合的在她胸前烙下一吻,一只不安分的大掌向女人的超短裙下摸去,“你不也很兴奋,看看……啧啧!都湿成这样了……”

  女人饱满的酥胸不断摩擦着他的胸膛,软软嫩嫩的,嘴里还不时发出暧昧的shen吟,“讨厌死了,不要这样说人家嘛,人家也会害羞的啦。”

  Linda嗲嗲的声音让男人听来热血沸腾,可是却让常晶晶愤怒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她死死盯着冷幕绝在女人体内chou动手指,一双愤恨的眼眸染上了赤红。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冷幕绝这样放纵了,在之前的无数次里,在他得不到冬雨梅的那些岁月里,他也曾这样放浪形骸之外。那个时候她也曾心痛的想死,可毕竟还有希望存在。但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她最后一丁点的希望也没有了。

  他爱着冬雨梅的时候,她没有希望,原本以为以为冬雨梅走了,冷少夫人的位置就一定是她的,可不想却再次出现了一个冬兰竹。于是她再度开始幻想,如果冬兰竹也消失了,冷少夫人的位置就一定会是她的。

  她做尽了一切,甚至不惜将一条条人命踩在脚下。可到头来,她换得是什么?冷幕绝厌恶了冬兰竹,却又有了新欢。这样备受折磨的日子,她究竟要过到什么时候。

  冷幕绝在女人撩人的挑逗下,很快就站了起来。女人握着他的挺立咯咯的笑,“是不是有人旁观更销hun?你看你这里还不是惹得跟根烧红的铁棒似的。”

  Linda宛如滑鱼的身子不断地摩擦着他,甚至将她硕大柔软送到冷幕绝的嘴边。冷幕绝自然乐的欢喜,狠狠地咬上了Linda的粉嫩的小尖。

  Linda惊呼一声,撒娇的开口,“痛死了,大色lang……恩啊……轻点啦……”

  常晶晶咬唇,恨不得把那个女人从冷幕绝的身上拉扯下来。她整个人被愤怒点燃,就连眼眸都染上了湿润,“幕大哥……”她哽咽,心如刀割。

  Linda嗤之以鼻的看了她一眼,嘲讽道:“你谁啊你,哭什么哭,烦死人了!没看见我跟冷少正忙着吗?怎么就这么没有眼力劲,还不赶快滚出去。”

  Linda的盛气凌人让常晶晶脸色一变,她委屈的看向冷幕绝,指甲陷进了肉里。可冷幕绝像是完全没有反应一般,任由Linda气焰嚣张的对她恶言相向。

  “恩啊,冷少,你快点嘛……啊!那里不要……讨厌死了,快、快点啦……”Linda被冷幕绝挑逗的娇喘连连,像是完全不把常晶晶放在眼里。

  常晶晶心痛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她像是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般,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了Linda脸上,“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给我滚出去!”

  Linda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愣在了那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常晶晶又一巴掌挥了过来,她吓得只往冷幕绝怀里钻,呜呜咽咽的抽泣着,“这个疯女人是谁啊,她打我,你要替我做主啊……”

  冷幕绝不悦的看了常晶晶一眼,旋即动作温和的抚上Linda的娇颜,“别哭别哭,这是我妹妹,从小被我宠坏了。我先让人送你回去,改明儿再去找你温存。”

  Linda抽抽噎噎的点点头,又跟冷幕绝撒了一顿娇这才离开。临走前,她恨恨的瞪了常晶晶一眼,,“妹妹哈,改明我再找你聊聊,恋兄情结严重了可是病。我刚好认识一个治疗心理变态的医生,我想你一定会用得着的。”她怨恨的笑笑,对着冷幕绝打了个飞吻,然后扭动着水蛇腰离开了。

  冷幕绝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衣服,硕大房间里随着Linda的离开,寂静的让人瘆的慌。

  “晶晶,找我什么事情?”终于,他开了口,温和的还是那个让她爱慕的幕大哥。

  常晶晶抿唇,一双眼睛红红的,“幕大哥,你不是一直爱着雨梅姐吗,现在她回来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冷幕绝挑挑眉,嘴角不紧不慢的勾出一抹笑意,“我们会结婚,只不过男人嘛,终究不会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

  “那冬兰竹呢?”她瞪他,虽然这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冷幕绝困惑的看她一眼:“她跟之前那些女人没什么区别,倒是你,好像对她很有敌意?”

  一抹慌乱划过常晶晶的脸颊,但很快被她强压了下来。她抿唇,很想问他,那她呢,现在是不是也已经变成了跟那些女人一样的存在了?

  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里滚落,冷幕绝无奈的叹息在她耳边响起,“晶晶,幕大哥还是那句话,如果觉得跟在幕大哥身边不快乐,就找个你真正爱的男人嫁了吧。”

  常晶晶哀怨的泪眸看向他,她真正爱着的男人就是他啊,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的否定她的爱情。她凄惨的笑笑,原来她已经变得比那些女人更加可悲了。那些人好歹是留了尊严离开,而她却已经成让人驱逐的厌烦存在了。垂眸,眼泪颗颗滚落,重重的砸碎了她的心。

  冷幕绝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哼哈两声就要离开,却被她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幕大哥,不要这样对我……我知道我错了,不要抛弃我,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她哭得泣不成声,沾湿了冷幕绝后背一大片的衬衣。他长长呼了口浊气,转身的时候嘴角还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我没有要抛弃你,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存在,是妹妹,是家人……”他揉揉她的头,不想看着她继续执迷不悟下去。

  “我不想做你的妹妹,我想要做你的妻子啊。”常晶晶终于把一直以来隐藏的想法说了出来,她泪眼婆娑的看向他,眼底蓄满了深情。

  “妻子?”冷幕绝笑笑,“别说我跟冬雨梅婚礼在即,就算我现在还是单身,也不可能会娶自己的妹妹做妻子,这样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我不是你的妹妹!是你给了我类似爱情的承诺,是你说只有我有资格嫉妒你身边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在我以为你是爱我的时候,却这样狠心的离开我?”她的指控戳中他的软肋,冷幕绝的脸色微微一沉。

  “晶晶,感情是勉强不来的,但我给你的承诺不变,只要你不离开,我就绝对不会抛弃你。”他看着他的眸子染上冷意,“但我不希望,你曾经最让我心动的那份纯真,因为你的嫉妒变得丑陋。”

  常晶晶脸色骤变,瘦弱的身子不禁晃了晃。幕大哥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知道了?

  就在常晶晶心虚不安的时候,冷幕绝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他看了常晶晶一眼,按下了接听键,“说!”

  “老大,老狐狸的人马刚刚进了维尼洗浴,大概十来个人的样子。他们一夕之间突然出现,我担心真是朝着你这次寿宴来的。”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严肃。

  冷幕绝蹙了蹙眉头:“老狐狸和刀疤三呢?”

  “没有出现,所以这才是我们最担心的事情。”

  冷幕绝凝眉沉思,一双幽深的黑眸里尽是嗜血的阴霾,“继续监视,一旦出现任何异常,立刻电话联系。”他切断通话,脸色是清所未有的凝重。常晶晶跟着紧张起来,“幕大哥,会不会有危险?”

  冷幕绝柔和的笑笑:“放心吧,你的幕大哥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可冬雨梅并不能真的放下心来,她犹豫的看着他,“难道真的要改变我们之前的计划,不再利用雨梅姐引出老狐狸了吗?”

  “之前气她,想着给她点教训。可现在想想又何必,毕竟是我自己的女人,真要是让她受了伤,丢脸的还不是你幕大哥。”冷幕绝安抚的开口,微顿了片刻又道,“这些天你就不要出去了,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

  常晶晶温顺的点点头,但看向冷幕绝的眸子却充满了复杂,“如果幕大哥不想雨梅姐受到伤害,我们为什么不公开冬兰竹的身份。这样一来,我们一样可以把刀疤三引出来,说不定还能够活捉老狐狸。”

  刀疤三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上次因为冬兰竹的事情吃了亏,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不会放过冬兰竹,一定会借机把她抓走,回去好好报复的。

  且不管冷幕绝对冬兰竹的感情是不是真的淡了,凡是有可能会抢走幕大哥的女人,她就绝对不会对她心慈手软!要不然,她也不会凭借自己的揣测就告诉冬雨梅,冷幕绝之所以决定跟她结婚,却又对她忽冷忽热,完全是为了保护冬兰竹。

  原本一石二鸟的计划,却不知怎么的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冬兰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冬雨梅同样安然无恙。这让常晶晶的不安更加浓重,所以才会设计了那场车祸。

  毫无疑问,她安排了人跟踪着冬兰竹,特地选在了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制造车祸。就连冬雨梅的存在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她相信,就算冷幕绝查到了真相,因为有了冬雨梅做挡箭牌,她绝对是安全的。

  只不过,她忽略了冬雨梅的心机,在她想要拉她做替死鬼的时候,冬雨梅同样留了一招,把自己的录音先发制人的传给了冷幕绝。她当初是真的打算救冬兰竹,但是能够陷害常晶晶的事情,她自然也乐的出手。

  常晶晶的心思百转千回,冷幕绝自然没有错过她的千般思绪。他笑笑,隐隐多了些许淡漠,“晶晶,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也是我放心把璀璨明珠全权交给你的原因。但是我不希望,事情走到最后,让幕大哥失望的会是你的聪明。”

  他微微拉开彼此的距离,在打开房门的刹那间淡然开口,“有人看到了车祸现场发生的一切,我不希望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说完,他就离开了,留下彻底僵在原地的常晶晶。幕大哥果然知道了,所以他现在已经不再信任她了吗?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幕大哥,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常晶晶的神情有些错乱,她像是受到了极大地刺激一般,突然嘶吼一声,把冷幕绝的房间砸了个烂。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茫然不知所措,嘴里呢喃着混乱的言语。

  冷幕绝坐在杜如杰别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高脚杯,眉头却蹙的极紧。

  电视的画面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主角单一的让人觉得枯燥。可偏偏就是有人看的入迷,甚至还不允许别墅的正主换台。

  “亲,我在兰竹的病房里安装监控,是担心会有意外发生,不是让你来这里霸占我的电视好吗?哦哦!这个画面都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了,咱能换点新鲜的呗?”

  冷幕绝一道阴狠的目光杀来,说话的人顿时孬种的举手投降,“你看你看,小的错了,这就给您调酒去。”杜如杰咕哝着走向吧台,可能是觉得空气太过安静,于是轻咳两声,不识趣的再次开口,“那个……Linda,哦哦!我是说那个临时演员,常晶晶见了什么反应?”

  冷幕绝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盯着电视上冬兰竹憔悴不语的样子心里揪的发疼。

  “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那个女人八成又哭又闹装可怜了吧。也就你能受得了她,这种女人要是让我娶回家过一辈子,还不如给我块豆腐让我自杀得了。”

  电视上,冬兰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她长长的睫毛下一层浓浓的阴影。不过两天的时间,她却已经明显瘦了好多,整个人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娃娃,空空洞洞的躺在那里。

  看着这样的她,冷幕绝的紧蹙的眉头更紧了。她是怨恨他的吧,在她心里,是不是已经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他苦笑,眼底闪过一抹悲凉。

  “她是不是又用死威胁你了,说是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这女人就是瞅准了你的弱点,救了你一命,就让你用一辈子去还。我看你呀,不对这个女人下几次狠心,这辈子都别想逃出她的魔爪了。”杜如杰继续滔滔不绝,可冷幕绝却像是听不见似的。

  他盯着冬兰竹苍白的小脸,干裂的嘴唇,缠满了绷带的身子,和她那瘦弱手背上的针头。她越是这样倔强,他就越是心疼。

  杜如杰说了半天,冷幕绝硬是没有任何反应,他这才摸摸鼻子安静了下来。可没有两分钟的时间,他又憋不住的再次开口,“你丫刚刚说的寿宴新计划,到底是真的还是骗着常晶晶玩的,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啊。”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很可恶,明明把东西都放在人家嘴边了,却还不给人家吃,像你这种人要是生在古代,就活该拖出去斩了。斩了都是便宜你,最好让你五马分尸,煎炒烹炸,我看你嘚瑟!”

  杜如杰说的血腥,可冷幕绝却听而不闻。他紧紧的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冬兰竹脸色苍白的模样。头顶上,杜如杰微微叹息,“要我说,你与其为了保护她躲躲藏藏,倒不如光明正大的把她保护羽翼之下,这样也省去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动歪脑筋。”

  冷幕绝终于有了反应,他看他:“我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杜如杰笑笑:“可她现在所受的伤害更重。”

  “这些不会要了她的命,可如果被老狐狸知道她是我的软肋,到时候只怕我就是死也救不了她。”

  “不试试怎么知道。”杜如杰笑的风轻云淡,冷幕绝却再度陷入了沉默。他额前的碎发散落了下来,不确定到底要不要冒这样的险。

  冬兰竹这两天几乎都昏昏沉沉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者她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想。当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的时候,她正坐在病床上,一双空洞的眼眸看向窗外。

  这两天的住院,让她原本娇小的身子此刻看起来更加瘦弱了。身上披着件单薄的衣服,那模样让人倍觉心酸。她就像是个不幸坠落凡尘的天使,无端惹了一身伤。

  男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低头,悲凉的眼底闪过纠结。

  冬兰竹被惊动了,她缓缓回头,正对上男人想要轻抚她脸颊的手。她下意识的躲开,让男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兰竹……”

  冬兰竹愣在了那里,看着眼前这个落寞的男人,心下微微一痛,“旭东哥,你怎么会过来?”他们之间仿佛隔了数光年,你在光年的那端,我却在光年的这端。

  张旭东垂眸,黯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他坐在她的身边,声音里带着凄然,“我听说你出了车祸,所以过来看看。”

  冬兰竹不语,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静就像是死寂一般的,诡秘的飘荡在空气里。直到过了许久,她这才蠕动了一下双唇,“谢谢。”

  张旭东的落寞更加明显,他们之间真的已经生疏到无话可说了吗?他蹙眉,不禁然想起了过往。从那个初识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到后来温柔体贴的小女友。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玩伴,好男友,在他的眼里心里,看到的就只有权势很金钱。

  可兰竹不同,她总是那样默默地守候着他,她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以至于他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疏忽了她的悲伤。直到她离开,他这才恍然自己失去了什么。

  她不爱说话,却用最深的情陪他;她不爱撒娇,把所有的痛苦自己咽下;她忍受她的冷漠,无礼,甚至是无视。如果不是自己鬼迷了心窍,也许时至今日,这个傻女孩儿还是会傻傻的陪在他身边吧。天涯海角,沧海桑田……

  他笑的苦涩,突然酸了鼻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幸好没有什么大事。”

  他依旧是那样温文有礼,几乎有那么一瞬间让冬兰竹以为,他们又回到那段青葱岁月。她笑笑,如果时间真的能够倒流该有多好,她一定不会想要再认识冷幕绝,一定不会想要再爱上那个残忍冷酷的男人。所以说,苦涩的往往不是回忆,而是回忆结下的果。

  距离张旭东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项俞琬对她的手机追踪也越来越频繁。他在这里不过坐了十分钟的时间,项俞琬就打来电话,催促他回去。

  张旭东很无奈,也很苦涩。他匆匆忙忙的作别,却像是习惯了一般,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烙下一吻。冬兰竹微愣,眼神有些迷离。

  原来,沧海桑田才是用来形容人心的最佳写照。就如同她此刻嘴角的笑容,心底泛起的苍凉。默默偏头,她竟然错愕的看见了门口站着的那人。

  他一身灰色休闲装,双手揣兜,就这么近乎嘲讽的盯着她看。

  冷幕绝不知道突然发了什么疯,揪着杜如杰的衣领就往医院跑。情人见面,原本是没有他这个“第三者”什么事情的,可对上冷幕绝难堪的脸色,他还是无奈的跟去了。

  冷幕绝的表情很糟糕,他不说话的时候,就更加让糟糕了。如果在他不说话,却又意外撞见自己的女人跟前男友勾勾缠的时候,那种糟糕其实不叫做糟糕,而是恐怖。

  他冷冷的站在病房外,看着病房里深情凝望的两人。张旭东竟然在起身的瞬间还吻了她,而她完全没有抗拒,甚至把自己的脆弱毫无遮掩的摊在那个混蛋面前。

  冷幕绝看的刺眼,疼痛的手,疼痛的心,紧紧收缩。那个在他身下shen吟婉转的女人,原来也可以对别的男人柔弱承欢。于是他愤怒了,脸色阴沉。

  站在他身后的杜如杰没有看见里面的情景,但是冷幕绝身上所涣散的阴寒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嗳!亲,干嘛不进去?”

  冷幕绝不理他,突然转身就往电梯走去。杜如杰终于看见了张旭东,两人打了个照面,那个男人就离开了。杜如杰咯咯的笑,“原来是吃醋了。”

  他赶紧追上他,面对这么一个阴沉的男人,他其实还是有心理压力的,“不战而逃,可不是你冷幕绝的作风。”

  冷幕绝脚下的步子一顿,却又再度迈开。这一次杜如杰没有跟上去,反倒是在他背后凉凉开口,“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让人很火大。凭什么只许你州官放火,还不准人家百姓点灯?”

  很好,冷幕绝的脚步停了下来,“我从来没有放火!”

  “是啊,那你怎么知道人家就点了灯,还是一盏风烛残年的灯。”多诡异的形容词,却硬生生扯回了冷幕绝的脚步。

  他站在冬兰竹病房的门前,冷冷的看她。冬兰竹像是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病房里tou情,地儿选的不错。”他的声音带着嘲讽,对她刻薄他做的轻车熟路。

  冬兰竹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这样的冷幕绝仿佛是回到了他们初识的那个时候,这中间的一切美好,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她的错觉。

  她不语,他嗤笑,“连一盏风烛残年的灯都不肯放过,果然是我小看你了。”

  她蹙眉,他之所以这么生气是来报复的吧?因为那段录音被流泻到了媒体那里。虽然事情不是她做的,但在他看来,也只有她是这种卑鄙小人了。

  她苦笑:“你想怎么做?”其实,她想问的是你想怎么报复,可最后那两个字,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的模样是默认了她跟张旭东之间的藕断丝连吗?冷幕绝眯紧了眼睛,撕扯的心蓦地一沉,“我要你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他的咬牙切齿,重重的砸碎了她的心。原来为了常晶晶他真的可以不顾一切。泪水模糊了双眼,“我知道了,我会如你所愿。”

  冷幕绝的心更痛了,这就是她被抓住偷腥的反应吗?不道歉,不求饶,在她心里张旭东那个混蛋就这么值得她付出一切?!

  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危险,他蓦地靠近她,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冬兰竹,算你狠!”

  他的吻宛如狂风暴雨一般落下,残忍的像是要断了她的呼吸。冬兰竹抗拒不了他,只能任由他疯狂发泄。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冷血无情,自私自利不是吗?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眼泪安静的划过脸庞,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原来呵,原来自始至终她都不过是被他报复和玩弄的棋子,她怎能奢求他一颗真心……

  冷幕绝离开了,她红着眼眶呵呵的笑。

  威胁冬兰竹并没有让冷幕绝感到丝毫快乐,他一张冷酷的俊彦下带着浓重的悲凉。杜如杰看着他,“你老兄的样子,该不会直接跑进去兴师问罪了吧?”

  他不语,愤怒退却,这才又深深地懊恼。他究竟做了什么,怎么只是凭借那样一个不代表什么的吻,就对她口不择言。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为她,他一再失控。

  杜如杰拍拍他的肩:“现在不是你懊恼的时候,有一件事情对你而言才是最棘手的。”

  冷幕绝看他,如果可能他并不想听。

  “常晶晶跟冬雨梅的那段录音被人传到了各家媒体那里。”

  冷幕绝一愣,旋即道,“问问兰竹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休养,实在不行就把医生请到家里。”

  “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安全。”杜如杰点头附和,“还是把她接到我那里?”

  “……”冷幕绝蹙眉,“好。”

  冬兰竹是坐着轮椅从医院出来的,在杜如杰的安排下,媒体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对于这样的安排,她没有说话,只是冬雨梅来看她的时候,说是冷幕绝正在处理这件事情,到时候很有可能不了了之。

  她笑笑,从一开始不就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吗?可心里却还是感到一阵苦涩。透过车窗,她看向外面,在经过璀璨明珠的时候,就看见许多记者蹲守在那里。常晶晶整个人被冷幕绝护在怀中,那模样很是恩爱。

  “停车!”她突然开口,一双悲凉的眸子看着不远处面色红润的常晶晶。

  这就是想要害死她的女人,可她却依旧活的那么怡然自得。她的拳头不禁握的更紧了,盯着冷幕绝那副舍不得她受半点伤害的模样,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惨笑。

  不过就是一条不值得一提的人命吧,就算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冷幕绝也有的是本事摆平。她的悲伤不再他的眼里,他看见的只有常晶晶的安好。

  “他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杜如杰开口想要解释,却被她制止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她垂眸,盯着冷幕绝呵护常晶晶的模样,心里漫过掩饰不住的伤悲,“我们走吧。”

  杜如杰微微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一眼不远处被媒体包裹的两人,然后发动车子离开了。

  倒车镜里清晰地映衬出常晶晶的娇羞,冷幕绝的保护。冬兰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一颗心狠狠地抽痛着。她的生死不重要,常晶晶的名誉才重要。默默垂泪,她的心像是被无数的利剑刺着,痛到难以呼吸。

  常晶晶被冷幕绝护送着上了车,她的模样有些狼狈,娇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即便脸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粉,可那样的惨白却也遮盖不住。

  她把身子往冷幕绝的怀中蹭了蹭,一直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她的眼底闪烁着被渴望谅解的乞求,却没有丝毫因为内疚泛起的泪光。

  一条人命对她常晶晶来说不算什么,更何况是冬兰竹的命。但她恐惧的是冷幕绝的怒气,生怕他因为冬兰竹的事情而对她弃之不理。

  事情发生了这么久,他不确定冷幕绝到底知不知道那个被撞的人就是冬兰竹。如果知道,可为何他在之前没有丝毫动怒的痕迹;如果不知道,可事情发生到现在,他为何也没有丝毫惊讶的模样。这让常晶晶感觉很不安,只能怯怯的看着他,“幕大哥。”

  冷幕绝深邃的眼眸闪过几许复杂,看向她的眸子让她感到心颤,“我那天真的不知道撞到的是谁,我当时很慌很乱,所以才打了电话给你。我真的不知道那是冬兰竹,幕大哥,你要相信我……”

  “嗯。”冷幕绝淡淡的应声,“我之前就知道了。”

  常晶晶怔然,想起了冷幕绝曾经说过的话,“幕大哥……不怪我?”

  “没什么好怪的,事情过去就算了。”他的淡漠让常晶晶意外,她咬咬唇,“幕大哥真的不在乎她吗?”

  冷幕绝看了她一眼:“你应该去问如杰。”微顿,他又道,“晶晶,我很多时候都在想,我当初是不是不应该把你留下,抹杀你的纯真一直都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

  他的话很轻很柔,却重重的砸在了常晶晶的心上。她脸上的表情一僵,原本偎依着冷幕绝的身子怔在了那里。幕大哥这是后悔救了她吗?因为有了心爱的女人,所以她成了束缚他的包袱?

  是冬兰竹还是冬雨梅?她一直以为褪去纯真,做个能够跟他并肩作战的女人,他才会有爱上她的机会。所以,她努力,她强忍,为了他她可以失去一切。然而,就在她真的能够站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却用一句后悔完全否决了她。呵呵!那她所做的一切算什么?

  她的心在抽痛,好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原本刚刚被他呵护在怀的娇羞褪去,她只觉得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天雪地。他真的很残忍,残忍到不在乎她会不会遍体鳞伤。

  “幕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不要对我失望好不好?”她红了眼眶,楚楚可怜。

  冷幕绝不语,没有人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够控制住不去对她咆哮。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无时无刻不在歉疚。晶晶的狠出乎他的意外,是他毁了她的清纯,他有什么资格去怪她?

  他自嘲的笑笑,一想到冬兰竹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整个人就像是窒息了一般。他的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寒意从心底涣散而出。

  “幕大哥,冬小姐是不是现在很恨我,我想去跟她道歉……”

  冷幕绝看她一眼,“你可以打电话联系如杰。”

  常晶晶咬唇:“这件事情,杰哥是不是不打算放过我?毕竟那段录音……”

  冷幕绝握着方向盘的手更紧了,直到现在常晶晶担心的还只是她自己吗?他以为她会内疚的,至少在经历了那样一场车祸后,她会有所觉悟。果然,她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吗?

  风从窗户上吹进来,冷幕绝听见了自己绝望的声音,“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处理的。”

  常晶晶欣喜,没有看见他眼底闪过的悲哀。

  冬兰竹的情绪并不好,整天整天的不说话。杜如杰很担心她,打了电话给曲艺馨。也许是有了个可以倾诉的人,冬兰竹的精神慢慢的恢复了过来。偶尔也会主动跟杜如杰说几句话,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一种进步。

  为了老狐狸的事情,冷幕绝这几天很忙,几乎没有时间过来看她。但他会打电话过来,可冬兰竹一次都没有接过。

  杜如杰微微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确实委屈了你,可常晶晶毕竟是冷幕绝的救命恩人,如果他真的狠心不去管她,这样的男人恐怕也就不值得你去爱了。”

  冬兰竹看他,目光有些涣散:“所以,他跟常晶晶才是最适合的。”

  “兰竹……”杜如杰不喜欢她这副没有生气的样子,可她却只想一个人静静,“别说了,我求求你,别再提他了好吗,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杜如杰垮下了双肩,在退出冬兰竹房间的时候,拨了通电话给冷幕绝,“抱歉。”

  冷幕绝握着手机的手一紧,颓然的笑笑。他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颗心忍不住的下沉。常晶晶身上沾惹了她的血,而他就是帮凶,他又怎么能够祈祷她这么快的原谅自己。可是,她真的还会原谅他吗?一想到她控诉的眼神,他的心就痛苦的无法承受。

  冬兰竹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她难受的缩成一团,整个人无助的蹲在地上。她什么都不想看见,什么都不想听到,现在的她只想一个人蜷缩在黑暗的世界,让所有的一切都跟着封闭起来。

  眼泪顺着手指缓缓滑落,她不知道自己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哭了多久,从细细的哽咽,到放肆的痛苦,她就像是个疯子似的竭斯底里。

  杜如杰就站在门外,原本打算开门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缓缓落下。她的嗓子都哭哑了,声声撕扯着他的心。她在里面哭了多久,他就在外面站了多久,直到他听见扑通一声响声,这才慌乱的推门进去。

  冬兰竹错愕的看着她,一张苍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她的腿边散碎了一地玻璃渣,是她刚刚不小心打碎的杯子。

  杜如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蹲下身,把哭到凄惨的她抱上了床。他没有说话,只是叫来佣人把地面收拾干净。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像是带着无奈和心疼。

  “兰竹。”杜如杰温柔的唤她,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冬兰竹咬唇,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间。她就像是个迷路的天使,茫然的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气。如果可以,她宁愿做个缩头乌龟,一辈子呆在自己最安全的壳子里不出来。

  杜如杰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柔柔的将她抱在了怀中。她颤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偎依了过去,“呜呜呜……”细微的哽咽从她的喉咙里涣散出来。

  “兰竹……”杜如杰再度唤她,眼底溢满了担忧。

  冬兰竹感觉自己真的是狼狈极了,鼻涕和眼泪沾了一脸,一双眼睛哭到红肿。她不想再这样卑微的活下去了,如果可以她想要离开,永远离开冷幕绝那个残忍的男人。

  她吸了吸鼻子,把眼底的雾水吞了回去,咬唇她说,“我可以信任你吗?”

  杜如杰笑笑:“当然。”

  “帮我离开冷幕绝。”她的眼底尽是渴求,紧握的双拳显示了她的决心有多坚定。

  对于这样的请求,杜如杰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微微叹了口气,旋即从床头柜上把医生开来的药拿过来,帮她小心翼翼的擦拭,“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如果听完我的故事,你还是决定离开,那我帮你。”

  如果有可能,冬兰竹并不想听他接下来的话,因为她有一种预感,那些话会动摇她原本想要离开的决心。

  杜如杰说:“清凡和幕绝并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清凡是冷家当家人跟他心爱女人所生下的儿子,而幕绝则是他的父亲被设计生下来的。这些事情几乎没有人知道,在外人看来,幕绝跟清凡是一样的。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相比起清凡的坐享其成,幕绝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可以说是他用自己的鲜血厮杀出来的……”

  冬兰竹身子一僵,杜如杰的话像是真的让她看见冷幕绝在冷家那样卑微而凄惨的生活。用鲜血厮杀出来的男人,她的脑子里不禁意间闪过冷幕绝那样冷绝的一张脸。

  “冷家大家长很爱自己的妻子,可不幸的是自从她生了清凡以后,身子就越见不行了。可能是怕自己会拖累丈夫,清凡的母亲竟然找来一个女人,跟她联手设计了冷家大家长,并成功怀孕。”杜如杰笑笑,嘴角带着复杂。

  “冷大家长在事后很懊恼,并试图给这个女人钱让她离开。可女人不答应,因为她是真的爱上了他,甚至连清凡的母亲都愿意离婚成全他们。殊不知,这看在冷大家长眼里,以为是这个女人逼迫自己的妻子退位让贤,所以对她更加厌恶,或者该说是仇恨。”

  “那个女人就是绝的母亲?”冬兰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因为恨着他的母亲,所以连他也一并恨着?”

  杜如杰无奈的点点头:“冷大家长几乎是往死里折磨幕绝的母亲,即便那个时候,她已经怀孕六个月了。他甚至逼迫幕绝的母亲去接客,把她当个ji女一样,让她为了自己的事业版图一次次牺牲自己,哪怕是……陪睡……”

  冬兰竹听到心惊,她蓦地又想到了自己在璀璨明珠的日子。即便她那个时候还没有爱上冷幕绝,可那样的折磨就已经让她生不如死了,更别提冷幕绝的母亲还是被自己心爱的男人亲手送到别的男人床上的。

  她张张嘴,却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任何声音来。直到过了许久,她才艰涩的吞了口口水,“那冷夫人呢,冷大哥的母亲没有帮她解释吗?”

  “冷夫人并不知道这些,因为冷家家主借口孕妇需要安心静养,把她从冷家大宅接了出去。”杜如杰嘴角的轻笑带着嘲讽,“或者该说,她是知道的,只是那个时候她发现自己错了,这天下有哪个女人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夜不归宿,却夜夜流连在qingfu那里。”

  冬兰竹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冷夫人反悔了?!”

  好一个无情的女人,全然因为自己的私心,就这样硬生生的毁了另一个女人。想当然,她再也不会说出实情了,难道她真就不怕绝的母亲想不开,那可是一尸两命啊!

  “是啊,她反悔了,甚至在她临死的那天,还故意诬陷幕绝的母亲。”杜如杰叹息,“她约了幕绝的母亲见面,说是一个人寂寞,想要找个人陪陪。幕绝的母亲很尊重她,挺着九个月的身孕就过去了。原本一切都还好好的,可就在冷夫人说要去外面走走的时候,突然摔了一跤,整个人从楼梯上滚落下来,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她临死前说,幕绝的母亲不是故意的,请冷大家长不要追究。”

  “冷大家长那么深爱着她,她这话无疑将幕绝的母亲推向了绝望的深渊。于是,他找来五六个男人把他母亲给强了。幕绝就是在那天出生的,而他母亲也是在那天死去的。”

  杜如杰笑笑,像是在回忆,眼底布满了哀伤,“从我六岁认识幕绝的时候,他就是那样一个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很漂亮,是遗传了他母亲的美貌。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简直是跟他母亲一个眸子刻出来的。”

  “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冷家大家长就更加厌恶他了。从六岁开始,他就把他丢到冷家最黑暗的地方,告诉他,如果你能够活着从这里出来,十八岁我就认了你的身份;如果活不下来,你也就不配呆在冷家,对于一个废物,还不如死干净了彻底。”

  冬兰竹感觉喉咙里像是被卡了什么,这样残忍冷酷的话从自己父亲的口中说出来,他甚至能够想象当时冷幕绝握紧小小拳头的模样。那个隐忍的男人,恐怕早就红了眼眶,却还是倔强的挺着腰背。

  他那么骄傲,习惯把所有的一切情绪都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脆弱,想来也是在那个时候养成的吧。那么小小的身子,在没有任何依靠的情况下,究竟是怎么承受过来的?

  冬兰竹红了眼眶,拼命咬唇,心疼那个男人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难怪他总是那样冷漠,用一层厚重的冰拒绝任何人的接近。却原来不是他孤傲冷血,只是他习惯了这样保护自己。

  就连至亲至爱的父亲都能够这样残忍的对他,还有什么人值得他轻易相信接近的。她默默垂眸,“要原本不轻易心动的男人动心,然后遭到背叛,他很心痛吧?”一想到姐姐抛弃了他,她的心痛就更加强烈了。

  杜如杰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我从来都不觉得幕绝对冬雨梅那样的感情叫做心动。否则依他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对她放手。”他看向窗外,一双眼睛因为陷入回忆而变得迷离,“那感觉就像是濒临死亡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他想要据为己有,不过是为了活命。”

  冬兰竹沉默,窗外刺眼的阳光不禁让她眯了眯眼睛。

  “在十六之前,清凡一直以为是幕绝的母亲害死了他的母亲,而原本就怨恨着幕绝母子的冷大家长,更是不断加重清凡的这种认知,任由下人们对这件事情添油加醋。他甚至还给那些造谣生事的人奖励,事情发展到后来,几乎所有的人都为了得到奖励泯灭人性,嘲弄唾弃他,甚至有些胆大的更是当着家主的面殴打撕扯他。就更别提清凡了……”

  杜如杰下意识的摸出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微微有些颤抖的夹在手指间,“那个时候,清凡已经十四岁了,而我跟幕绝都不过才刚刚八岁。他天天在幕绝耳边说他是杀人凶手的儿子,说他母亲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是个陪男人睡觉的ji女。”

  “小孩子不可避免的会打架,尤其是在冷家和杜家那样的坏境里。即便我们是两个人,可对上已经十四岁的清凡,还是被打的爬不起来。清凡对幕绝从来都不手软,有好几次,幕绝是真的被打到险险丧命,可冷家却没有任何人阻止。如果不是我回去找父亲,也许幕绝早在很久之前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等到幕绝十岁的时候,就被直接丢到了冷家最黑暗的训练基地,他每分每秒所受到的训练都是非常人能够想象的。如果只是身体的折磨也还好,最不堪的却是冷家大家长对他的精神折磨。”杜如杰一个不经意捏碎了手里的香烟,团团烟草碎末缓缓地落在地上,让冬兰竹不由得想到了冷幕绝一点点流逝的生命。

  “冷家大家长非但不肯念及他是自己骨肉,反而把最危险,死亡率最高的任务交给他,让他时时面对死亡的恐惧,精神几乎紧绷到了极点。甚至在幕绝每次出任务之前,冷大家长都会毫不避讳在他伤口上撒盐,说他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因为他是ji女的儿子,是杀人凶手的儿子,最好让他死在外面。”

  “幕绝是个自尊心特强的人,越是有人这样刺激他,他的生存意志就越强,否则他老早就在一次次危险中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也许就是凭借着这股子毅力,他才能够活到今天。”

  杜如杰深呼了口气,不自觉的又拿了跟烟捏在手里。他从来都不点燃,只是捏着,说到悲凉的地方,他就用力揉捏,不多时,慢慢的一烟灰缸里全是香烟的残骸。

  “他怎么能够这样对他,他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啊。他身上还流着他的血,他根本就不是人,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冬兰竹激动地开口,眼眶泛了红。她恨不得去杀了冷大家长,替她心爱的男人报仇!

  孩子也有孩子的脆弱,无论他表现的多么坚强,可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啊。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父爱母爱,第一次面对人性,竟然就是这般不堪。

  冷大家长是变态吗,怎么就能够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她握拳,眼睛里蒙上了泪水,“后来呢……冷大家长有没有知道真相,有没有对他好一些……”

  她悄悄的期盼他能够得到幸福,就算之前他因为误会受到了不公平待遇,但她还是希望他能够有机会体会到亲情的温柔。也许误会解开了,冷大家长会歉疚,会弥补,会……

  “呵!弥补?冷家大家长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真相的。冷夫人死后,在整理她的遗物时,他就知道了真相。可他却一直隐瞒一切,甚至不惜利用清凡的仇恨刺激他。”

  冬兰竹难以置信的倒抽了口气,就听见他继续道,“如果不是十六岁那年,清凡意外发现了那本日记,也许兄弟相残的场面还会一直持续下去。”杜如杰嘲讽的冷笑,“于是清凡跑去问冷大家长,却没有想到竟换来他更加残忍的说辞,对冷夫人他又爱又恨,所以他把爱留给了自己死去的爱人,把恨全部转移给清凡。兄弟自相残杀,多么歹毒的计划。”

  杜如杰苦笑:“原来看似受尽万千宠爱的冷大少爷,也不过是冷大家长仇恨的对象,不过是他复仇的棋子。他要他的两个女人在天上好好看着,这就是她们联手背叛他的结果!”

  “为了不让清凡破坏他的计划,他甚至提前承认了幕绝的身份,并将那本写满了事实真相的日记交给了幕绝。他把一切告诉了他,用最残忍的方式鼓励他报复。虚伪的父爱整整持续了三年多,直到清凡偷偷从禁闭室里跑出来……”

  “那冷大家长……”冬兰竹下意识的揪紧了自己的衣服。

  “不要期望太高,如果不是这两年他身体恶化,相信冷家最不见不得人组织还会持续对他们兄弟两人追杀下去。就是因为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这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交出家主的位置。幕绝恨极了那个地方,清凡是对自己母亲生活过的地方还有留恋,所以清凡接手了冷家,而幕绝另起炉灶。”

  冬兰竹有些惶惶然,冷幕绝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才能够有今天这幅模样。她心疼他,心疼的他,心疼的快要死了。

  杜如杰再次捏碎了一支香烟,好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冬雨梅当初救了他,是他在原本黑暗的深渊里看见的第一缕阳光,所以他以为动了心,却不知道,那不过是他对阳光的渴求。”微顿,他看她,“就一如常晶晶对他的存在而言,他们之间可以是亲情,友情,恩情,却独独不可能是爱情。”

  冬兰竹垂眸,像是有些了解了冷幕绝的心思。

  “冷家的权势现在基本都掌握在清凡手里,可是冷大家长似乎并不满意现状,他竟然联合外敌想要置幕绝和清凡于死地。可前几次击杀都失败了,老狐狸心有不甘,很有可能会在幕绝生日的时候再次出现,这就是幕绝要求冬雨梅替代你做嫁新娘的原因,他在乎你,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可这一切都被常晶晶破坏了,幕绝担心她会走火入魔跟老狐狸合作,所以才会把她留在身边,把你送到我这里来保护。毕竟有了杜家这层关系,无论是常晶晶,还是老狐狸多少还是要有所顾忌的。”

  “那幕绝他会不会受到伤害?”冬兰竹紧张的开口。

  “老狐狸心狠手辣,关于这点没有人能够保证。不过,相信幕绝,他不会舍得你伤心的。”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车响,杜如杰看了一眼时间,“我们筹划多年,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把老狐狸除掉,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

  别墅的门被人缓缓推开,杜如杰笑着站起身来,“好好对幕绝,他真的很不容易,动心对他而言更是难得。”

  冬兰竹看着那个一步步走近他的男人,他的面色依旧平静,只是眼底闪动着小心翼翼。

  杜如杰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大步离开了。他走近她,站在距离她几步的位置,他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仿佛这样就足够了。

  冬兰竹握了握拳头,一颗心还在因为杜如杰刚刚的话隐隐作痛。她说,“我看见你护着她的样子了,很心痛。”

  冷幕绝抿唇,一张冰冷的俊颜似乎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眉宇间像是有了微微挑动。

  “我很多时候都在想,你身边有了姐姐,有了常小姐,我这个让你厌恶的对象留在你身边,是不是有些自取其辱了。”她笑的苦涩,一双婆娑的眼眸里闪烁着哀伤,“我甚至想过,等我真的有了你的孩子,我就带着他离开。得不到你的心,最起码我可以留一个念想在身边。”

  冷幕绝的瞳孔紧缩,像是在强迫自己冷静。

  “爱情在我心里不是甜言蜜语,不是死缠烂打,我一直以为它是建立在彼此相爱彼此尊重的基础上。所以,在旭东哥想要离开的时候,我才会选择放手,因为我一直都知道勉强的爱情不会长久。可是你……却让我犹豫了,一再徘徊在离开和留下之间……”

  “我痛苦,因为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是那个随时会被你牺牲的对象。你对姐姐旧情难忘,对常小姐优柔寡断,独独对我冷酷残忍。我相信爱情,却没有办法相信你。很惨,是不?”

  她说的凄婉,对上冷幕绝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嘴角的苦涩更加明显了,“你恨我恨的明明白白,伤我伤的痛彻心扉,唯独在乎我的时候却让我如坐针毡。冷幕绝,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在你心里,在你说我是一辈子的妻时,究竟是你真的在乎我,还只是因为我是一颗好用的棋子?”

  微顿,她迎上他深邃的目光,眼底闪烁着悲凉。她不言,他亦不语。下一秒,冷幕绝终于有了动作,他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兰竹……”他心疼的呢喃,双唇微微颤抖。

  冬兰竹偎依在他怀中,深深地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常晶晶对你而言,是最重要的存在;姐姐对你而言,是最美的曾经。那我又是什么,是妻子,还是棋子?”

  微顿,她紧接着又说,“常晶晶真的很爱你,为了你她可以连命都不要。从天使堕落成恶魔,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做得到的。所以,如果你真的爱她,我愿意替你们生下孩子,这是我这个妻子唯一能够为你做的。”

  她微微拉开彼此的距离,深深地凝望着冷幕绝那张脸。他的唇抿的极紧,像是在隐忍着怒气,又像是在压抑着情感。深深地呼了口气,他阴沉开口,“冬兰竹,你当我说的话是在放屁吗?带着孩子离开我,还自愿替我生下孩子,嗯?很好!那你这辈子就永远别想生了!”

  他像头凶残的饿狼,千头万绪之后露出了嗜血的獠牙,“爬上我冷幕绝床上的女人多了去了,没有成千也有上百,难道你要替每一个女人都生一个?啧啧!冬兰竹,你是不是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等你七老八十了,生个屁啊生!”

  冷幕绝被激怒了,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个白痴女人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想要离开他,先把他杀了,从他的尸体踏过去再说!

  “你、你无耻!”冬兰竹羞红了小脸,这男人七老八十还想偷腥,分明就是个无赖。

  “你今天给我听好了,我再说最后一遍,冬雨梅的死活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至于常晶晶,她是亲人,是妹妹,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永远都不会变成我的爱人。为了她委屈你,从这一刻再也不会了!你要是再敢动离开我的念头,我就一口气吞了你”

  “你胡说,妹妹哪有上床的?”冬兰竹突然红了眼眶,“只是妹妹,你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她,即便我差点死掉,你也不会对她说一句重话?冷幕绝,你这个卑鄙无耻说谎成性的大骗子!我恨你,恨死你了!”

  冷幕绝盯着冬兰竹哀怨的神情,蓦地,把她拉到了怀中,低头,恶狠狠地吻上了她唇。

  “唔唔……你放开我……骗子……唔!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呜呜呜……”冬兰竹对他拳打脚踢,直到呼吸困难的时候,冷幕绝这才放开她。

  他面色阴沉的看她,声音里带着玄寒,“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了。你要是再敢跟我翻旧账,我就让你三天下不了床!”某人恼羞成怒的低吼。

  “你混蛋!”冬兰竹瞪他,下一秒得到的惩罚就是被丢到了床上。动作看似粗鲁,却不难发现细小处的轻柔。

  她傻傻的看着他,眼泪就这么涌了上来,雾蒙蒙的一片,似乎有些很不真实。他的眼底带着浓浓的疲惫,干裂的唇齿像是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俊颜,有些心疼,有些酸楚。

  杜如杰的话闪过她的脑际,她从来都没有好好了解过这个男人,是不是就连他睡在自己身边的身边的时候,他的神经也是紧绷的?她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际,像是要把他紧蹙的眉头给抚平一般。

  冷幕绝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变化,盯着她的眼神有些古怪,“还是这么不愿意让我碰你?”

  冬兰竹不言不语,紧咬着下唇像是要阻止哭出来似的。

  冷幕绝再次蹙眉,伸手救下她的唇瓣,“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看着她嘴边深深地压印,他以为自己弄伤了她。刚想着从她身上下来,却被她用力抱在了怀中,“别走。”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轻轻的抽泣。她不想告诉他,杜如杰把一切都跟她说了,这么骄傲的男人,应该不希望他的过去被她知道吧。她等他,等他愿意开口的那天。他的伤疤太深,在他没有勇气解开之前,她不想再给他任何压力。

  “我不走,你先告诉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担心她身上的伤,倔强如她,他怕她即便是不舒服也不愿意开口告诉他。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很喜欢跟你这样在一起,我感动不行吗?”她不确定这样的的转变,他会不会厌恶,只是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就这样跟他下去。

  冷幕绝身子一僵,肌肉明显紧缩在了一起。他没有想过冬兰竹会这样说,一时间竟然有些欣喜,有些酸涩,还有些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愫。

  他的掌心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安安稳稳的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他不说话,却用无声的动作告诉她他一样感动。

  冬兰竹微微抬头,一双如水的眸子荡漾着柔情。冷幕绝的身子像是着了火一般,看着眼前这幅诱人的画面,体内的焰火噌的一下子窜了出来。他像是饥渴了许久的野兽,情难自禁的吻上她的娇唇。

  起初的时候还是慢慢缓缓的,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到后来就像是疯了似的,滚烫的舌尖肆无忌惮的探进了她的口腔。他的舌头汲汲营取着她口中的芳香,追逐搅动着她的丁香小舌,月吻越深,越吻越情动。

  暧昧在瞬间荡漾,他用力按着她头不断吮xi,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一般。冬兰竹姣好的身材在宽大的衣服里若隐若现,一对可爱的雪白不断摩擦着他的坚硬。

  冷幕绝的手探入她的衣服里,或轻或重的揉捏着她的丰盈。她的内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一对坚挺的柔软因为动情而染上了迷离的粉色。他的唇含上她的红润的顶端,香香软软的让他情难自禁的不断shun吸。

  “嗯!绝……”冬兰竹嘤咛一声,又涨又酥麻的感觉瞬间侵袭了她的神经。她的小手不断抹上他的后背,整个人微微前倾,迎合着他羞涩的动作。

  冷幕绝爱极了她诚实的反应,灵巧的舌尖不断下滑,最后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冬兰竹的身子微微轻颤,在他柔软的逗弄下,一股子酥麻直往骨头里钻。

  “兰竹,我好想你。”冷幕绝的热气喷洒在她的敏感上,舌尖还不忘四处撩拨点火。已经好久没有碰她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想念有多深切。

  冬兰竹的呼吸越来越不稳,他的吻就像是轻柔的羽毛,搅弄的她粉嫩的肌肤越加嫣红,“嗯啊……绝,不要……我快……快不行了……”

  他磨人的逗弄让她浑身难受,他的唇像是在品尝诱人的甜点,一点一点shun吸撕磨,让她感觉体内越来越空虚。这个可恶的男人非但不肯满足她,甚至还故意放慢了速度,将她身上碍事的衣服褪了下来。

  他的手停在她粉嫩的臀上,时轻时重的揉捏,在她轻吟出声的时候高高抬起,重重落下,换来她一阵惊呼,“啊!你……”她还没来及反抗,他就肆无忌惮的运动起来,“兰竹,我好想你,不要拒绝我……嗯啊……”

  他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qing欲,低头吻上她胸前的柔软。他甚至邪恶的把她两团棉花挤在一起,一张沾惹了绯红的俊颜就这样埋首其中。

  他玩的不亦乐乎,却让冬兰竹的小脸红的就像个大大的西红柿,“嗯啊,不要这样……”她软绵绵的小手推拒着他,酥酥麻麻的声音再度勾起了男人最深切地yu火,“小妖精!”

  埋在她体内的分身越加茁壮,生龙活虎的让她难以承受。她不自觉的扭动身子,像是在迎合他,又像是在拒绝他。越来越近的吸附感,让冷幕绝的喉咙不禁快速的滑动了几下。

  燎原的焰火越烧越旺,她的胳膊紧紧攀附在他的脖颈上,他宽厚的大掌紧紧托着她的粉臀,朝着越来越深入的位置撞击。

  多日未曾触碰的身子让两人的热情愈见高涨,她的小手在他胸前不断撩拨,他的奋进越见疯狂。娇喘伴随着低吼,冷幕绝终于在她体内渐渐和缓下来。

  他餍足的抚摸着她光洁的身子,在攀上绝妙巅峰之后仍旧不肯退出。冬兰竹就趴在他的身上,小小的脑袋搁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生生沉稳的心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幕绝终于缓缓地睡去。冬兰竹轻抚着他的俊颜,在他翻身的时候,突然潸然泪下。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他,盯着他背部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她不由得倒抽了口气。那伤口的有新有旧,有些颜色已经淡到几乎看不出来了,还有一些深深浅浅的,残留着密密麻麻的痕迹。她轻轻地抚摸,像是怕弄疼了他一般。

  冷幕绝忽然睁开了眼睛,困惑的看她,直到看见她的目光停留的地方时,这才轻描淡写的开口,“我可不是良民,总有些事情需要用特殊手段去处理。这些伤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时间久了,不疼。”

  冬兰竹笑笑,忍下了泪意。可她的手却没有离开,一想到杜如杰的那些话,她的心就被揪的生疼,“可我疼。”面对这些七七八八的刀伤枪伤,她比自己受了伤还要疼千倍万倍。

  “傻瓜。”冷幕绝把她抱在怀里笑笑,“快睡吧。”

  冬兰竹没有反驳,就这样安静的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冷幕绝沉稳的呼吸,她知道他睡着了,她的嘴角缓缓露出一抹笑意,不多久也跟着睡了过去。

  冷幕绝是在第二天早上离开的,杜如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问她,“还想离开吗?”

  冬兰竹摇摇头:“不管他生辰上出现的女人是谁,带我过去吧。”

  眼看着冷幕绝的生日越来越近,冬兰竹的身子一天好过一天。然而,冷幕绝那边的气氛却一日凝重过一日。杜如杰坐在他的对面,即便是在墓绝财团,两人的精神也必须保持高度紧张。老狐狸虽然虽然暂时失势,但他背后的那股力量可不容忽视。

  “你的决定呢,是要找个替身,还是直接把兰竹的身份公开?”杜如杰喝了口咖啡问。

  冷幕绝没有直接回答他,像是还在权衡利弊。他手里把玩着一枚钻戒,那是跟冬兰竹的婚戒同一款的,“你的意思是……?”

  杜如杰抬了抬眼皮:“果然是关心则乱,即便你找个替身出现,以老狐狸的性子,你觉得他会信任几分?与其不让她知道,倒不如让她事先有个准备。”

  冷幕绝垂眸,盯着那枚婚戒陷入了沉思。

  为了确保冬兰竹的安全,冷幕绝在最短的时间里购下了一幢豪华别墅,这里的安全设施是一流的,虽然不是万无一失,但至少让冷幕绝安心了许多。

  两人犹如热恋的情人一般,原本毫无生气的别墅,因为多了男女主人的心思,越发的温暖了。冷幕绝此刻躺在床上,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冬兰竹,不禁一阵心驰荡漾。她的小脸因为运动红扑扑的,显得格外诱人,让他一双狼眸瞬间染上了情yu。

  冬兰竹回头,正对上他不怀好意的奸笑。她瘪嘴不满的抱怨,“明明是我们两个人住,可你倒好,东西搬来就不管了,真是头猪。”

  “我喜欢看你帮我整理。”他起身,把渴望变成实际,很快的在她唇上偷了一个香吻。他抱着她,眼神越发的柔和了。

  冬兰竹瞪他一眼:“是啊,有个免费的劳工,我也喜欢。”她才不会被他三言两语给收买,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腮帮子圆鼓鼓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那我们请个保姆回来,这样你就不会辛苦了。”冷幕绝若有似无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带着野兽发情的味道。

  “才不!”冬兰竹拒绝,她喜欢这样的温馨,即便拌嘴也是一种乐趣。

  冷幕绝笑笑,执起她带着婚戒的手吻了吻,“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去度蜜月。你想去哪里,我让人安排。”

  蜜月啊,多美好的字眼。冬兰竹不禁想到碧海蓝天,最好再有座农家小院,炊烟袅袅。她不喜欢海鲜,却爱极了大海。如果能够跟他手牵手走在日升日落里,何尝不是一种浪漫。

  “我啊,最喜欢……”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嘈杂的手机省给遮掩过去了。

  冷幕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原本柔和的眸子瞬间凌厉起来。他的周身涣散着一股浓重的玄寒,不仅让冬兰竹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