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摆渡人

  这石碑上的碑铭也迅速引起了语画和星梦的注意,三人看完后皆是一阵沉思。

  语画心中疑惑的喃喃道:

  “不渡有心人……何为有心呢?”

  在三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杨枫准备率先从石碑下的缝隙穿过去。

  “我先过去,你们随后。”

  语画嘱咐道:

  “小心点。”

  “放心吧,就隔着一堵石头而已。”

  只见杨枫侧身缓缓的穿过去,发现没什么问题后,二女也是紧接着过来,穿过巨大的石碑,浮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条漆黑如墨的河流,不过此河的体型并不算多宏伟,放眼望去依稀可以看见河的对岸,不过稀奇的是这河却是静止的,没有流向。

  “果然是似滴墨,自不淌啊。”

  杨枫感叹的同时又看了看天空,发现这里的天,乌云密集,不见阳光,光秃秃的地面,没有一株植物,基本上都是石子,现在应当是落阳时分,看不见这晚霞与夕阳着实有些令人不甘,三人在感叹了一会儿后,便向河边走去。

  “没有船我们该如何过去呢?”

  杨枫见这空荡荡的河面,疑惑道:

  一旁的星梦随便捡了一块石头,顺手便往河里扔去。

  “让本姑娘试试这水有多深。”

  石头顺着星梦的小手被扔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眼见石头就要入水,下一秒,只见要入水的石头却是被一道玄力控制在离水面只有一毫的位置。

  瞬间,被控制的石头顺着玄力就往三人的左手边的方向飞去,杨枫率先往左手边望去,这里刚好端坐着一人,一只手伸着,捏着星梦刚刚扔出去的石头,背对着他们,杨枫刚准备开口道,一旁的星梦却是恼道:

  “喂!你干嘛拿我的石头?”

  杨枫和语画一脸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位姑奶奶,半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时候这位端坐着背向他们的人,却是缓缓起身转过面来。

  是一位年纪与杨枫相仿的少年,他左手拿着石头,右手握着一根被麻布包裹住的棍子,着一身玄衣,脸轮廓分明,有棱有角,高挺的鼻梁,饱满的额头,薄薄的嘴唇,一股黑发被束在头顶偏下方,不过他的眉眼却是像女儿一般,柳眉弯弯,睫毛浓密且长,一双眼大而有神,眉目生情,是一名偏偏美少男。

  这位少年抬眼看的第一个人便是夏侯星梦,迷离的双眼透着生人勿近的神态,语气冷冷道:

  “石生于土,何关于你?”

  夏侯星梦第一眼看见这少年时还感觉到一阵脸红,这么好看男孩子,真的是不多啊!不过这少年把话一说,夏侯星梦却又是一股火气上来,不过出于相貌,这次星梦说的颇有些“礼貌”

  “这位公子,请你说人话好吗?”

  一旁的杨枫和语画下巴都要掉进河里去了……

  这位玄衣美少男,盯着面前的星梦不一会儿,就轻轻一挥臂,把手中的石头扔向夏侯星梦,冷冷道:

  “还给你。”

  说完,这位玄衣美少男,便转身找了一块稍微大一点的石头,在其旁坐下,双手拆开用麻布裹住的和他坐着时高矮差不多的棍子,只见这棍居然是一根笛子,笛棍中空,两端通风,由玉石打造,通体墨黑,局部带了一些红色雕纹,在其正中央的是笛孔,看起来颇有些艺术感。

  玄衣少年,把笛棍的一段斜立于地面,露出了通风的笛嘴,双手按住中央的笛孔,嘴位于另一端笛嘴,旋即,悲凉凄美的旋律,回响在这河的两岸。

  这黑河的景象本来就让人压抑,在加上这凄悲的旋律,更是让人不舒服,杨枫和语画在经历了悯剑的“教育”后,对情绪的控制更加的稳重,这其实就是普通的笛声,没有一丝玄力的夹杂,不过星梦还是不喜欢这调子。

  旋即,星梦把手上的石头来回的由掌心扔向空中,反复了几次,带着威胁的对着玄衣少年说道:

  “你信不信我把这里的石头,全扔进去!”

  玄衣少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只是把笛声又吹响亮了几分。

  在一旁的杨枫赶紧给语画使了个眼色,语画连忙上去把闹情绪的星梦给抱住,说了好一会儿,才把星梦给安慰住,这时杨枫走上前来,清了清嗓子,道:

  “这位兄弟,在下杨枫,不知……”

  杨枫话还没说完,这位玄衣少年便是停止了吹笛,瞟了一眼杨枫,上下打量了一番,还是一副冰冷的样子。

  “我不喜与人称兄道弟,叫我摆渡人就好。”

  杨枫虽然觉得这人有些不讲情理,但是在他说出自己是摆渡人的时候,杨枫便是马上问道:

  “哦?这么说你能渡我们过河?”

  看着杨枫有些激动的样子,摆渡人又是冷冷道:

  “不能。”

  刚说完话,摆渡人又准备吹响笛棍,这时,一旁的星梦一把挣脱了语画的怀抱,两步走到摆渡人坐着的位置,小手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笛棍,可能是用力过猛,笛嘴刚好和摆渡人的下嘴唇碰到,流出了丝丝鲜血。

  这可把语画和杨枫吓坏了,这死丫头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虽然不知道此人实力如何,但二人还是退后半部,身体慢慢的调动着玄力。

  摆渡人先是愣了一秒钟,不过随后可能是感觉到了嘴角处的不适,他拿手轻轻的擦了一下,然后抬眼看到了血迹,接着他抬头,紧锁着柳眉冷冷的看着星梦,星梦似乎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火,像一个犯了错了孩子一样拿着手中摆渡人的笛棍,做出了一个自卫的样子来。

  “聒噪,把东西还给我。”

  摆渡人的眼神虽狠却不见杀气,语气虽然冷却不闻怒火,杨枫和语画见状,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星梦从心里感觉到面前这个人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还是有些胆怯,强装镇静的反驳道:

  “你……你……你这个人好奇怪,说自己是摆渡人,却不渡人,你……你要是不渡我们过河,我……我……我是不会把东西给你的!哼!”

  摆渡人又是愣了。

  半响,摆渡人把双掌放于后脑勺,头靠着大石头,悠闲的闭目养神,语气还是一样的冰冷,不过这次却夹杂着一些戏谑。

  “行吧,那你就和你的朋友在这里陪我吧,反正我还有大半年的时间要呆在这里,一个人也挺无趣的。”

  “你……你这人看起来清清秀秀的,怎么耍无赖呢?”

  星梦看着摆渡人的反应,气急败坏道:

  “哦?到底你是无赖还是我是无赖?”

  摆渡人冷冷的反问道:

  一旁的杨枫和语画,像是在看戏一般,语画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终于开口说道:

  “这位少侠,你自称摆渡人却不渡我们,是不是我妹妹得罪到你了,如果是,那请直说,我可以替她向你道歉,我们赶时间,真的很需要渡这河,还请帮个忙。”

  听见语画的声音,摆渡人睁开了眼睛,用他那迷离的眼神又打量了语画一番,旋即又闭目冷冷道:

  “没有得罪不得罪的说法,她刚刚不是还在夸我长得清秀吗?”

  “你……”

  星梦一阵语塞。

  杨枫和语画也觉得无语,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过这时摆渡人却是有些沉重的先开口道:

  “把我东西留下,你们走吧,我不渡有心之人。”

  杨枫感觉有些恼火,问道

  “什么意思?”

  摆渡人见杨枫的气息不稳,想必是动了怒,不过他也不客气道:

  “无可奉告。”

  这时一旁的星梦却是换了一种语气,有些发嗲的问道:

  “哎呀,这位生得清秀的小哥哥,你就告诉我们一下呗~哦!对了,我把你的笛子给你。”

  话说了一半,星梦便一蹦一蹦的走到摆渡人面前蹲下,把笛棍放在他手中,突然,她身体猛的往摆渡人身边一靠,把樱红的小嘴靠近了摆渡人的耳边,轻声道。

  “就告诉我一个人也行。”

  星梦这个耳语可是把闭目养神的摆渡人吓了一大跳,星梦刚刚说完,他一蹦就起了身,起身后一直死盯着星梦,做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不过星梦却还是蹲在那里,偏着小脑袋眨巴着双眸,摆渡人见状,揉了揉额头,语气冰冷却带着几分无奈。

  “眼在河岸还是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