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岳跃儿留在了林家,整体来说没遇到什么困难的事,但萧飞雨却没那么幸运,鉴于萧飞雨去枯山已经欠下一屁股债,孟燚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其实,对于孟燚来说,来个人不如直接给钱,因为看了萧飞雨好几圈也没觉得这人值那摔碎了的花瓶和字画的价。

  而萧飞雨也因为没了顾忌,做事也是能过分就过分,拼了命挑战孟燚的极限,使得孟燚一看见萧飞雨就上火,还不能怎么着她,当初说是完整的送回上官家来着,气的想悔话。

  孟燚一上午就坐在大厅中间,眼珠看着院子里洗衣服的人。因为没见识过洗衣服能洗的满头大汗的人,还是一个女人。招呼了下旁边的丫头,那个丫头就跑到外面冲着萧飞雨嘀咕了几句,萧飞雨不情愿的站起来了,甩了甩手中的水,朝身上擦了擦就进了屋,那粗俗的手法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有什么话给我说?”捋了捋挽起来的袖子。

  “我说,这洗衣服做饭怎么可能顶的了我那宝贝的价格啊,上官腾说你是最能挣钱的啊。你就干这个还啊?”孟燚有点气急败坏。

  “我只是弱女子,怎么能干的了男人挣钱那活。”说完撇了撇孟燚,一副你是笨蛋的表情。

  “萧飞雨,上官腾既然把你抵押给我,那么不管你是男是女,都要还我那钱,否则你别想回去。”

  “抵押?谁告诉你是我家少爷抵押的?这是我欠你的,跟少爷没关系。”萧飞雨目不斜视的对孟燚说道。

  “有区别吗?”孟燚不明白。

  萧飞雨点点头,然后无视孟燚出去了,一点丫头的自觉也没有。气的孟燚直灌茶水。倒是旁边的良夏凑到孟燚的旁边说道:“这丫头原先是管上官家的账务的,那我们山寨的账务也交给她不就可以了,反正账房先生也没有。”

  孟燚却没吱声,建议很好,但是因为两个人不合,怕的是萧飞雨公报私仇。良夏也看出了孟燚的困惑,接着说道:“大不了这丫头看完,我们在核对一边不就好了,一个丫头翻不了多大天的。”

  孟燚这才点点头。

  良夏去找萧飞雨说这事的时候本以为会很难说服,但是没想到萧飞雨一口答应了,前提是有自由下山的权利。良夏也一口答应了。于是这协议也达成了。只是孟燚很是后悔,这账本核对也累得半死。

  对于萧飞雨来说,这账房本来就是自己习惯的,所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何况还捞到一个权力。于是萧飞雨也决定赶紧还债,赶紧回去。

  呆在枯山一个星期了,萧飞雨除了在账房呆着,就是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虽说不如自己的雨琴居,但那小房子干净且清净让萧飞雨也没感觉到不好,于是一个星期遇到孟燚也就屈指可数。

  当萧飞雨再次遇见孟燚的时候,是到了山寨的庆祝大典,庆祝的原因是占山为王的一年纪念日,萧飞雨很是不屑的回到自己的屋内,只是不一会便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好像都去参加了,喊了半天没一个人,看着自己孤零零的,怨闷之心油然而生,而造成这种原因的主要人物就是那庆祝的主人公孟燚。萧飞雨觉得自己苦心苦力的看账本,而其他所有人好吃好喝好玩乐,那不甘的心啊,直接促使萧飞雨跑到大典上去了。

  等到了那,萧飞雨不得不承认,这大典叫的还真是大典,这中间表演的舞蹈的人如花似玉不说,就两边喝酒笑闹的人还不少,而且有很多是京城说得上的达官贵人。而坐在大厅上方唯一的主人孟燚,那感觉就是跟那皇帝,也差不太多,只是土而已,还是低素质的那种。萧飞雨看了看有钱吃饱撑着的省的没边的孟燚,只觉得这奢华的风格不像他的,可看着那坐在上面无比快活的孟燚,呕的只想喝醋。酸死得了,那笑得叫一个假。看了一会,萧飞雨打算找个不显眼的地方,蹭吃蹭喝。但是没等转身猫腰进去,就被一老妈子扯住了胳膊,二话不说拉着萧飞雨就走,萧飞雨愣是吓住似地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推倒刚才自己无比不屑的人面前的台下,也就是刚才如花似玉跳舞的人呆的地方,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身上,啊的一声,双手抱着自己,那哪是人穿的,透明的跟没有似地,而孟燚根据这声很熟悉的叫声,就发现萧飞雨一身轻纱的呆在舞姬跳舞的地方,一副捍卫自己清白的样子。孟燚忍了半天,那嘴里的酒算是没吐出来,而坐在孟燚下方最近的一个粗狂的男子朗声喊道:“切不可扫兴,这位姑娘面貌清秀却并无妩媚之说,何必多此一举。”说完带头哈哈大笑,而孟燚咧着嘴笑开了,马上又闭上了,他可记得这丫头很是忌讳别人说到容貌。悻悻的喝了口酒。萧飞雨本来带着杀人的眼光看向孟燚,然后看到他转变之快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前面兀自大笑的男人,气的撒开胳膊,急哄哄的走到一个弹琴女子旁边,很是粗鲁的挤下那名女子,自己搬着琴做到了中央,然后冲着上方的孟燚笑了下,很是嘲讽的笑,孟燚很清楚是讽刺,却还是觉得今晚的萧飞雨有点不一样,甚至觉得有点姿色,有点可爱。

  萧飞雨调好了琴,便双手按在琴弦上,慢慢的,琴声散了出来,一下子整个大厅却没了声音。萧飞雨心里嘲笑道:“当初,我可是因为琴技受到老爷的欣赏,敢嘲笑我?哼!”

  随着琴音的旋律,每个人都震惊的看着中央淡紫色纱裙的女子,那不出众的面貌一刹那因为琴声融合了,变得柔美起来。而坐在最上面的孟燚惊讶最大,只是一会便笑了,而脸上的那刀疤也因为这笑变得诡异。

  萧飞雨啊,你给我的惊喜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