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吾吾半晌,我脸红成了番茄,幸好室内灯光昏暗,他大抵看不出我的窘迫,但我能清晰的看到他蔚然深秀的眸子莫名一暗,手指覆上我的唇,轻轻地摩挲着,我心如擂鼓,他摸我的嘴做什么?他不会是想……
忽然,唇上一热,他覆上来,撬开我的贝齿,舌尖灵巧地探入,在里面流连纠缠,用力地……长久地……肆无忌惮地吻着,齿间寸寸流淌着他独有的味道,我渐渐融化,情不自禁地嘤咛出声,闭上眼,热烈地回应他。
这是我想要的,他吻我,就是说明他喜欢我。
唇齿相缠,他忽然咬上我的唇,我唇瓣吃痛,睁开眼,“你干嘛?”
他眸色越发漆黑,越发迷离,如醉如痴地发出喃喃细语:“别将我判刑,我想要你。”
他的身体重重地压了下来,我倒在他身下,紧张得已呼吸凌乱,血液凝滞,手脚僵硬,心紧紧地绷着,漏跳了好几拍。
光线莫名的变得异常昏暗,照在他难辨神色的脸上,显得格外忧郁深沉,我一瞬不瞬地凝视上方的那张脸,竟有一丝不清不楚的恍惚,我真的要把身体给他吗?
“蒙……西……”我气息紊乱,轻声呼唤他。
他缩回舌头,抵着我的唇,气息急促,“怎么了?”
我吞了吞口中的炽热,双手捧住他的脸,一字一顿道:“我困了。”
我没有做好准备,我不想匆匆把自己的一切交予一个不能百分百给我安全感的古代男人,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清楚。
他轻轻一笑,在我唇上细细密密地落下一串宠溺的吻,“睡吧!我不会再鲁莽了。”他翻身躺在我身侧,伸开结实的双臂将我捞入怀中,紧紧抱住,在我耳边温柔地呢喃,“我哄你先睡。”
他的身躯高大宽厚,有一种温暖清冽的荷尔蒙味道从内而外散发出来,我沉溺其中,像个被呵护的婴儿,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他把被子拉过来盖上,在我的背上轻轻拍着。
我们和衣而卧,他的手很乖,很老实,一直未触摸我身体的任何部位,不过我感觉到他下身有凸出的硬物抵着我的小腹,我赶紧闭上眼不去思考,可越不去想越难以忽略,身体热得快要烧化了,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清晨,一缕阳光洒入,绿竹的香气随风飘入。
我睡得迷迷糊糊,夜里好像听到了几声沉重地呼喊,有些模糊,有些真实,我记不清了。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慵懒地翻转过身子,才发现旁边空空如也,他不在了。
我赶紧坐起来,环顾一周,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过了一会儿,胭脂端着水盆进来,一脸贼笑,“公主,醒了,将军叫奴婢过来的。”
“将军呢?”我伸了个懒腰,浑身都不太自在,穿着衣裳睡觉果然腰酸背痛,比锻炼肌肉还难受。
胭脂笑意越发浓了,“将军每日早起都去练功场习武。”
我摇了摇发酸的脖子,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周伯吩咐过,早起不让奴才们走练功场那条路。”胭脂在水盆里拧了帕子递给我。
我擦了擦脸,拿过漱口的盐水倒入口中,咕噜了几下,又吐了出来。
胭脂看着我,笑嘻嘻道:“公主还打算回宫吗?奴婢把东西收拾了一半,不知还收拾不?”
“先放着吧!你去告诉周伯准备车马,我一会儿要进宫。”
“诺!”胭脂把洗漱的东西端出去,脸上笑开了花。
我走出谏言阁,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下活动了一下筋骨。
将军府座落在京城的西南角,有房屋二十几间,大小亭阁十几座,有花圃影壁相隔,而练功场设置在将军府后门处一块宽阔平坦的空地,场地大约有半个足球场大,没有围墙,往东面行走一千米跨越一座三四米高的小山丘就是一片树林。
我慢慢悠悠地闲逛,有意朝练功场的方向走去。
“刷刷刷”,风中传来凌厉的剑声,我推开后门,看到一身白色锦袍的蒙西正挥舞着手中银光闪烁的长剑,强劲的剑风卷着风中的尘土在空中急速聚拢,仿若一条龙卷风拔地而起。
他武艺十分高超,足尖点地,几个腾起、跳跃、飞掠、旋转,身体带着锋利的长剑已在空中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让人无法靠近。
看他舞剑,刚柔并济,进退自如,有攻有防,剑法当真数一数二,只是每每出剑,他似乎都长驱直入,毫不留情。
他的警觉性极高,我目测与他的距离起码有五十米,他居然一个轻盈的腾空飞跃便到了我的跟前,同时剑尖直指我的心口窝。
“偷看我练剑。”他一脸肃然。
“我没偷看,我就正大光明站在这儿看的。”我无赖道。
他收了剑,跨前一步,“昨晚睡得好吗?”
“不太好。”我扭了扭脖子。
他轻轻一笑,“不脱衣裳睡觉自然睡得舒服,下次我们脱了衣裳睡。”
我脸上立即染了一层红晕,羞涩地咬了咬唇,这家伙一大早就这么坦白干嘛啊!谁要和他下次脱了睡,想得美!
“我决定教你练剑,从明日开始。”他把剑插入剑鞘中,拉起我的手,“走,我们先去用早膳。”
眼眸流转,我偷偷瞟了一眼一身素白脸色却红润光泽的他,心里有个小人在说,他真的好英俊啊!
我怎么犯花痴了,我赶紧摇了摇头,视线移到他握着我的大手,心里的小人又在说,你们在谈恋爱了!
是啊!我们手牵手,一起走在春花烂漫的季节,特别像琼瑶阿姨电视剧里陷入爱河里的男主和女主。
我在心底偷笑,这种感觉好美妙,好甜蜜呢!
用膳时,他很细心体贴,不停给我碗里夹菜,他也很啰嗦婆妈,一直对我的身材挑三拣四,说我太瘦了像竹竿。
我反驳道:“我是S,你不懂欣赏。”
他笑得贼兮兮,完全不要脸皮,在下人的面前大声道:“你又没脱光了给我欣赏。”
我刚喝了一口的小菜粥全喷了出来,他怎么能如此不知羞耻呢?以前他很正经的。
他拍了拍我的背,在我耳边低喃:“我开玩笑,你别当真,我不会像上次那样鲁莽,我们慢慢来。
我咬了咬唇,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慢慢等我接受他,接受他是我的良人,接受他是我这辈子要找的那个一心一意的男人。
心头莫名地有点酸涩,如果当初我认定了他,不接受皇上的美人恩赐,或许我们已经是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可惜……
“想什么呢?”他打断了我翻滚如潮的思绪。
我转过头望着他,轻启朱唇道:“蒙西,你把明姬送走好吗?”
他蹙了蹙眉,放下手中的筷子,眼中划过一抹了然,却又染上了一层忧色,“她是皇上赏赐之物,不可转送不可丢弃不可侮辱,这是规定,若是送走,那是对皇上不敬不尊,轻则入狱,重则砍头,万万不可。”
我诧异道:“有这么严重吗?”
他点头,神色凝重,“朝烈,别把她当回事,她妨碍不到我们。”
我嘟起嘴,默默地拿起一个小笼包塞到嘴里,使劲的咀嚼起来。
他握了握我的手,安慰道:“以后也许还会发生这样的事,但不管谁进这个家门,都是妾,永远不会动摇你妻的位置。”
他的安慰糟透了!
我郁郁寡欢地吞了被嚼烂的包子,心里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在胃里翻腾。
我该怎么办?这个朝代的婚嫁观念根深蒂固,一个男子可以钟情一个女人,却没办法不去接受别的女人进入家门,因为这是皇帝的旨意。
我一阵唉声叹气,周伯进来禀报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