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半个小时后,清樽带着南宫府里的专属医师回来了。
我看到他回来,本来想自己爬回床上去,但没想到清樽比我快一步,我刚坐起来,他就冲过来把我抱了上去。
然后,拿了一方轻薄的丝帕盖在我的手腕上,才让那位两鬓斑白的老医师来帮我把脉。
老医师把完脉后,没有跟我说什么,而是向清樽作了个揖,明显有些纠结地说道:“少爷,老朽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清樽正正经经地回道。
老医师回头看了我一眼,才压低声音道:“您既然给这位姑娘下了猛药,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叫老朽来瞎跑这一趟呢?您本身不就是最好的解药吗?”
言毕,他背起医药箱,转身就走。
“老医师,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清樽快步追了上去,大概是想拦住他。
而老医师则是飞也似的快步走到了门口,一边推门,一边语速极快地道:“不用说了,短时间内,老朽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您自己造的孽,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吧,告辞!”
门一开,老医师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医师!”清樽急急地喊了一声,但没有追出去,而是回头来看我。
“清樽,算了吧,我忍忍就过去了,没事的。”我强颜欢笑地道。
宝宝感觉翠花的里衣已经湿透了,布料变得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自己分明很难受,却还要安慰别人,这滋味……唉……
实在是一言难尽,就不说了吧。
“灵,要不我们还是听刚刚那位医师的吧……”清樽本来正拿着丝帕帮我擦掉额头上和脸上的汗,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你居然想趁人之危!清樽,你真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清樽吗?”宝宝这一次是真的气炸了,伸手就是一巴掌,往他的脸上拍去。
可能是因为太过乏力,速度也慢得出奇,这一巴掌竟然被清樽接住了,还抓住我的手不放。
宝宝想死的心都有了,却听他委屈极了似的,低声下气地道:“灵,我是想帮你,不是趁人之危……”
话音未落,清樽忽然用另一只手迅速地解开了我的衣带。
“你干什么!”我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脱衣服啊。”他毫不迟疑,一脸无辜地回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而是掀开了我的衣襟。
“住手!再乱来,我真的会咬舌自尽的!”我一边吼着,一边用左手护住翠花的肚兜,气势不输于“贞洁烈女”。
“那……”清樽的动作停了下来,抓着我的手也松开了,语气弱弱地说道:“还是你自己来吧,灵,其实我只是看你全身都汗湿了,又没有力气,才想亲自动手帮你换件干净衣服,仅此而已,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说完,他就跑到衣柜那边,翻箱倒柜去了。
可我咋就这么不相信呢?
说实话,宝宝心里一点也不相信清樽的“鬼话”,我觉得他至多只是被我的“以死相逼”震慑住了而已。
所以我没有听他的把衣服脱掉,而是把衣带重新系了起来,将衣服穿好,裹得严严实实的。
过了一会,清樽拿了件白色的丝绸里衣过来,放在床头,轻声细语地道:“灵,这是南宫珏还没穿过的新衣服,先将就着穿一晚吧。”
“行……行吧,那你先出去一下,等我换好了再进来。”我摸了摸这件衣服的料子,柔软丝滑,还带有清凉之感,才勉强接受了他的提议。
“嗯,换好了记得叫我一声。”
清樽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转了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而且顺便把门带上了。
呼~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仅靠着最后一点力气,艰难地坐起身,又艰难地换上了南宫珏的新衣服,而后,便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整个人就像没有骨头似的,软趴趴的瘫在床上。
翠花的衣服则是随手一丢,就不管它了。
“灵,你换好了吗?”
“嗯,换好了。”
听到清樽叫我,宝宝才想起来忘记通知他了,便连忙应了一声。
“现在有没有好受一点?”他坐在床边,关切地问道。
“还好,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热了。”我实话实说。
“灵,这次是我的错,若是我早知道那碗鸡汤有问题的话,一定会提醒你,不让你喝的,就不会害你受苦了。”清樽蓦地黯然神伤,一副自责不已的模样。
“这怎么能怪你呢?明明是因为我太贪吃了……对了,你之前说的意外是怎么回事?”我终于想起了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