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奕童博子第一次在异地吃饭

  “父亲过奖了,这官还不是由民而来。”

  “嗯,理还是这理。”

  “父亲可是同意我去江洲城闯一闯咯。”

  “童儿长大了,总得去外面见见世面嘛。”

  奕父起身,背着手,准备从堂屋到厢房去。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然后又转身跟奕童说

  “童儿,父亲还有话告诫你。”

  “父亲请说。”

  “陶回以后虽贵为江洲通判,你万万不可靠起

  其欺强凌弱。

  “这孩儿绝不会狐假虎威。”

  “还有,小财靠哄,中财靠才,大财靠德,孩儿可厚德载物否?”

  “孩儿不想像父亲那样收敛太多财气,只想做善食犒劳众民。”

  奕父听童儿这么一说,心里倍感欣慰。心想“吾儿虽不知聚财之道,但是懂惠民之理,后生可畏呀。”

  然后对奕童说到“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孩儿一定记得。”

  “嗯,今后若是食言,不可踏进祖宗祠堂半步。”

  “哦……”

  “起来吧。”

  “谢父亲成全。”

  奕父甩了甩手袖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对奕童说“不谢。”

  之后拿着一个小小的紫砂壶茶杯喝了口水,向自己卧房走去。

  奕童起身,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然后心想“为何父亲要我若违背了诺言,以后不准进祖宗祠堂祭拜,好奇怪呀。”

  然后在自家烧的陶罐里又倒了杯水出来喝边喝边想“这到底是为何呢。”

  “算了,不想了,看看博子哥哥那边怎样了。”

  “童儿去哪?”

  “博子家。”

  “吃了午饭再去呀。”

  “一会回来再吃。”

  “为何这么匆忙,有急事。”

  “哈哈,你不就是想去看看博子今天约了谁下棋嘛。”

  “回来帮我把院子里的树叶打扫一下啊。”

  “好的,母亲。”

  昨夜泉塘村又是大风呼呼,又当值秋季,这几天每早起来都有落叶堆满院子,奕童六岁时曾点柴火烧院子里的树叶,险烧了厢房门窗。那时奕父奕母都出去跑陶罐生意,而奕老在家,就差没把这孩子屁股打开花了。

  “呦,奕童来了,快里面请。”

  “博子哥哥跟博伯说的事他同意了吗?”

  “正在对弈呢,你博伯说只要赢了他,便让他前去。”

  “博子哥哥就没跟博伯伯说些什么吗?”

  “没说,只说了要去江洲城闯荡。”

  “博伯伯就说跟他对弈。”

  “他俩啥时候开始的。”

  “早上。””

  “哦,下到这个时候。”

  “我先去厨房帮你姐姐。”

  “嗯,博伯母,你先去忙吧。”

  “嗯,他们在后院坐着对子呢。”

  奕童敲了院子的门

  “进来,没锁。”

  “二位大师,可否与我在对对弈一局。”

  博子哥哥听他这么说就差点笑了,博伯伯来了句“算了,跟你对弈就跟围棋盘里下象棋,不对路数。”

  然后说对着博子说“阁下,神速些吧。”

  “等我再思量思量。”

  奕童问“博子哥哥,你们开局多久了?”

  “太阳升起之时。”

  “这才吃了三粒子,要下到什么时候?”

  “童儿,你旁边坐着,莫出声,待我赢了父亲之后在再走也不迟。”

  “今日正是赶集时日,若过了马帮的马,要再等六天了。”

  “哦,正好,错过了,就在家歇着,再等六天,去也不迟。哈哈!”

  说完博父把杯里的水喝完,然后接着对奕童说“童儿,来喝水,你博子哥哥是赢不了的。”

  奕童说“谢谢博伯伯”然后过去石凳上继续观看。

  “你这马卧槽了,也未必吧我杀死,和棋吧。”

  “和棋我是草寇,也算我赢。”

  奕童根本不懂这走棋之术,在旁边它看着两子相近,又相散。奕童先耐心等待,看着他们下完这盘棋。

  看那石头刻的棋盘,已经被磨的凸凹不平。

  奕童看着它俩的子,毕知过了多少时辰睡了过去。

  “哈哈哈,你输了。”

  “不对啊,刚才我明明看到已经闷杀了,你怎么会逃了出去。”

  “小子,收拾行李走吧。”

  “父亲,孩儿输了,不是应该留在你身旁吗?”

  “你赢了,这只是为父教你的最后一着。”

  “孩儿恳请父亲解开这其中的奥秘。”

  “孩儿可知这局中戏你是什么时候赢过我的?”

  “四年之前。”

  “那你最近为啥老是输?”

  “可能孩儿对棋子理解不透,所以才会有如此结果。”

  “不是,是为父耍赖。”

  “父亲为何这搬说?”

  “马用什么方法走?”

  “父亲说过,奔日。”

  “那为何你不观察为父的走子方法。”

  博子疑惑了会儿,然后博父拿起马子,在棋盘上动着。

  “我方才是这番走的。”

  “这是什么字。”

  “口字。”

  “父亲,你不是教孩儿为人要诚实守信,为啥你不遵守局中规则。”

  “诚实守信,那是在家,在邻里亲朋好友的地方。”

  “父亲是教儿在外面处处小心。”

  博父抹了抹胡须,然后说到

  “我儿不愧收到陶先生的教会,这事一点就透。”

  “是父亲凡事亲力亲为,给孩儿做了榜样。”

  “好了该启程了。”

  “是。”

  博父转身看见奕童在那呼呼大睡,然后用手像拍西瓜一样拍了拍他的额头。

  “喂,奕侄儿,醒醒。”

  奕童慢慢睁开两只眼睛,然后起身坐在是凳子上,揉了揉眼眶。

  “博子赢了吗?”

  “赢了。你们走吧。”

  奕童立刻回家拿着自己的行李,博子的娘亲也帮他收好了行李,然后送他们在路边等马帮。

  奕父也着奕童来到路口。

  溪水清澈见底,鱼儿在里面游来游去。

  “哟,博兄,你不会是来找我做局中戏的吧。”

  “哎,哪里哪里,都是送孩子等马帮好进江洲城。”

  “你说这隆安帝也真是的,弄得北方战事吃紧,没处理就驾崩了。”

  “哎,奕弟严重啦,不是站火还没有烧到我们江洲城,还有这泉塘村嘛。”

  “是倒是,可是断了我往西北贩卖陶瓷的路。”

  “哎,北方战事吃紧,诸侯称王称霸,等有个像曹操那样的大英雄统一北方,就可以继续贩卖了。”

  “也是,看来夫妇两得少烧两个陶罐,留着,多了也卖不出去。”

  “这年头兵马纷争的,要不造些刀戈,好卖出去。”

  “博兄见笑了,这种兵器都是由专门的军火库打出来的。”

  “哎,你家人比我少,到时征收丧葬税,就可以少收点了。”

  “万一他今年按照户收呢?不岂不是比你还多一户。”

  “哈哈哈,听天由命,听天由命!”

  奕童的母亲奕氏拿起装水的布袋子往河边打了一满满两袋水,递给奕童一袋,博子一袋。

  说“我当初嫁到奕家为妻时,开始水土不服,后稍信回去娘家人带来一罐水,与这泉塘水兑住锅中,热了之后适口了就喝了,不到两三天,这头疼咳嗽的病就好了。”

  奕童接着问道“是去了就喝吗?”

  “我是一个月之后才犯病的,你们带着,可以先喝一半留一半。”

  “嗨,你这是盼孩儿们早日犯病,然后回到你身边来,接着做你的掌中宝。”

  “呦,我可没这么小心眼哈,当初奕童去陶先生家坐门童时,我也没啥挂念处,今日还是这样。”

  “是呀,大妹子哪那么小心眼,她是未雨绸缪。”

  “以前你想奕童了,就跟马帮上去,到陶先生家住一日再走,现在可好,要是想奕童了,到县城得半个路程得三天。你来去就得一星期。”

  “童儿要是想娘亲了就回来看看。”

  “娘,你就放心吧,我每个月都会给你写信的,保证你不在挂念。”

  叮铃铃,铛铛铛,马帮的带头马上脖子上的铃铛老远就听到了响声了。

  “奕当家的,今天是要我带什么罐子去卖呀?”

  “哦…博兄也在,失敬失敬。”马秃子给博父作了个揖

  博父也双手抱泉然后回到马秃子“马秃子有礼,有礼。”

  奕母对马秃子叫到“马秃子,我今天是想让你送两个大活人。”

  “嗯,是谁,难道是奕嫂子你?”

  “不是,是这两个娃儿。”

  “嗯,这驼费就按两堆罐子的钱算吧。”

  博父就把两个孩子的路费托运费塞在马秃子手中“还望马侄子能送两个娃子平安到达江洲城里。”

  “两娃子这是要进城做啥?”

  “他两进城是见见世面。”

  “哦。”

  然后博父轻轻示意了下马秃子,然后他耳朵凑过来听。

  “…”

  “嗯。”

  “…”

  马秃子看了奕父然后对博子说“这样不好吧。”

  由于奕母跟博母都给自个的孩子整理衣领,并没在意她们说些什么。

  “好了,该启程了。”

  博子个子稍微高点,所以很容易就坐了上去。而奕童个子还没完全长高,所以需要别人搭把手才能上去。

  “走咯。”

  “孩儿保重。”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保重。”

  两个孩子跟马帮一起动着,两个父母们都站着不肯离去,看着两个孩子及马帮的身影渐渐的在视野中消失成一个圆点。

  一家之喜莫过于离别相逢,一家之苦莫过于分居两地。

  父母在时多常谈,莫道别时言不尽。

  “你哭啥?”

  “我没哭,只是年纪大了眼睛装不住泪啦。”

  “才四十出头你跟我说年龄大了。”

  “哼,我人未老心先老不行吗?”

  “行…行。”

  “今晚的饭你做,谁叫你放走童儿的。”

  “嘿,瞧你说的,童儿是自己要去的,又不是我撵他走的,并且他身为男子汉,出去外面见见世面,让外界给他历练历练不行吗?”

  “嗯,我年轻时候媒婆给我找了两个婆家,最后选择了你知道为啥吗?”

  “为啥,难道是我长的比那个人英俊。”

  “不是,是媒婆说你嘴特别甜,能说会道。”

  “是嘛,我怎不觉得,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倒反而觉得像了许多。”

  “你看吧,哄别人时还能夸自个。”

  “不说了,怎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博父跟博母早就之前离去了,可能是之前也见过这种分别的时日,博父还要去带徒弟,所以就带着博母先行了一步,而奕母经过奕父一般安慰之后,也离开了原地。

  再看那石板上,好多人踏,有时也有马蹄牛踩,而今天地板上除了留下以前的裂纹之外还在上面留了几滴别人留不住的眼泪。

  奕童跟博子两人坐在马背上,由于不是经常坐,这马又没有按得人们经常踏坐的软棉,经常驼丝绸罐子,所以这临时弄两娃上去,又不能像绑罐子那样把他们帮着。马秃子走在后面还时不时看了他两一眼,然后在看几眼凸凹不平的马路。

  “店家到了,先下来歇息吧。”

  “好嘞。”

  “你们两博兄交代了,住中等房,还有两天的路,我们把货搬到自己的屋,你两要吃饭跟掌柜的或者小二说,他们会给你弄好端来的。”

  “掌柜的。”

  “哎,来咯,两位小客官里面请。”

  “给我上一个红豆汤,再来二两牛杂碎。”

  “好嘞客官,马上好。”

  “小本生意,还望海涵。”

  奕童接着回了他“海涵,肯定海涵。”

  “掌柜的,给我上马草。”

  “马爷是要上稻子糠还是苦荞糠?”

  “上稻子糠把,苦荞糠马吃着异味就会绝食几日还不喝水。”

  “可能是苦荞糠苦味太重,马受不了这味,之前回来的马帮也是这么说的。说是不准喂苦荞糠。”

  “那这样,你不是卖不出去了?”

  “马爷见笑,这苦荞糠是我家自己地里产的,本来打了里面的粮食也就不用了,只是在这个坡上开了个店,又有马要喂,去邻里家收来再卖,这赚点小利,但是这要是自家的东西,卖出是斤也是赚,卖出一俩也是赚。”

  “那你便宜点卖给我好不,我替你收了这些东西。”

  “好,既然马爷这么说,之前五个铜板一斤的,现在两个铜板卖给你。”

  “你有多少?”

  “四十来斤。”

  “好了,我全买了。”

  “马也真是爽快人,别人不敢做事你做了,别人不敢冒的险你也冒了。”

  “掌柜的,我这样人意致敬,你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呀。”

  “这么着吧,我吩咐厨子,多给你们烧一碗牛杂汤。”

  “好,那马某就代兄弟们谢谢掌柜的啦。”

  “哪里,哪里。”

  马秃子拿出一袋铜钱,数了几下,又拿回几个装在另外一个袋子里,随后把那袋给了他。“拿去,当面点清,过后不付。”

  掌柜的也很开心的数了第第一遍,然后又数第二遍。

  “一百三十个铜板。”

  “多的两个是赏给你的,拿去多进些酒来,来年还在你这喝酒。”

  “谢马爷,我这就去吩咐。”

  马秃子腰靠在椅子上,一只脚长伸在地,一只脚则踩着椅子的横木。“去吧,兄弟们和我都饿了。”

  “好嘞,我这就去叫厨房准备。”

  马秃子的一个跟班看到他买了这些苦荞糠,心里难免有想法。就凑过来贴着他的耳朵说

  “马爷,你明知道我们的马匹就是上次喂了苦荞糠,才好几天不吃鲜草的。”

  “不吃,有可能是这苦荞糠好吃,所以不吃嫩草,你想要是马讨厌吃它,那为啥还要把嘴放进去这放了苦荞康的马槽路。”

  马秃子说完,他感觉瞬间豁然开朗,然后脸乐开了花然后用手拍了拍大腿说到。

  “哎,对呀。”

  “你就比方说我,不讨厌鸡血味,要是把生鸡血放我旁边或者被我闻到,我准吐。”

  “跟了我那么久,也不听说过你讨厌这口呀。”

  “马爷,你也没点这一口呀。”

  “足二,你去看看那两孩子怎样。”

  “马爷是想叫我去叫那两孩子来一起吃饭?”

  “不是,博父在临走之前还特意交代我,不能把他两招在我们这桌上吃,怕今后我马某落魄了,别人靠不住我了,还有人认为这两孩子已步入江湖,不是那些剑客大侠的对手。

  “马爷说的是。”

  “还有,你要告诉他们,要拿自己的筷子吃饭。”

  “他们可能不知道,省得乱了规矩。”

  “是,马爷。”

  楼下两孩子依然坐在四方桌子上,但是也没上菜。

  “你们为啥不吃饭啊?”

  两人往楼上看,是今天马帮的二把手,彪二,博子当就回道“哦,彪二哥,是你啊。”

  “嗯,马爷叫我给你们送些酒,你两喝不?”

  “受父亲之命,我喝得第一口酒应是新婚之夜的交杯酒。”

  彪二王楼梯上下来,每台梯子高度他也只能一步跨一台。他走下来,知道的都司空见惯认知道是这位爷下梯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来找茬的主要拆了这梯子呢。

  “你们为啥不点菜啊?”

  奕童疑惑的看了一眼博子,博子也不知所措“点菜?不是这菜都是做店家的有啥上啥嘛。”

  彪二看着这两孩子,想了一会,再看看奕童。心里念叨着

  “他这是教我付这食宿钱。”

  彪二再看看这两位,就是坐着等吃饭的。

  “马爷也没交代我要付伙食费给他俩呀。”

  “马爷叫我教他们用自己的筷子。”

  再细想突然恍然大悟

  “他俩是第一次进城,平时都是在泉塘村吃宴席吃惯了。”

  然后彪二过来坐在博子旁边的长凳上,奕童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茶到杯口前一点点。彪二知道这俩孩子不是诚心找事。

  “你俩是第一次进江洲城吧。”

  两人对视相望,然后笑着同时说“是!”

  “那可知道这江湖规矩?”

  博子说“不知道。”

  奕童问“彪二哥,何为江湖规矩。”

  彪二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然后说到“江湖规矩就是除了帝王颁布的律令,各地都有各自奇奇怪怪的做法。”

  奕童又接着问到“那彪二哥,这边规矩有多少?”

  “不多,都是些繁琐的小事,只要你遵守,就可以安全离开一处地方,要是你不遵守,露了些马脚就会在走的路上遇着绿林好汉。”

  博子又接着问“绿林好汉是啥?”

  “就是躲在树林子里,把滕条树枝绑在头上,你若是普通百姓带些钱财,就会给你留一点回家的盘缠,若是哪方有名的贪官污吏,那么遇到他们就会人财两空。”

  “他们是什么人过去都下手吗?”

  “不是,熟人不会。清官不会。”

  “那怎么判断是熟人或者清官?”

  彪二看了看四周,然后让两人凑近点用手指着桌子对他两说“就在这!”

  奕童立刻往桌子下面看。

  彪二就疑惑的问啥“你找啥?”

  “彪二哥不是指桌子下面吗?我看看有没有人躲在桌子下偷听。”

  彪二瞬间感觉这孩子没救了,然后说“不在桌子下面。”

  奕童又立刻回到原位接着问到“那在哪?”

  博子就对奕童说到“彪二可能说的是,你在桌子上露出的破绽。”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桌子下有人偷听呢。”

  “两位为啥不点菜啊?”

  “点菜?”

  “在外面吃饭不是跟村里宴席一样吗,坐着等着别人上菜。”

  “哦,掌柜的刚才就没跟你们说些什么吗?”

  “没有。”

  两人以为是说江湖上的规矩,二人都摇了摇头。

  “掌柜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吗?”

  “说了,就一句?”

  “哪一句?”

  “小本生意,还望海涵”

  “哈哈哈哈,掌柜的这是提醒你,先付钱。”

  两人疑惑的问道“为啥要给钱?”

  “不给钱你怎么吃饭。”

  “你们不会没带钱吧。”

  “带了,奕童把包裹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袋子。”

  彪二然后转身看柜台上的掌柜的。

  “掌柜的!”

  “来了,虎二爷有什么吩咐吗?”

  “这两位客官是我的远房兄弟,你好生招待。”

  “好嘞。”

  “那客官你点菜。”

  说完,掌柜的把木牌带了过来。客官要什么菜?

  奕童跟博子拿过牌子然后说到

  “这,这,还有这。”

  “客官今晚住店吗?”

  “住,要中等房。”

  “好,来一间中等房。”

  “好嘞,一共九个铜板。”

  “好。”

  “博子哥哥,今晚这顿就我先掏吧。”

  “好嘞,那明天的我掏。”

  奕童拿出了钱袋,从里面拿出几个稍微旧的铜板,新的铜板他舍不得给。

  “来,给。”

  “谢谢两位爷,菜一会就给你上。”

  “尽量快点,我们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