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样菜摆放在面前的桌面上,香气四溢,仅仅只是看上去就很精致,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开。
隔着衣服揉了揉肚子,菜香笼罩在鼻子下方,玉千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风无忧轻笑,将筷子放置在他的面前,托着下巴望着他。
玉千尘看着那双筷子,拿起来也不是不拿起来也不是,纠结。
平时很少在外面吃饭,除了谢言的千阙酒楼,一想起他现在待得是什么地方,心里就别扭的要命。
风无忧对他甚是了解,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心中所想,开口,“有些人待在这种地方其实原因很简单,只是为了生活罢了,相比于那些坑蒙拐骗的人来说,这里的姑娘挣得银两相反都很干净。……”
接下来的话风无忧没有说出。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对面的玉千尘不知道还说什么好了。
风无忧说的很对,这里的姑娘虽身处烟花之地,可得来的银子却也是她们应得的。现在一看他确实是有些小看人了。
怎么着也不能和肚子过不去,玉门里的人知道他在风无忧这里,他也不怕风无忧下毒害他。
玉千尘想通了之后,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吃下,别说这烟花之地的人做的菜还真是别有一番味道,
……
等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
发现对面的风无忧就这样一直望着他,脸上还带着一些笑意。
玉千尘心底一冷,风无忧这是怎么了?
以前的风无忧虽然也爱笑,可也没有老是盯着一个人看太奇怪了。
越想越觉得风无忧这两天有些不对劲儿,那里不对劲他说不出来,只觉得他的眼神比之前眼柔和一些,身上的那种冷意也少了很多。
风无忧时常一副笑脸,只有玉千尘知道其实不是那样的。脸上带笑,笑意没有直达眼底,尤其是看正道人的时候笑得更深,冷意更甚。
“你不吃吗?”
玉千尘尴尬,都已经吃完了这才刚发现风无忧面前的筷子一动都没有动。
放下托着下巴的手,“我不饿。”
玉千尘打量了一下房间,看这里的布置也不像是普通地客房。
“醉春楼是你的地方吧!”
玉千尘理了理衣袖,很是随意道。之前见春姨对风无忧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面对风无忧的时候更是恭敬有加。
风无忧也没有否认,忍不住拍了下手掌,震惊道,“玉公子果真聪明!佩服佩服!”
“说吧,你带我来这里想干什么?”玉千尘道。
这人怎么老是问他这种他此时答不上来的话。
风无忧扶着额头,摇头叹息。
“这事儿等晚上你自然就会知道的。”说完,撩起衣摆弯下腰,从怀里掏出一只很漂亮小巧的白玉瓶子来,这玉瓶的质地可比在风无忧身上那支玉千尘的玉簪的质地要好上太多了。
打开玉瓶盖,玉千尘顺既就闻到了一种很清淡的香气,像是某种草药香。
瓶子被白色的膏体填满,小巧的玉瓶被风无忧放在桌子上。
玉千尘奇怪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谁知下一瞬风无忧就伸手固定住他的脚腕。
刚想挣扎,就被喝住,“别动!”
皱着眉掀开里一层外一层的衣服,掀衣服得手轻轻颤动,皱着眉,白色的衣服已经被鲜红地血迹给染得通红,自己的早已冰冷的心似乎在这一瞬间被人重重捏了一把。
因为他是蹲下的,正好又是低着头,玉千尘看不到他的表情。
玉千尘很瘦,脚腕子也很细,就在脚腕根部有一道深深地剑痕,留下一道狰狞地口子。
伤口周围已经结痂了,看伤口已经已经留下很长时间了,之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想到自己把他愈合了的伤口又给重新弄伤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手指沾了一些药膏,轻轻涂在伤口的周围。
风无忧下手很轻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再上了他。
刚一涂上玉千尘就觉得伤口周围一阵清凉,从脚腕一直蔓延到心底,极为舒坦。
“为什么对我这我好。”
抹药的手一顿,是啊!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他明明很讨厌他们这些自称正道的人,为什么自己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他?
心底里似乎有某种声音再叫嚣着,某种感情快要呼之欲出的时候,风无忧快速把它们压了下来。
“我愿意!”
站起身来,走出门去,这次连房门都没有关上。
外面情郎的天早已经阴了下来,风雨欲来的架势。
过了没多久,果不其然,淅淅沥沥地雨滴已经落了下来。
房门大开着,外面的景象映入眼底。这后院子白日里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好像都不敢靠近这个房间的样子,刚才看向外面的时候,看到了两个人只是朝这边看了几眼就快速跑开了。
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房门,心里发了愁。
一下雨,天气立马就凉了起来,他想走过去关上房门。想什么便做什么,走到一半一道红影快速进来,原来是返回来的风无忧,站在房门口看着玉千尘,冷道,“回去坐好!”
说完,关上门,走了!!!
就这么走了?他就不担心自己趁机走了吗?
玉千尘身上的衣服不薄也不是很厚,料子都是很清凉的那种,刚才风从门外吹进来,确实是有些冷,关上房门冷意被隔绝在门外。
回去,坐下。
小小的玉瓶还静静被放在桌子上,盖子打开着,里面原本满满的药膏此时已经用掉了一大半。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草药制作而成的,不得不说还真是好用,刚涂上没多久就感觉脚腕上的疼痛减轻了很多。
……
一直到了晚上,小厮送了饭菜进门,连看到没看玉千尘,放下吃食慌慌张张就走掉了。
饭菜十分精致,玉千尘却没有什么胃口。
风无忧已经一下午都没有过来了,这让他有些慌了,他不知道中午风无忧说的话是真是假。
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里越来越焦急,手指紧紧扣着椅子的把手,指尖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