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里,熟门熟路的陆南安大摇大摆的推开房门吊儿郎当的坐到了主位上,拿起茶水就喝了口。
跟在后面已然这些年上了年纪颤颤巍巍的管家,眼皮子一抖,“陆公子这是侯爷的茶杯。”
陆南安无所谓的大手一挥,“没事,我俩谁跟谁啊!”
管家瞬间脸皮绷紧好似那脸上的褶皱都少了许多,吩咐身边的人将茶具撤下去又重新换了两杯新的上来。
坐在床边看书的魏宿放下手中的书本“忠叔你先下去吧。”
“是,老奴先告退了。”
等忠叔关了门后,陆南安才转过头去不满的问道,“你这家伙儿回京也好几日了,我来找你你闭门不见说什么闭关。现在大晚上的巴巴叫我来干什么?”
想当初某人一入京城他就巴巴赶了过来,可惜门都没让进就让关在外面了说是不在。
哼哼,现在倒好反而又找了自己来!
“自然是有事找你。”魏宿轻抿一口新沏的热茶缓缓道。
“我又不是你家养的狗,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回头看了眼嘚瑟的好友一眼并不多话。
可那眼神着实叫人生气。
“…”
这人是非要气死他么!
说两句好话怎么就这么难!
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打不过他非要揍这小子一顿不可。
“什么事儿?”
“你与那位苏家二小姐熟悉得很?”今日他亲眼瞧见这人可是对她好一顿推崇显然交情匪浅的模样是旧相识了。
苏姮沅?
陆南安一愣。
完全没想到这人深夜将自己叫了来,居然是问人家姑娘的底细。
只习惯性的回应道,“我与她不算太熟但也见过几次,倒是个聪明伶俐古灵精怪的姑娘。她那未婚夫与我算是故交,就是齐昌侯府的嫡长子周元。你素来高傲不怎么走动要不就是在战场上自然不晓得小一辈的事情。”
是了那苏姮沅可是有了婚约的女子,这人如此关心是要做什么?
其实这魏宿在这一辈年轻人中辈分极大,真要论起来他还要叫一声小叔叔。
只不过这魏家主流这一支到他这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们还年纪相仿自己还比他大几个月这才不用叫什么叔叔。
说实话真让他叫还真叫不出口来!
“你怎么问起这些来了?”陆南安好奇的巴着椅子问道。
“哼,亏得你还有脸说自己跟小辈的整日里混在一起。怪不得你爹告状都告到我这里来了。”
说话间伸出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手边的信件上点了点。
顺着他的动作往那桌上的信件一瞧,是自家老头的笔记当下脖子就直往后缩了缩。
魏宿前两日刚接到了陆南安他爹的书信,哭诉这个儿子的不成器,让他随便在军中塞进去好好磨练磨练。
陆南安当下如同被人拿捏住了七寸,动弹不得。
只好一问一答老老实实。
只是那心里忍不住腹诽,你倒是长辈的派头还不是来打听小辈人的事儿。
“那也就是没见过几面了?”魏宿眉头轻拧。
啧,这话问的!
他又不是浪荡子弟采花大盗,风流满京城没事儿招惹人家定了亲事儿的姑娘做什么!
何况对方的爹也不是什么芝麻绿豆的小官,可以随意拿来消遣的。
陆南安身子往后一摊,撇了撇嘴道。
“去哪见啊。人家毕竟是女儿家而且又有婚约在身。也就是宴席上隐隐约约的瞧见过而已,这要说面对面的见也是在周元身边见过一次而已,再者苏家自语清流对她管教极严很少让她出门来。真要说起来见那苏姮舞的机会可要比见这苏姮沅多多了。”这是实话他确实没见过两面还不如京城里其他家的小姐们多。
甚少出门吗?
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她那样跳脱的性子被关在家里好似也合该如此。
低头轻笑,那他们还真是有缘。
这货居然笑了?!!!
陆南安突然觉得自己面前这人是不是假的?
“我说,你不会是真的对人小姑娘没安好心吧?”人家主子可前几日还分分钟想要弄死他来着!
这么会儿功夫这人就对人家姑娘情根深种了?
何况他们是什么时候瞧对眼儿了的?
魏宿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对方。
“那你还对人如此记忆犹新?”
陆南安一脸骄傲的拍了拍胸口。
“你又不是不知道,满京城的姑娘就没有我记不住的!再者你是不知道这丫头古怪主意多得很,所以这才记得住。还有那消神汤就是她口里出来的。我觉着有趣自然就记下来了。难得这次有见到人了自然想要看看她那张小嘴里还能吐出什么有趣的妙意来。”
京中的姑娘哪一个不是自持身份少言寡语矜持有加唯独她话多还有趣怎么记不住。
魏宿了然的点点头。
“那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恩?”什么机会?
魏宿屈指扣在桌面上点击。
“明日我叔母举办宴席,你就亲自去给各家送请柬去。”
恩???
拿到请柬的苏姮沅还有些愣怔,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