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葭澍午睡刚刚起身,玦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姐,出大事儿了!”
葭澍红肿着眼睛抬头问道:“怎么了?”
“小姐昨日去御书房偷玉玺的事情被发现了!”玦秋一点惊慌,“小姐昨日是怎么进的御书房?他们在墙根下面发现了一个很大的洞!”
葭澍浅笑吟吟,微微垂眸:“我就知道。昨日进御书房的时候,我就没有想着能够全身而退。怎么,有人要来抓我吗?”
“他们只是发现了那个洞,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也没有人发现玉玺是假的,可他们马上就要查过来了,小姐该怎么办呀?”
葭澍笑道:“听天由命吧。”
慎刑司奉旨严查此事时,那个领头的侍卫回忆道:“那个老鼠洞是早就有了的,只是原来是一个很小的洞口,我们兄弟也没太在意,自己拿石块堵上了。昨天有个刚进宫的小太监在御书房周围鬼鬼祟祟的,我还一不小心告诉了他老鼠洞的事情。”
“哦?什么样的小太监?”慎刑司总管问道。
“嗯……我也没看清脸,只是声音格外尖细,身量也瘦小。”
“你若是现在见到他,还能认出来吗?”
“应该可以。”
总管领着那个领头侍卫寻遍了宫中所有的太监,没有一人是符合他的印象的。
“这就奇怪了,皇上可丢了什么东西吗?”总管来禀报时,皇后正陪伴在皇上身旁磨墨。
皇上微微沉吟:“朕仔细查看过了,并没有少什么东西。”
“可那个小太监的确可疑,莫不是刺客吗?”皇后担忧道。
“回禀皇后娘娘,那个侍卫告诉微臣,小太监来御书房的时候,皇上正在早朝,那个太监想必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应该不是冲着皇上来的。”
“那……皇上可要继续查下去吗?”
皇上一边练字一边道:“自然要查!否则旁人还道朕这御书房是来去自如的地方呢!你继续去查,一定要给朕把那个小太监抓住!”
“微臣遵旨。”
皇后笑道:“皇上的字又进益了呢。”
“朕前日写了一张格外好的,你若是喜欢就拿去贴在宫中吧。”皇上说着翻找起来,疑惑道,“怎么不见了?”
“许是皇上放错地方了吧。”
“罢了,不找了,今天这一副你拿去吧。”皇上停笔,将字递给皇后。
皇后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多谢皇上。”
“也不为旁的,只是你在朕众多的女人当中,是最让朕省心的那一个。”
这一点点小小的宠爱,对那些一枝独秀惯了的宠妃们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而对于皇后来说,这简直是她的整个世界。
当晚,皇上宿在了皇后的坤宁宫中。月瞳下的药终于起了作用,皇上突发梦魇,把皇后吓得不知所措。
太医为皇上把了脉道:“皇上这两日过于劳累,神思倦怠,若是好好休息几日,就能很快恢复。微臣会为皇上开个方子,皇上照方调养就是。”
可过了几日皇上的病依然没有好转,梦魇频频,每晚不得安枕,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精神萎靡不振。
也不知是太医们无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没有一个人查出来皇上的补药被人动了手脚,只一味为皇上开新的药方,皇上如此吃了半月,烦躁道:“这药也吃了如此多,怎的病还不见好?定是你们太医没有为朕尽心!”
一个太医怯生生答道:“微臣有个想法,不知该说不该说。”
“你卖什么关子?赶紧说!”
“是。禀皇上,微臣觉得皇上的梦魇之症可能不是疾病的原因,或许是鬼神作怪。皇上何不请个法师进来作法一试?”
“你住口!在皇上面前怪力乱神,成何体统!”皇后向来不信鬼神之说,怒喝道。
皇上想了想,却是病急乱投医了:“皇后别生气,朕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还是请个法师进来吧。来人,传旨。”
过了几天,一位法师领着十数位弟子进了宫,为皇上作法驱鬼。
“朕这些日子梦魇频繁,神思倦怠,吃了许多药也不见好,不知可是宫中阴气太重,还请法师为朕作法。”皇上一脸疲倦,撑着额角道。
“是。还请皇上屏退下人,贫道好为皇上作法。”法师作了一揖道。
“你们都下去吧。”皇上闭着眼睛挥了挥手。
法师在皇上寝宫中摆好台子,拿出宝剑符纸,有模有样地开始念起咒语。
念着念着,他向跟着他的弟子中的一个使了个眼色。那弟子点点头,接过法师手中的宝剑缓缓走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