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二十七年前

  柏萃急急敲响柏家的大门。柏爸爸和柏妈妈已经睡下了,柏妈妈穿着睡衣就开门来。

  柏萃一把抱住柏妈妈,就哭起来。

  柏妈妈也急了:“哎呦,宝贝儿,怎么了?是不是和小凌吵架了?”

  柏爸爸也下来了,正好看见,气愤道:“小凌是不是欺负你了?打电话叫他来。”

  柏萃摇摇头,擦了擦眼泪:“没事儿,我们没吵架。爸,我有事儿要问你。”

  柏爸爸有些奇怪,女儿平时和老婆比较亲,有什么事儿都是和她说的。柏爸爸说道:“有什么要问的?问吧。”

  柏萃看着柏妈妈:“老妈,你先去睡吧,我想和老爸单独谈谈。”

  柏妈妈觉得奇怪:“不能告诉老妈?出什么大事儿了?”

  柏萃说道:“不是,老妈,你别多心,就是这件事老爸能帮上忙。你就让我和老爸说说吧。”

  柏妈妈觉得奇怪,但也是上楼去睡觉了。

  柏萃酝酿了一下,问道:“爸,你认识白婧吗?”

  柏爸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认识啊,是你的同学吗?”

  柏萃顿了顿:“爸,她说她是你的女儿。”

  柏爸爸大惊:“我的女儿?我怎么不知道?她多大了?”

  柏萃说道:“比我大一岁。她说你抛弃了她妈妈,然后和老妈结婚了,你没印象吗?这件事儿是真的吗?”

  柏爸爸想了想,走到沙发边坐下:“可能是真的。那个时候,二十七年前,我和一个女孩儿发生了一夜情,她叫白玉,应该就是你说的白婧的妈妈,她要我负责,我就和她谈起恋爱来。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并不喜欢她,那个时候,你妈妈是我的学妹,我已经很喜欢她了,打算去表白,但是这边又不得不负责任,才一直忍着。但是,有一天我发现,她是个骗子,我听到她和一个小流氓一样的人说话。那个小流氓抱着白玉,问她什么时候能从我这里拿到钱。白玉说,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就能从我这里骗到一大笔钱,然后和那小流氓远走高飞。我本来也不喜欢她,等她回了家,直接揭穿了她,很干脆的就分手了。她还是死死缠着我,说她是被小流氓逼迫的。我实在不愿意面对她。从前我就不喜欢她,那时就更觉得厌恶。我很果断的就和她分手了。后来我就和你妈妈表白了,我很爱你妈妈,你妈妈也同意了。我没敢告诉她我以前和那么恶心的女人在一起过,所以,她不知道白玉这个人的存在。我们谈了一段时间恋爱,我求了婚,我们就结婚了。之后,我们的生活很平静也很幸福,我们生下了你,柏家也一直顺顺利利的。白玉也从来都没再出现过。我对白玉早就没了印象,更不知道她还生了孩子。你确定是我的女儿吗?”

  柏萃说道:“应该是吧,她和我有几分相像。听白婧说,她妈妈已经死了。所以她觉得是你抛弃了她妈妈,才害她妈妈就那样死了。这件事情,要告诉老妈吗?”

  柏爸爸说:“我不知道你妈妈能不能接受,我害怕你妈妈会离开我。我能不能先见见那个女孩儿?”

  柏萃说道:“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见你,她很恨我们家,她想扳倒柏家。而且现在她生病了,得了肾病,她还想我捐一个肾给她。”

  柏爸爸吃惊:“这不行。你的肾不能给她。爸爸欠的债,不能让你来还。”

  柏萃说道:“老爸,我不是圣女,我没打算捐给她。更何况,她不是来求我捐给她,而是想用阴谋骗我给她肾,只是我今天无意之间发现了。”

  柏萃不打算说出凌牧寒就是为了白婧才和自己结婚的,这是自己要面对的事,要自己来解决。

  柏爸爸问道:“那白婧在哪个医院?我自己去和她谈谈。”

  柏萃想了想,当年也算是误会,由老爸去解释会比较好,说不定能解开白婧的心结。

  柏萃将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写给柏爸爸:“就是这里,你看到她肯定就认识,和我很像。不过,过两天再去吧,她现在身体状况不好。等她好一些的时候,我通知您。”

  柏爸爸点头:“这件事先瞒着你妈妈,等我自己告诉她。”

  柏萃点头:“那我回房睡觉了。”

  柏爸爸回了房,柏妈妈就问:“女儿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大事儿了?”

  柏爸爸撑起笑容:“没事儿,你别担心,睡吧。”

  一整夜,柏爸爸都睡不着,想着二十七年前的事儿,白玉让自己觉得恶心,但是,白婧是无辜的,更何况现在还有病,自己该做些什么来补偿她?她要换肾,但是肯定不能牺牲阿萃。虽然两个都是女儿,但是,阿萃是心头宝,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她。自己能做的,大概只能是出点钱给她治病。至于朱英,这件事还是要先瞒着,不能因为二十七年前的一个错误,就丢失了自己现在的幸福家庭。

  柏萃也没想到,二十七年前的事情是这样。白婧会觉得是老爸薄情寡义,大概也是她妈妈说的,误导了她。她这些年在外面也确实有些可怜。早就没了妈妈,心里装着仇恨,还遇到了禽兽不如的养父。也算是一个可怜人。

  第二天一早,柏萃就回了公司,拿回手机,还想和凌牧寒好好谈谈。不过,等了很久,凌牧寒也没来公司。柏萃打过电话去:“喂,你现在还在医院吗?”

  凌牧寒听起来一夜没睡:“是,白婧的情况很不稳定,今天我就不回家了,也不去公司了,你替我和柏南还有风说说,让他们替我处理公司的事儿。”

  柏萃说道:“好。等你回来,我有事儿和你说。”

  凌牧寒说道:“我在这里,你别生气,我对白婧有责任,她现在很不稳定,你别多想。”

  柏萃说道:“情况我很了解,我没有误会,等你回来再说吧。”

  凌牧寒说道:“好。阿萃,我好想你。”

  柏萃说道:“嗯,我还有事,先挂了。”

  凌牧寒看着挂断的手机,总觉得怪怪的。今天的柏萃异常冷淡,也没有用好听的声音喊自己“牧寒”,甚至没有回应自己的情话。看来真是吃醋了。凌牧寒勾起一抹笑,等这里处理好了,好好解释解释就好。

  连着两天,凌牧寒都呆在医院。第三天,凌牧寒接到电话,对面是宁城的负责人:“凌总,这边的矿山出了大事,坍塌了,死了三名工人,现在这边闹得很严重。”

  凌牧寒皱眉:“什么?每年都有安全检查,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负责人讪讪的:“负责安全检查的刘经理,中饱私囊,现在已经跑了。”

  凌牧寒怒道:“我现在就过来,先稳住那边的情况。”

  负责人低眉顺眼:“是,您能来,太好了。”

  凌牧寒说道:“去报警,尽快吧刘经理抓回来。”

  负责人回到:“已经报警了,因为是陵越的案子,涉款金额比较大,警方已经在积极侦办了。”

  凌牧寒沉声:“嗯,那就先这样,等我到了再说。”

  负责人回到:“好的。”

  凌牧寒进了病房,白婧正在吃早饭。凌牧寒说道:“小婧,我得走了。”

  白婧一瞬间就在眼里蓄满泪水:“凌大哥,你要抛弃我?你不管我了?你要回家找柏萃?凌大哥,不要走。”

  凌牧寒安抚道:“小婧,不是这样,宁城矿山崩塌,死了几个工人,我必须去看看。”其实,凌牧寒不必亲自去,派秦风去也是可以的。只是现在急需一个借口,既不会伤害到白婧,又能逃离这里。

  白婧安静下来:“那你要早点回来,我等你回来。你大概去多久?”

  凌牧寒想了想:“至少一个月。”

  白婧点点头:“那我等你。”

  凌牧寒回家收拾衣物,还得和柏萃交代一声。

  凌牧寒走进家门,看见柏萃和凌晶,凌柏南正在那里吃早餐。凌牧寒直接上楼,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下楼来:“姑姑,阿萃,柏南,宁城的矿山塌了,死了几个工人,我得去看看,可能要去一个月。”

  凌晶说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很严重吗?”

  凌牧寒说道:“听说那里闹起来了,我得去处理一下。您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凌晶点头:“你处理,我一贯很放心的。”

  凌牧寒又对着凌柏南:“柏南,这一个月,可能得拜托你替我暂代总裁的位置,有什么事你可以和姑姑和风商量,大事小情,你替我处理了。我会打电话会公司通知这件事的。”

  最后,凌牧寒对着柏萃:“阿萃,我知道你最近不高兴,不过,这件事很急,等我回来,我会好好补偿你的。”说着,就要吻吻柏萃的脸颊。

  柏萃躲过,面色沉静:“大家都在这里,你别这样。”

  凌牧寒只当她是害羞,提着行李:“那我走了,你等我回来。”

  柏萃说道:“好。”本来想和凌牧寒说破这件事儿,直接离婚就好,没想到这件事出来了,那么也只能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