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审罪

  林未至的手指触摸到剑柄的纹路,冰凉彻骨。

  此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的儿啊!”林墨守踉跄着冲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林未辛,整个身子都瘫倒了下去,一把将已经慢慢冰冷的林未辛抱起来,却怎么呼唤都唤不回他的儿子了。

  人前儒雅的右相此刻老泪纵横,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我的儿啊!是谁如此狠心,竟然杀了你,这以后要让我这个老父如何活下去,当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林墨守满脸的涕泪,猛地转过身来,怒视身后的江子玥。

  “是你这贱人杀了我儿!老夫!老夫这就杀了你替我儿报仇!”林墨守一把抽过一旁护卫的剑,冲着江子玥便冲了过来。

  林墨守虽为文官,武艺却还算了得,江子玥手中无剑,躲闪间显得越来越吃力。

  林墨守剑剑带着怒气,招招致命,江子玥勉强躲闪着,院子不大,顷刻间,她的身上已经被划伤了多道血痕。

  “你那畜生儿子本就当死!”江子玥虽处于下风,却仍旧怒目相视着眼前的人。

  一旁的林未至手握染血的利剑,神色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一丝笑意似有若无。

  “你!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林墨守一下子恼了,双眼通红,手中的招式一下比一下来得狠厉。

  江子玥渐渐招架不住了,一个踉跄,对方的利剑侧身而过,整个利刃莫过了她的手臂,锥心的疼痛从江子玥的手臂中传来,她忍不住跌倒在地,林墨守一声冷笑,手中的利剑被迅速抽出,对着她的胸腔便刺了过去。

  江子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欲来的死亡,却在下一刻听见刀剑碰撞的清脆声,睁开眼,却看见林墨守被打落的利剑,和林未至横在空中的剑刃。

  “你!”林墨守一脸诧异地看向一旁的林未至。

  江子玥心中一动。

  林未至轻笑一声,收回手中的利刃。

  “父亲,这样让她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再说,倘若父亲手刃此人,他时当如何交代?倒不如打入牢中,严刑拷打一番,岂不是更为折磨?!”林未至的脸上闪过一抹残酷的笑意,看得林墨守心中一惊。

  江子玥悬着的心又重新落了下来。

  林墨守仔细琢磨着林未至的神色,片刻间,作罢,摆摆手让守卫们将江子玥绑了起来下令带入大牢。

  一时间,狭小的院子横着的三具尸体让整个时间都凝结起来。

  ……

  牢房内,江子玥跌坐在铺满稻草的地上,一旁的便桶和食碗发出阵阵恶臭,她身上的伤痕在寒冷的大牢里,开始慢慢凝结,只是手臂上的伤口还在不停流血,唯有阵阵痛楚还在提醒着江子玥,她还活着,还可耻地活着。

  天色渐晚,江子玥抬头看了一眼渐渐点起来的烛火,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大牢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们终于来了。

  不一会,外面的狱卒便急促地走了过来,将牢门打开,将半坐在地上的江子玥强拉着,拖了出去。

  一路都像是拖着死尸一般,将她拖行至了声讯堂中,一片明亮的烛火中,江子玥分明看见,一脸凶恶的林墨守的身旁,还端坐着一脸淡漠的林未至。

  “嫌犯江子玥带到。”两名狱卒将江子玥令起来,将双手各自捆绑在十字铁架上。

  “嫌犯杀害林氏公子,林未辛一行,证据确凿,严重触犯了大明律例,按罪当斩,可是贱民江氏拒不认罪,实为可恶,林相特在此开审,以期早破此案,安抚民心。”林墨守身旁立着的狱卒将手中的竹简读完,一脸凶恶地看着堂下的江子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