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外人

  第二天早晨莫谦之早早的离开了花萱冷的房间,而花萱冷则是躲在被窝中哭着,一整夜都没有睡着,等着莫谦之离开,花萱冷才稍微松了口气,而花萱冷的声音也因为哭泣沙哑了起来,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菊生端着脸盆进来,看到花萱冷躺在床上,轻轻的唤了她一下,把花萱冷吓得有些害怕,转身看着是菊生才放心的坐了起来。

  “小姐…昨天晚上是奴婢不好,奴婢应该拼死护住小姐你的,不让小姐…受到委屈。”菊生突然跪在了花萱冷的床边,让花萱冷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菊生,你跟了我那么久,我怎么会怪你,昨天晚上那么多的人将你带走,她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花萱冷有些担心菊生,深怕菊生和她一样受了委屈。

  “小姐,没有的事,昨晚…”菊生也有些哽咽,但是强迫自己要忍耐住,昨天本想着去救花萱冷的,没想到却被他们几个人带到了房间当中强行…一想到这里菊生有些哽咽的说不出话,但是想到花萱冷有可能受到比她还要大的伤害,还是不说的比较好。

  “啊。”菊生轻声的唤了一声,花萱冷感觉有些不对劲,看了看菊生的手腕,却发现红红的印子,有些心痛,花萱冷轻轻的用手碰着菊生的手腕,看这样子应该是被绳子绑过的痕迹。

  “菊生,你的手…”花萱冷想问些什么,菊生却将手伸了回去,用袖子盖住自己的伤口,花萱冷才发现菊生或许也遭遇到了不测,但是不再说下去,深怕伤了菊生的自尊,看到菊生将洗脸盆端了进来,便起身准备洗漱,此刻的菊生也看着花萱冷的身上满是伤口。

  “小姐,你在宰相府中可从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伤害,在这尚书府中…”菊生想要继续的说下去,但是花萱冷却捂住了她的嘴。

  “菊生,现在我们在尚书府,不要再叫我小姐了,让别人听到了,会出大事的,我本就是在这里当人质的,父亲告老还乡一定是他们搞的鬼,我一定要帮父亲帮零儿,不会让尚书府的人得逞的。”说完花萱冷穿上了衣服,眼神中略微的有了一些沉静,菊生将花萱冷穿好衣服梳好发髻,花萱冷轻轻的抹着胭脂,看着镜中的自己,熟悉却又陌生的脸,让自己有些不认识自己,菊生有些心疼的看着现在故作坚强的花萱冷,但是主仆之间的关系,又不能说什么,帮花萱冷打扮完后,扶着花萱冷慢慢的走向大厅,向着尚书和尚书夫人敬茶。

  “参见父亲,参见母亲,请您喝茶。”花萱冷慢慢的跪在了地上,将菊生手中的茶杯拿了过来,端给尚书和尚书夫人喝,尚书倒是满脸心花怒放的,但是尚书夫人却是一张不关心的脸,看着花萱冷有些嫌弃一般,觉得她根本不配一样。

  “行了行了,新夫人第一天来尚书府就不知道尚书府的规矩,你现在可是我们尚书府的长子的夫人,也是就我的儿媳,怎么做事情没大没小的,那么晚才来奉茶,对了,我要和你说说这府上的规矩,这里可不是你的什么宰相府,尚书府有尚书府的规矩,不过不用着急,之后我会慢慢教你的,一定会让你好好的学习的。”尚书夫人看着花萱冷,有些刁蛮,如果当初不是花萱冷,她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不是全城刺绣的第一名,现在成为她的儿媳,不好好收拾收拾她肯定是不行的了,万一她不懂规矩可怎么办才好。

  “是,母亲,冷儿一定是尽心的跟着母亲学习尚书府的规矩。”花萱冷说完便在地上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花萱冷想要起身,菊生上前想要将她扶起,尚书夫人却将杯子用力地扔在了地上,吓得大家一个激灵,花萱冷只好再重新的跪在了地上。

  “噢,萱冷,差点忘了告诉你了,在我们尚书府,没有同意是不可以起来的,今天也是你新婚的头一天,新夫人就应该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今日就跪到晌午吧。”说完花萱冷跪坐在堂前,而尚书被尚书夫人强行的给拉走了,花萱冷只是默默的跪在地上。

  “夫人,尚书夫人这样不是故意为难你么,谁家里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规矩啊,不就是想让小姐故意难看吗?那尚书夫人一定是不满小姐那时候得了第一,将她女儿压在了底下,所以…”菊生说得起劲,花萱冷赶紧看了她一样,深怕隔墙有耳,有人将她说的这些话听了去大做文章,菊生也只好默默的闭上嘴不说话。

  “菊生,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怎么可以在别人这里说这种话呢,要是比人听了去还以为我们要造反呢。”花萱冷有些生气的说着菊生,如果现在不教导她指不定之后在尚书府上会闯出什么祸事,到时候只怕是保都保不住她。

  “可是夫人…你都还没有用过早膳…”菊生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花萱冷摇了摇头示意菊生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她们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一直到了午时,直到有丫鬟过来叫她们吃饭,菊生才缓缓的将她扶了起来,花萱冷有些踉跄,因为没用早膳的缘故显得有些虚弱,菊生将花萱冷紧紧的扶着,深怕自己一个没有注意花萱冷就昏倒了。

  到了饭堂,所有的人都端坐着,尚书,尚书夫人,莫谦之,莫涵予,而留了一个空位,花萱冷本想走过去,但是…

  “哎,这里不是你做的,你只不过是个外人,外人要坐就坐到外面去。叫你正厅跪一下,跪到现在,也不知道你是真的跪还是跑哪里去玩了,你想要让所有的人都等你吃饭吗?”尚书夫人直接将花萱冷赶到门外,而丫鬟枫儿也在饭堂的外面加了一张桌子,给了一碗饭,一碗剩菜,花萱冷看着这个位子不禁有些心酸。

  “噢,对了,萱冷,既然你是外人以后觉得在门外吃难看,你就回你的昭园去,不要出来,免得别人看到你烦躁知道吗?”花萱冷轻轻的点了点头,乖乖的走到门外,坐下,身后的菊生想为花萱冷打抱不平但是被花萱冷拉住了,有些生气跟着花萱冷一起出了门外。

  莫涵予看着如今堕落的花萱冷不禁笑了笑,“母亲,想当初嫂子也是皇上御赐的公主师长,母亲这个样子就过分了,嫂子现在就应该待在家中,去什么皇宫啊,现在嫂子可是我们尚书府之人,可不是那么随便的,如果随意进出怕是别人也要说花萱冷不守妇道了,你的妹妹不守妇道就算了,我可不希望我的哥哥也娶了一个不守妇道之人。”花萱冷在门外听着莫涵予的讽刺,十分的恼火,手指攥成了一个拳头,而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将手掌戳破了,花萱冷拿起碗筷恼火的吃着饭,就当做听不见一般,而堂上莫谦之也似乎并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妻子,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任凭尚书夫人和莫涵予一唱一和的。

  花萱冷再也忍不下去了,丢下碗筷,到了饭堂上面拜见了尚书和尚书夫人她们便快步的离开了,莫涵予吃着饭看着远去的花萱冷不禁笑了笑。

  “嫁到我们尚书府家,花萱冷难道还想要有好日子怎么可能,哥,你可不要和我们唱着反调,虽然她是你的夫人,但是我们将她娶进府只不过是为了削弱宰相府的失利,让父亲得势,你可不要对她动了情。”莫涵予吃着饭特意提醒着莫谦之。

  “涵予,你当你大哥是这种人么,这种女子我要多少有多少,她不过是一个被软禁的犯人,我怎么可能会对她动心,我看你是想成为静安王妃想疯了吧。把你大哥我说的品味那么的低,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的。”莫谦之和莫涵予顶着嘴,有些不肯罢休的样子,一家人在饭桌上吵吵嚷嚷的,但是也算是和谐。

  花萱冷慢慢的走进昭园,因为没有吃早膳,又跪了一个早上,中饭还没吃显得有些虚弱,菊生赶紧扶着花萱冷,深怕她摔倒了,到了房间中有些难过,想了想还是坐到房门前的台阶下坐下没吹着风,晒着太阳,悠闲的靠在木栏杆上。

  “不让我出去更好,省的我看她们心烦。”花萱冷淡淡的说着,好像将自己内心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虽然没有大声,但是在花萱冷的心中却也是足够了,在这个昭园中,面积虽然小,但是却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昭,拥有着良好的日光,花萱冷靠在木桩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不知道是因为饿的原因,还是因为累的缘故,她做了一个梦,梦中一切都还是如同最初的那样,父亲和母亲都在,而花零也在,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在宰相府中,一边的菊生看着花萱冷在休息不愿意打扰她,便想办法帮着花萱冷去寻找些弄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