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笑的双手，被扣在扶手上。

　　椅子腿是固定在地上的，一般人想动也动不了。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进来了。

　　两名民警端着茶杯，手里还拿着表格。

　　“姓名。”

　　“龙笑。”

　　“性别。”

　　“男......”

　　程序化的问答之后，一名上了年纪的民警问道：“详细说一说你杀害段长运的过程。”

　　龙笑冷笑一声，道：“人不是我杀的。”

　　啪！

　　民警狠狠一拍桌子，瞪着眼厉声喝道：“我们掌握了你杀害段长运的证据，不要以为否认就可以躲过审判！你最好老实交代清楚，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龙笑耸耸肩，一脸地无所谓：“人不是我杀的，随你怎么问。”

　　“你别不知好歹！”民警指着龙笑的鼻子，劈头盖脸地一顿骂：“别以为你死不承认就会没事，我们这是在给你机会！杀人犯法你不知道吗？凭你的罪名，最起码进去十年！”

　　龙笑沉默不语，冷笑着盯着那两名民警。

　　一番询问下来，龙笑就是不愿说，两名民警无奈，只好走了出去。

　　但是并没有放过龙笑的意思。

　　审讯室里的温度，渐渐降低，估计只有二十度。

　　想来这个夜晚，龙笑是睡不成了。

　　又进来两名民警，照惯例把姓名身份问了一遍。

　　龙笑不厌其烦。

　　“杀了人之后，你都去过哪些地方。”

　　这是个有陷阱的问题，龙笑闭口不答。

　　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龙笑冷眼看着他们，不为所动。

　　无奈之下，两名民警相视了一眼，离开了。

　　接着，又来了一波。

　　看似枯燥无聊的问答，但实际上是心理的一种攻势。

　　例如让一个人连续念十遍猫咪，念完之后忽然问他老鼠吃什么，那个人就会下意识地说出猫咪两个字来。

　　“你杀人的时候，被害人有跟你说什么吗？”

　　果然，一个民警抽冷子问道。

　　“我没有杀人。”龙笑摇头。

　　民警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说着，民警从桌子上的文件袋里，拿出了一个透明袋子，里面放着一部手机。

　　点亮屏幕，民警打开了一条短信，手机对准了龙笑的眼睛，喝道：“看看这是什么！”

　　龙笑看罢，顿时愣住了。

　　短信的内容是：救命！有人要杀我！就是那个击败了王家岳的龙笑！！！

　　从短信发出去的时间上看，应该是段长运和龙笑对话的那段时间。

　　难道当时段长运发的不是辟谣短信，而是求救短信？

　　自己明明没有杀他。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不可能！”龙笑仿佛见了鬼似的：“我根本就没有杀他，而且那条短信，应该是我让他辟谣的短信，不是这条！”

　　民警上下划拉了屏幕，密密麻麻的求救短信，段长运至少发了几百人。

　　“你承认短信的内容是真实的了？”

　　民警无时无刻不在诱导龙笑认罪。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接着，龙笑缓缓说出了自己和段长运相遇的事情，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民警听完之后，无奈地摇摇头：“我们这是在给你机会，主动认罪可以争取宽大处理。你还年轻，可以有很好的前途，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民警开始跟龙笑打感情牌了。

　　龙笑低头沉默了许久，抬头看向民警，缓缓道：“我想先打个电话。”

　　“好，但只有一分钟，不许玩花样。”民警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问：“号码？”

　　龙笑报出了一串数字。

　　“喂......”

　　白石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现在是凌晨两三点左右，白石源的声音，带着很大的脾气。

　　“老头子，是我！”龙笑连忙道。

　　“嗯？”白石源一听是龙笑的声音，很是不满地道：“你有什么是，明天来红沙找我就行了，没事我先挂了。”

　　龙笑一急，迅速喊道：“我被抓了！”

　　“哦，那明天......”白石源清醒了过来：“你被抓了？谁这么大胆敢抓你？”

　　“我在派出所呢，给你一个小时来救我，否则后果我不负责！”

　　龙笑狠狠地威胁道。

　　啪！

　　民警迅速挂了电话，怒道：“好小子，敢跟我们玩花样！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是不行了！”

　　说着，，两人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龙笑嗤之以鼻。

　　文的不行，终于要动武了吗？

　　不到一分钟，三名民警走了进来，手里都抓着一根警棍，还有一本厚厚的书籍。

　　把书垫在胸口上，打起人来就不会留下外伤，任凭怎么看都看不出来。

　　“小子，你不老实，就别怪我们了。”一名刑警关掉了审讯室里的摄像头，晃着手里的电棍，冷笑道。

　　“严刑逼供哈，动了手就别后悔。”龙笑脸上毫无惧意：“你们三个，敢把名字报出来吗？”

　　“李家栋！”

　　“张旭！”

　　“宋明哲！”

　　那个叫做李家栋，也是那个关掉摄像的民警将书塞进了龙笑的胸口：“小子，我们干这一行，不知道收拾了多少硬骨头，还怕你报复？”

　　“哼！你小子杀了人，在牢里有的是机会让你走不出去，告诉你又怎么样？”宋明哲民警哼声道。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把事情交代清楚，免得白挨一顿打，还不知道到哪里伸冤。”

　　龙笑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些手段，还是低级了点。听说过逼供水吗？上个世纪克格勃出品的，有本事给我来一针，我就什么都招了。”

　　咚！

　　李家栋狠狠地在龙笑的胸口上，来了一棍，声音沉闷。

　　龙笑皱了皱眉头。

　　练了这么多年功夫，还怕这点手段？

　　稍微一提劲，这一棍根本没伤到龙笑。

　　“好小子！”李家栋抡起棍子，又给龙笑来了一棍。

　　咚！

　　龙笑依旧没有反应。

　　长这么大，龙笑又不是第一次被逼供了。

　　这些手段，实在是不入眼。

　　李家栋看见龙笑仿佛一副走神地样子，不由得一怒，抡起棍子连续打在了龙笑的胸口。

　　可惜，龙笑一提劲，就化解了力道。

　　李家栋似乎打红了眼，接连打了十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