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半更深两相私会

  第二十五章夜半更深两相私会

  伍子先听后,对着王云道:“真个?哥哥休要哄骗我二人。你去问声嫂子来,咱好起身。”

  王云道:“房下刚才已经跟我说了,教我明日再回家。”

  伍子先听后,道:“既然,哥哥你刚才已是讨了嫂夫人的命令来,咱们去的也就放心了。”

  于是连两个唱的,连带着王云、张愚和伍子先等人,便俱都一齐起身向着院里走去了。

  此时已是二更天气,张愚、伍子先跟着王云,三人从新又到院里去吃酒不题。

  单表张晋推醉到家,走到玉香的房里,见到玉香已经睡熟了,心说:“月英睡熟了,正和我意!”

  于是,张晋便脱了衣裳,就往前边花园里去坐,单等月英那边过来请他。

  良久,只听得那边赶狗关门。少倾,只见丫鬟黑影影里背靠着墙,扮作虫儿叫。

  张晋坐在凉亭子上,听见了丫鬟的声音,便掇过一张桌凳来靠在了自己这一边的墙壁上,用脚踏着,暗暗扒过墙来,发觉这边月英已经提前放好了梯子。

  月英打发王云去了,便摘了冠儿,乱挽乌云,素体浓妆,立在穿廊下。

  看见张晋过来,月英满心欢喜无尽,赶忙下台阶将张晋给迎接进入了房中。

  灯烛下,月英早已安排好了一桌齐整酒肴果菜,壶内满贮香醪。

  月英双手高擎玉斗壶,亲手倒了一杯酒,递到了张晋的手中,张晋接过月英递过来的酒,月英起身后退一步,对着张晋深深道了个万福,道:“奴家一向感谢公子,蒙公子又费心酬答,使奴家心下不安。今日奴家亲治了这一杯淡酒,请公子过来,聊尽奴家一点薄情。怎奈又撞着两个天杀的涎脸(伍子先和张愚二人),只顾坐住不停的吃酒,急的奴家不要不要的。刚才吃我埋怨,都给打发到院里吃酒去了。”

  张晋道:“只怕云哥还来家,被他撞见,不太好吧!?”

  月英道:“奴家已经吩咐过了夜里,他不用回来了。伺候他的小厮也一同都跟着他去了院里。家里除了小姑子和丫鬟之外,再也无有一人。这个丫头,他是奴家的心腹之人,不会告密的。还有就是,前后门我都已经关闭了。”

  张晋听了,心中甚喜。

  于是,当下两个人便并肩叠股的坐在一起,交杯换盏了起来,饮酒做一处。

  吃得酒浓之时,锦帐中香熏鸳被,设放珊瑚,两个丫鬟撤开酒桌,拽上门去了。

  两人上床交欢。

  原来大人家有两层窗寮,外面为窗,里面为寮。

  月英打发丫鬟出去,关上里面两扇窗寮,房中掌着灯烛,外边通看不见。

  丫鬟出去之后,屋内的张晋和月英又端的是怎样交接的呢?

  但见:

  灯光影里,鲛绡帐中,一个玉臂忙摇,一个金莲高举。一个莺声呖呖,一个燕语喃喃。好似君瑞遇莺娘,犹若宋玉偷神女。山盟海誓,依稀耳中;蝶恋蜂恣,未能即罢。正是:被翻红浪,灵犀一点透酥胸;帐挽银钩,眉黛两弯垂玉脸。

  房中二人云雨,张晋见月英百倍风情,异常兴趣。

  张晋将脸贴在了月英的脸上,吐出舌尖,抵在嘴里,二人互相,吮了几吮。

  怎奈月英此时已是按耐不住了,狠命将双手抱住张晋,凤眼乜斜,娇声低唤,趴在张晋耳边,道:“休要再作弄我了,快完了罢,休逗遛我了。”

  张晋听罢,也有些把持不住……

  一番战罢,张晋问月英多少青春。

  月英道:“奴,今年二十岁。”

  月英又问张晋,道:“他大娘(指李玉香)贵庚?”

  张晋道:“房下今年二十一岁了。”

  月英道:“奥!原来长奴家一岁,待的明日我买份礼儿过去,看看他大娘,我二人也好亲近亲近。”

  张晋道:“正该如此,这样一来,也好让你两个姐妹提前见上一见,早晚我也得把你娶过门去!”

  月英听后,羞红了脸。

  月英又问道:“你头里过这边来,他大娘知道不知道?倘或问起你时,你又怎生回答是好?”

  张晋道:“俺房下他不敢管我。”

  月英道:“如此最好不过啦!”

  当下二人如胶似漆,盘桓到五更时分。

  窗外鸡叫,东方渐白,张晋恐怕王云来家,便整衣而起,照前越墙而过。

  两个约定暗号儿,但王云不在家,这边就使丫鬟在墙头上暗暗以咳嗽为号,或先丢块瓦儿,见这边无人,方才上墙,这边张晋便用梯凳扒过墙来。

  两个隔墙酬和,窃玉偷香,从不由大门行走,街房邻舍又怎的晓得的呢!

  却说张晋扒过墙来,走到李玉香的房里。

  李玉香还在熟睡未起,见到张晋进屋来,便对着他问道:“你昨日也不知又往那里去了这一夜?也不对奴说上一声儿。”

  张晋道:“王云哥又使小厮邀我往院里去,吃了半夜酒,这不直到的天亮,这才脱身走来家里。”

  李玉香听了,也没有怀疑就全都信了张晋的鬼话。

  真乃是:

  月落花阴夜漏长,相逢疑是梦高唐。

  夜深偷把银缸照,犹恐憨奴瞰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