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很像一个人?
宇枫仰着头从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哈哈声,头顶的天空依旧是那种低沉的黑色向他袭来。
风吹得很放肆,吹着上官澈干涩的眼睛吹着那被人遗忘了的记忆——
“不是我杀的!!不是!!”是发疯的吼叫。
她凌乱的头发盖过眼睛但上官澈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双布满血丝布满仇恨的双眼出自于他妈妈的眼睛。
“你杀了我爸!是你,就是你!!”不知哪来的力气上官澈将米露推倒在地指着她的鼻子,他完全忘了地上这个妇女是自己的母亲是自己叫了十六年的妈妈。
米露重重的被摔在地上,疼痛随之迅速蔓延,是血像干枯的河流仅剩下的水。
上官澈定格在原地停止了暴怒的吼叫。
那只是一个十几平米的房间,没有开灯只能看见那鲜红的红色变黑变干。
“.....”是沉默
隐约只能听见米露在粗糙的地面上的唏嘘声,听不见说的什么,但上官澈知道她一定是边流泪变那样说话。
记忆中自己的母亲是个很爱哭的妇女,她哭老天的不公哭自己的矫情哭自己老公的没出息。
“妈,我会去告你。”米露这才抬起头看着上官澈却只能看见那浅灰色的轮廓。
这是她的儿子吗?她问自己?
许久就连那啜泣声也没有了,米露长长的指甲挂在粗糙地面上的刺耳声却一直没停过。
上官澈吸了一口冷气头也不回的走了。
是,自己的父亲死了,是被这个女人用砖头砸死的在......在一个无人的死胡同里。
这样想着上官澈对自己刚才对她的愧疚瞬间消失。
“儿子。。。”她看着他的背影虚无的说了一句话却被接下来来自于他的声音生生的淹没了回去;
你就真的想让我死吗?
为你那该死的父亲报仇吗?
她又哭了,只是将埋怨的哭声变成了哀嚎。
“哼,不是你杀的?你就等死吧!”是恨吧,在她拿着板砖向父亲头上砸去的时候是恨吧......
左脚踏进警局却又不争气的又缩了回来。。。。
真的要去吗?上官澈。。。。。
你别再这样了。
别那样?我告诉你米露嫁给我就是你错误的决定。。。。。
面对胡同的尽头他们争吵的场面,
他们不知道。。。。
自己千躲万躲的儿子就在他们身后。
有些宽大的校服此刻被上官澈扔在地上,手里抱着的是一个看似很新的篮球。
我不会放弃的。
你去死.....
他们的争吵声还没停止最后竟演变成争斗,那是一个红砖拍在父亲的额头上。。。。
上官澈只是静静的看着像是在看一场闹剧,像是最后电影结尾的悲伤。。。。
“警官我要报案。”过了很多年上官澈至今都不记得当初自己是怎么从警局出来的。
看着米露被铐上手铐的那一瞬间那是一种复仇的快感却让米露回头冲他的那一个微笑给压了回去。
看着她笑,看着她哭。。。。这个女人一辈子哭得最多还是笑得最多?
过了很久上官澈都会这样问自己。
知道回来看见空荡荡的房子像是一座坟墓一样有的只是寂静与荒凉。
上官澈坐在沙发上,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他用力憋着呼吸,额头上爆出了好几条青筋,才将几乎要顶破喉咙的哭声压回胸腔里。
后悔吗?——上官澈是你自己活该不是么?
检查报告出来了,你父亲长期摄入冰毒患有脑梗塞。
他额头上的伤口不致命真正死因是脑梗塞。。。。
“妈~”他将头部重重埋在膝前十指抓着头皮想让来自心口上的痛可以少一些。
据现在才过了三年——
那年最铺天盖地的新闻就是——
十六岁少年告母亲杀害生父,最后凶手竟是冰毒?中年母亲冤死在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