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还很深，两人就这样你前一步我后一步的走在空旷旷的大街上，顾小小也不知道是走到了哪里，只知道天色渐亮，时不时能看到一些早起摆摊的小商贩。而他们渐渐走向了没什么人路过的幽静小巷。
顾小小看着一直走在自己前面的夜君寒微微惊异，他就这样走在前面，没有丝毫警惕，没有防备，把自己的后背交给顾小小，这是要怎样的信任才能做到如此？
“顾丫头，你不必如此，我是信任你的，所以我本能的不会对你有任何防备，所以，与我，你的防备也可以卸下了。”夜君寒边走边说。
闻言，顾小小垂眸，她不是真正的顾小小，所以她卸不了，那是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即使换了一副身体依旧存在。
“我目前给不了你那样的信任，所以，对不起。”顾小小说道，语气真挚而诚恳。
夜君寒突然轻笑，而后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她也停下脚步，注视着他。
“哎呀，真是可怜，我怎么就这么可怜呢，”夜君寒可怜的感叹着，“好不容易得了你的信任，转而又归零了，看来我又得重新奋斗了，天意啊天意，看来我又得死一次你才能回来了。”
顾小小的脸立刻变色，满脸的不可置信，“死一次？什么意思？”
“没什么。”夜君寒无所谓的挑挑眉，又转回身去继续走。
顾小小小跑了两步赶上，走在她身侧，“告诉我，那些我不知道的事。”
“我所知道的和你有关的所有人的吗？”夜君寒淡淡的问。
“不是，关于你的就好。”她把他忘了，所以没有资格询问更多人的事，那些事都该由她自己慢慢挖掘。
夜君寒一听，无谓的脸上稍有变化，“如果是关于我的事那便不用说了，我也不太想说，你忘了也好，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重新信任我的，如开始一样。”
顾小小蹙眉，不过也没多再说什么，想必那些和顾小小在一起的事里有着他不愿提及的过往吧。
就这样，两人之间又回归了寂静，只有脚步的“哒哒”声回响在空旷的小巷里。
“你答应要说的事还没说。”顾小小提醒，夜君寒说了要跟她说清楚青衣的事。
可是，夜君寒恍若未闻，还是一直走着不曾停顿半步。
顾小小皱眉，再度提醒，“听到没有。”话落停下脚步。
原本空荡的小巷里仅有的脚步声也停止了，顾小小不走，夜君寒自然也不会离开。
“那个青衣跟你说了多少？”夜君寒反问。
“只有一些浅显的关于我的，没有提到我身边的人，似乎在刻意的回避着什么，不过我没有多问，她不像嘴松的人。”顾小小说。
夜君寒点点头，“对，她嘴巴紧的很，你多问了的话今晚我们可能就出不来了。”
顾小小细眉弯起，疑惑的问：“依你们之说，览梅阁是我的，为何警戒这么松？我就这么容易就能被囚住了？”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她不会天真的相信顾小小只是一个弱女子，不会相信览梅阁只是一座普通的酒楼，不会相信她如此疏于防范！
听了顾小小的话夜君寒满脸鄙视，都有些不愿意跟她说话的样子了，但是，他忍不住，还是开口了，他得好好趁着这个机会臭臭顾小小！
“因为狼是你养的啊，当然能进你家的楼！”夜君寒愤愤道。
顾小小一惊，“我的人？不可能，我不会收青衣这种女子。”青衣不是她顾小小的风格，想必以前的顾小小也是，她如此坚信。
顾小小话刚落，夜君寒的眼睛里闪出几道光芒，“顾丫头，你想起什么了？”
“无。”顾小小残忍的回答。
夜君寒眼里的光又暗了下去，“没事，不强求，一切都是天命，每个人的命数都是定好了的，可能你的失忆也是命数的一部分吧。”
“不是！”顾小小坚定的反驳夜君寒的话，“我不否认天命，但是我不信命，我的命数不由天定，它如何，我说了算！”什么天时地利人和，一切的事物里她唯独百分百相信的只有自己。
夜君寒震惊了，命数一说是以前的顾小小说给他听的，以前的顾小小说过，每个人生来命数都已经固定，该遇见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活到多大等等等等，一切都早已注定，而世人不过是顺着那条属于自己的路一直走下去罢了，直到尽头才算结束。
可是，现在的顾小小似乎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所说所做都与以前不径相同，如果不是他熟知顾小小可能都要怀疑顾小小是假的了。
顾小小也是发现了夜君寒不一样的表情，“怎么了？是不是谁说过这样的话？”
夜君寒回过神来：“嗯，一样的问题，你们俩完全不同的回答。”
顾小小有些惊讶，问道：“那你对于天命信与否？”
“跟你一样，不信，不否。”夜君寒回答。
顾小小笑笑没再说话。
夜君寒看着顾小小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关于那个青衣，你还想知道吗？”
“嗯。”她总感觉，青衣的背后有着什么与自己脱不了关系的人事物。
“我不想说了。”夜君寒挑挑眉，又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顾小小听完一愣，随后面色变寒，“夜君寒你耍我！”
“没有。”他淡定答道。
“那你说。”
“不想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顾小小词穷了，她不知道夜君寒为何突然闭上了嘴。
“别你你你了，你这一趟来东菻是来玩儿的吗？”夜君寒问。
顾小小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她还有事在身！自己消失了这么久羽婍肯定担心！
夜君寒唇角勾起，还是和以前一样，想要岔开和顾小小所聊的话题很简单，将是牵引到她在乎的人身上便可。
两人走着走着天色便亮了起来。
“到了。”两人驻足在一家红楼面前，夜君寒淡淡道。
而顾小小看到“碎颜楼”三个字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直到好几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出门拉他们进去时她才青经暴起！
“夜！君！寒！”
“嗯？”
“怎么来了这里！”他们走了那么久就是要来青楼？
夜君寒楞楞，而后轻笑，“你不会以为我带你来了青楼吧？”
“不是？”
“自然不是，这里可不是那种污秽之所，这不是青楼，而是红楼。”
顾小小皱眉，两者区别是？