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在想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二)

  “流封侍卫,瑶小姐是主子的妻子吗?”

  木香坐在马车外面的另一边,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

  女孩因为遭了难,营养不良,这几天被李瑶山珍海味的补的小脸白中透着红,一双眼睛也是水灵灵的。在这昏暗带着点灯光的夜色里格外的明亮。

  流封虽然不善言辞,但是比之流觞绝对算得上平易近人了。闻言却也是面无表情,淡淡道:“你以后便唤瑶主子吧,至于其他的你不用多知道。”

  如今主子的意思是把瑶主子定为凤王妃,瑶主子虽然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同意。

  木香见流封不言苟笑的模样,低了低头,觉得自己多言了,便心里自个琢磨一声不吭。

  身后的木门突然被推到了两边,木香一惊,转身看见李瑶笑眯眯的出来,然后盘腿坐在了正当中。

  “瑶小……主子,您怎么出来了。”看见李瑶身上单薄,又担心道:“夜里凉,瑶主子应该披件披风才是。”

  李瑶笑了笑,不言语,伸手解了木香的披风,然后在木香惊讶的目光下手一杨,披风落下把两个人包的结结实实。

  往木香身旁拱了拱,“你这个披风是暖的,你身子也是暖的,两个人在一起更加暖和。”

  木香生在贫苦人家,也听过村里的老人说京都里的小姐最是难伺候的,动不动就打骂人。

  但这位主子似乎不是这样,且不说这几日她把自己当做小姐似的对待,就说现在她毫不介意与自己共用一个披风且不断往自己身上靠,任哪个小姐也不会如她这样。

  那些大家小姐,虽然也有和奴婢关系好的,可是从小就浸透在的尊卑思想里。她们这些人,就算再好也是身份低贱的奴婢,那些贵人哪会和一个低贱的奴婢共用一个披风?

  “小姐……”

  “怎么,你嫌弃我?”李瑶漫不经心的笑着,随便把手也放进了披风里。披风够大,两个人身材都娇小,竟也不挤。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特别感动,觉得我这个主子怎么那么好,一点也不嫌弃你低贱的身份,是吧?”李瑶瞥眼看了她一眼,如实道:“的确是因为你这披风是暖的,所以我才勉为其难的和你共用一个,别往我脸上贴金,也别认为我是一个好主子,免得以后心里有了落差,接受不了。”

  ……

  “瑶主子不是这样的人。”木香心中暖暖的,嗫嚅道。

  “呵。”李瑶底笑,“是不是,你以后就知道了。”

  说罢,转眼看向流封,别有意味问:“你刚才为何让木香叫我瑶主子?我不应该是凤王妃吗?”

  流封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问,不慌不乱,镇定道:“如今瑶主子还未和主子成亲,虽然已经确定但是贸然叫王妃,去了京都,人多口杂,对瑶主子不好。并且属下认为叫瑶主子更能体现您的身份,王妃都是叫给旁人听的。”

  您是主子要放在身边的人,而不是身后。

  而王妃不过是个名分,且是个不痛不痒的名分。可瑶主子的意思代表的却是比王妃还要尊贵的,是和主子一生相伴可以比肩而立的人。

  李瑶大概晓得他的意思,挑了挑眉,又问:“你们调查过我的身份吗?偷偷的也算。”

  流封笑道:“主子未让查,属下等自不敢私自调查瑶主子。”

  “你们倒是忠心。”李瑶淡淡道,目光看向马车周围的马和骑马的人,指了那个穿玄衣的男子问:“那个人是叫青寒,是吗?”

  流封这才感觉点什么,微微扭头看了一眼马车内。

  男子身着卷云锦绣的雪衣轻轻靠在软榻上,眼眸微阖,如画的容貌平淡寂静,似乎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瑶主子不问主子,为何专门出来问他?刚才他一时愣神倒是没有听清两位主子到底说了什么。

  “你瞅他做甚,难不成我问个人你还得看他的脸色才能回答?那你的这声瑶主子喊的有点虚伪啊!”

  流封微微一楞,低头道:“并不是,那个人的确叫青寒,是凤溪阁掌管暗卫,杀手训练的阁主。”

  “怪不得让人感觉那么阴暗,有时候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李瑶低声嘀咕,然后指了寻玉笑问:“他呢?”

  寻玉离马车并不远,练武之人耳力自然也不错,闻声已然笑答:“属下是掌管情报的,与青寒也算同僚。”

  李瑶点了点头,“你和流觞应该是贴身伺候的侍卫吧,那南谷呢,看他倒是个闲人。”

  “这属下可冤枉了死了。”李瑶话音刚落,从马车后面便探出一个马头,然后便是南谷哭丧着一张脸道:“属下可是这天下闻名的南无神医的亲传弟子,属下的本领可比他们有用多了。”

  李瑶听闻这话,第一时间感觉的是无语,也不怪她,只是她在想:“凤苍果然是尊贵无比的命,这身边高手如云啊!男主的金手指来的很溜啊!”

  南谷见李瑶一副无语的模样那脸顿时更耷拉了,不满的嘀咕:“瑶主子怎么这幅模样,是觉得属下不如他们吗?”

  “这倒不是。”李瑶回过神,神色突然有些凝重,眸中深思,沉吟道:“我只是在想我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

  “扮演角色?”南谷不解蹙眉,再看李瑶时却发现李瑶已经解了披风裹在了木香的身上,反身进了马车。

  南谷摸了摸脑袋,看向有着七窍玲珑心的寻玉,“瑶主子什么意思?”

  寻玉却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